关老师就叫专业!
拍山海关大战的电视剧的导演在吃午饭前拿着歌曲离开了。
他很惋惜,这样的人不是他们所能驾驭的。
要不然,就凭这个人他都能打造一系列电视剧。
这人离开了,胡枚可守着录音室。
她没话说了。
啥叫个《等待》啊?
一听这首歌她心里就有《汉武大帝》片头片花怎么剪了。
潺潺的流水,那是滚滚而去的历史长河,在历史长河中,少年汉武帝在水中嬉戏,历史在催他长大,他的少年时代就会显得那么短暂。无忧无虑的少年汉武大帝,他是被历史呼唤着进入我们民族历史的,说夸张一点他就是天命之子!
“大汉朝在等汉武大帝登基,我们这个民族也在等他在那个时期登基,这就是等待。”胡枚决心已定,“别的歌曲不要了,就这首,片头!”
那么片尾呢?
是帝王之音,也是一个霸主在凭栏独立想着自己的心事,他在向大汉这个国家,在向随后绵延的历史长河,也在向子孙后代倾诉,他有自己的无奈,有自己的坚持,这不是汉武大帝一个人的倾诉,他是煌煌大汉在想后代倾诉,倾诉那一个挥剑倾国倾城的雄风猎猎的时代。
“我就要这种歌。”胡枚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张谋哼一声很是恼火。
好歌都被你拿走了!
但是咱们再听一下接下来的歌曲行吗?
清唱!
这可是关老师的清唱啊!谁随意就能听到?
关荫休息了几分钟才试着进入“千百年之后谁又还记得谁”,他记着卫青大将军所过处,羽林低头,长乐未央也为他倾倒,桀骜不驯的汉武大帝降阶相迎,功高而不震主,显赫而福泽子孙,这是卫青大将军。
他还记着少年骠骑大将军,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华夏民族的浩瀚的天空。Χiυmъ.cοΜ
更有伴随着大将军力却匈奴,伴随着骠骑大将军封狼居胥的汉家儿郎牺牲在荒野大漠,战死在青青草原,从而,他想到他每次路过都要低头致敬的纪念碑,五千年来,无数战死的,凯旋的,那么多的英雄好汉们。
千百年了,我们还记得他们吗?
关荫认为我们还记得。
只要我们没有忘了“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只要我们血脉中还澎湃着“好男儿马革裹尸有死而已,何惧”,我们就没有忘记他们。
我们是在沿着先烈们的足迹,一步一步地保护着我们美丽的国家。
只是英雄总有化作星辰的时候,美人总有难面对镜中白发的时候。
一代又一代的英雄好汉们……
关荫心里有千百个遗憾,但同时也有千万个壮美。
他很骄傲的,骄傲自己有幸身为这些英雄好汉的后代。
他也有些苍凉的,马上老将鬓如雪,却笑风雪不如他,那也是壮怀而苍凉的。
他心里想着这些,情感自然渗透到自己的歌曲里头。
关荫认为自己是在给观众讲故事呢,他的歌声就是故事情节中那些跌宕起伏。
一首歌唱完,关荫心里有一点惨淡的憋闷。
人,不应该因为苍茫而空虚。
“我还是个正当打之年的小青年呢!”关荫一挥手,扯过下一首歌,这首歌他可得用点力气,也要趁着这一首歌把心中那股惨淡空虚排斥到外头。
啥歌?
《男儿当自强》。
如果说前三首是独钓寒江雪的孤独寂寥,这首歌就是修仙。
这是把天地能量聚集一身手握日月挥洒的豪迈和激昂。
这也是青年人积极向上的吼声。
关荫没有林老师的嗓音。
可他有秦腔大花脸名家的老丈人啊。
“大花脸从来不是二杆子,你要光顾着吼那就落了下乘了,只有自乐班子的大花脸才光看声量,大花脸需要高昂但也需要柔和,就是大花脸的柔情万种那也是爷们儿的柔肠,娘们唧唧的男人是学不来的。”老丈人教导,“大老爷们儿就是哭,那也要哭地气壮山河才行,要有一股就是战死也要把山岳抓下一把胡子的阳刚,而不能‘哎呀我的天’那种梨花带雨,那是女人的专属,大老爷们儿嚎成那个样子,丢先人。”
这是钢铁直男老丈人的教导啊,女婿娃当然照单全收。
关荫先吼了一声大秦腔:“彦章打马上北坡——”
想想又吼了一嗓子:“呼喝一声绑帐外——”
觉着不过瘾又吼一嗓子:“王朝马汉一声禀——”
这三声吼,真吼得录音室也抖了三下抖,直吼得外头一群歌手失色,一群专业人员头疼。
大秦腔,只有真爷们儿才能吼得住。
“嗯,嗯嗯,呵——”关荫觉着舒坦了,提起丹田气,舌下压着炸雷,开腔先来一句“让海天为我聚能量,要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
这猛然一声,张谋一把摘掉耳机把马库给掀翻了。
“让开!”张导瞪着眼睛威胁,“这歌儿是《黄飞鸿》的!”
马导也豪横:“要不然咱俩出去打一架决定好吗?”
别急!
万一后面的更好呢?
那不可能了。
不过,关荫给《镇南关》也找了一首好歌曲。
他自己也专门写过,但后来比了一下还是觉着自己带来的歌曲更合适。
于是,全家总动员又为这一首歌曲忙活了大半个月。
关荫还为此专门调整了一下唱法,帝王之音就不能用了。
他用了雄浑的,但有别于将军之音,应该算是将军之音和江湖之音的中和的唱法。
“有道是满腔热血,它酬知己,那个千杯的酒,它向天祭。”这四句最贴合镇南关上冯子材老将军,和那一群衣衫褴褛手握刀枪跳下城头,凭一腔血勇扑向罚篮稀的火枪队伍的江湖豪侠们。
冯老将军不惜风雪残年,执黑旗,扫洋蛮,那么一群或许连书都没读过的江湖豪侠岂不就是冲着他的满心热忱,把自己的命也献给大明龙旗了吗?他们应当是知己。
只不过,这首歌原唱毕竟实力比不了林老师,歌曲本身也有许多问题,包括歌词和曲子都不算一流,知道的人并不那么多而已。
关荫精修过这首歌,家里还有两位乐坛最年轻的歌唱家。
这阵容,足以拿出匹配得上马库的要求和《镇南关》的精气神儿的歌曲来了。
只是有一点不好。
你这也太刚了啊,好歹稍微留点柔情似水的行吗?
滚!
老子是铝合金直男!
哦?
你确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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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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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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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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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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