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
“有何难题,说来听听。”景姐姐很稀奇,还有啥事儿让娃儿爸这么为难?
那没有。
“主要是忽然觉着好像没啥要想的,有点发呆。”关荫很郁闷,“感觉现在浑身不得劲儿。”
景姐姐哑然失笑。
今晚没架打,这家伙手痒痒了。
“是啊,想想老一辈见什么不公平就要解决的魄力,再看看自己身边那么多现象,想解决,但又因为有些事儿不能立马解决,只能先放一放,你这脾气,要能忍得了才怪。”景姐姐摸摸娃儿爸的脸,笑呵呵道,“不过我觉着挺好的。”
关荫很不明白。
为啥这么说?
“办的事情太多啦!”景姐姐可看得清楚着呢,娃儿爸现在做事情的精力被分散的很厉害,动不动这儿有问题叫他,那儿有问题找他,都没多少时间安心稳固自己的位置,这可不行。
景姐姐就说:“有些事儿,该放一放就要放一放,你呢,就是个不小心混进文化界的混世小农民,而且,现在还这么年轻,可你非把自己放在仅次于三巨头的那种高度,能不累么?”
“关键还是缺架。”关荫挥舞拳头,很肯定,“但是吧,现在遇到的问题,已经不是打一架就能解决的了。要在二星三星那会儿,影响力没这么大,没这么多人找上门来,最关键的是有很多欠打的敢来找,现在可好,欠打的不敢找,敢找的还不能一棍子打死,憋屈。”
事儿的确是这么个事儿。
“所以啊,光是打架,那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你得带出一个团队,这个团队,要不用打架就把事情给解决了,那才是解决办法。”景姐姐笑道,“何况,你还欠架?出去跟人家猫猫狗狗都能打半天,我看你压力是很大,但还真算不上太大的压力,就是脑子里想的事儿太多,有时候吧,别的事情一冲击,你就忘了要办什么事儿了。”xiumb.com
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
“有啥办法解决吗?”关荫连忙爬起来请教。
景姐姐一看,乐了,这家伙啥时候这么虚心过啊。
这会儿,这家伙就往床头上盘腿那么一坐,满脸求知欲,就跟小学生似的。
“没有,要是给你套上那些条条框框,那还能是你自己吗?”景姐姐表示,“那就往前冲吧,至于忘了什么事儿,不是还有我们帮你记着吗?”
那现在该办啥事儿?
“眯一会儿,去校场看看啦。”景姐姐嗔道,“多少高手坐镇,就你不放心。”
关荫还真不想去了。
他知道总部的好意,这份好意不能辜负啊。
“老康过去看着,估计找茬儿的被收拾的很厉害。”关荫心思长的很,“我现在还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单打独斗的实力,那就先不去,明儿一早,咱直奔老爷子那边,这几天的确忙忙碌碌,忙的啥都忘了,过去休息一下,准备教师节登台说个相声,然后咱们就京西北影视基地,赶紧拍完《杨家将》,得投入《大秦帝国》啦。”
他这么一说,景姐姐倒是紧张起来。
“一直都在剧组,咱们的日子不过啦?”景姐姐很生气,“我就是看不惯现在什么难题都往你身上放,这么大个国家……”
“不不不,咱不怪别人。”关荫心里有一杆秤呢,连忙安抚景姐姐,“咱们一家三口一直在一块儿,剧组也没问题啊,没耽误啥,我觉着也挺好,再说,现在都忙着呢,咱可不能偷懒。”
然后,这家伙悍然决定:“那行,我就不去校场了,睡觉,睡觉醒来去疗养院休息一天。”
刚这么说,事儿来了。
“睡了没?”打电话的是孔贺西。
关荫奇道:“刚准备睡,咋啦?”
“孔家的人到DìDū了。”孔贺西很担忧,“刚到,一没住进国子监,二没住酒店,三没回他们在DìDū的住处,一下飞机就跟着孔子学院的一些人走了,我们很担忧啊。”
圣人后裔?
不,这次来的不仅仅只是圣人后裔。
他们还是孔润东的后人。
这和圣人后裔有很大的不同。
现如今只是继承衍圣公那一支的,基本上局限在圣人的家乡,除非祭祀活动之类的基本上不出面,看起来比较式微,另外一支,就是中兴大明又三百年的孔贺西的后人,现在一般居住在南都,对大事参与的很少,但影响力很显著,今年国子监要有大动作,这一支的话语权很重,国子监的老学究们最关心的事情里就有这一支的态度。
他们要支持谁,谁未必能拿到老夫子的文化影响力,但他们要是坚决反对谁,还真没多少人能坚持说服他们。
挠挠嘴角,关荫问:“多少人啊?”
孔贺西道:“只有三个人,你可能不了解这一支,打从中兴那一朝,这一支用了三代时间,基本上完全从朝堂退了出去,成为实际上的仅次于皇室的形象代表,但到了近代,南都孔家联合老家那边的族人,直接推动紫禁城和辅都的联合,这算是功莫大焉,影响力又回升了不少,尤其是南都那一支完全不参与体系运行,所以影响力更大,我们担心趁着这次机会,他们很有可能要拿到文化上的主动权。”
这话从何说起?
“确切消息,孔简,就是南都孔家的话事人,在来DìDū之前,去了一次东番。”孔贺西透露情报,“别忘了,小马哥刚回东番,据说去拜过海神,而且,”孔贺西声音有些尖锐,“你敢相信境外的势力没有到东番那边去过吗?”
那不敢相信。
可关荫还是不相信:“一个孔简北上,还不至于让咱们风声鹤唳吧?”
真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扯淡。
“估计这帮老学究闭门造车时间长了,忘记这是个什么时代了。”关荫心里琢磨,“也不对啊,孔贺西是个开明的人,接触的人那么多,按说,他不应该对孔家这么警惕啊。”
难不成,南都孔家有什么暗藏实力?
电话里,两边都不说话了。
关荫没把这事儿当太大的事儿,老夫子是要宣传的,但宣传不一定就得全部是老夫子,你圣人后裔真要阻挠,我还不宣传了,你能怎么着?
而且,他相信孔家没那么短视。
“主要是去了一趟东番,这是我们完全没有想到的。”孔贺西纠结的就在这个问题上。
去了又能怎么样?
“没事儿,真敢惹事儿,抽就是了。”关荫很大胆,“难不成,丫还敢造反?”
就当是替孔润东抽不肖子孙了。
反正咱跟老孔差不多,打一个地方来的不是?
但问题是,你首先得见到人才能抽得上啊。
对不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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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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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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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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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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