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家伙悍然明确拒绝:“我琢磨着,等人民群众的期待感快消失的时候,大概就能上映了。”
记者很无语,道:“那你挨揍是肯定的,我可看到张制片一直忙着这件事。”
采访到这就结束了。
可余波才刚开始,惹事精明确说唱大戏为了借古讽今,那么问题来了。
这厮在骂谁?
大区的相关主要领导,到底是谁?
人家自己心里是有逼数的。
这不,《焦点访谈》刚刚结束,人家就给景副院打去电话。
景副院正在家里喝茶,好茶。
钱老师最近开明了很多,不但允许在办公室喝好茶,在家里还可以喝一点,当然了,每个月定量不能超过三两。
聊胜于无,这也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一口龙井,景副院咂咂嘴,赞叹一声:“啊!”
钱老师差点抄笤帚疙瘩,你啥意思?不就喝口茶吗,有那么好喝?
景副院抖腿:“你不懂。”
那你挨笤帚疙瘩肯定跑不了。
还是电话救了景副院。
拿起一看,景副院心中有数,道:“大区那边的相关主要领导打电话来了,我估计是想讨伐。”
那能不讨伐么,大区大头头都急了,内部解决的事情,你惹事精跑出去一嚷嚷,还上了《焦点访谈》,这叫啥?这就是把矛盾公开化,这怎么行?
钱老师很生气:“那也是个滑头,原则问题该坚持的一概不坚持,这种人,早就应该拿下了,作为大头头,丝毫没有大头头的担当,竟被二头头和三头头联手架空了,这样下去,大区还是帝国的辅都吗?!”
景副院压压手:“淡定,他也不可能往上半步退休了。”
接起电话,景副院问:“怎么了?”
“怎么了?”大区二头头很愤怒,“你那女婿,早晚要造反!”
景副院打哈哈:“不早就造反了么,有事就说。”
这次景副院就是要拿这位的脑袋告诉一大帮诸侯,总部的威严绝对不容许挑衅,看起来,这位到现在还没回过味儿。
人家就说:“你得管一管你那女婿娃,什么事情能内部讨论而不能拿出去说都不知道,再这么下去,我看是要连累你的。”
景副院立马否定:“那不能,这件事,其实不是我要怎么着,不是我那女婿娃要怎么着,是三巨头吩咐下来的。”
啥?
那位有点发呆,这么说,这次是打算整死我们?
“行了,该怎么做,自己心里清楚。”景副院直截了当,“该挣扎就挣扎一下,不想挣扎就主动去说清楚,别耍滑头,这件事,折射出大区的工作已经到了必须要收拾的地步了,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对了,那矿场,现在已经基本控制了,人还没抓到,你看着办。”
扯淡,那要没控制,你能这么说?
二头头琢磨了一下,问:“确定要这么做?”
景副院魄力很大:“比这更大一点的,也要这么做。”
明白了,中庭的事情,在辅都开始办,帝都这边同时动手,到最后,他们是要被一网打尽的。
从此以后,江湖上再没这位的传说。
辅都那边也不安生,赵三叔被威胁了。
大头头的秘书,亲自打电话问:“赵台长,你也是多年的老同志了,处理问题怎么这么任性?那节目不要播放了。”
赵三叔也在喝茶,很自在,自动抖腿,道:“没办法啊,辅都卫视现在被总局派来的人管着,我也没权下令啊,要不你打电话问问总局,看他们想干什么。”
秘书怒喷:“赵老三,辅都这边出了大问题你也跑不了。”
“我收了?我送了?”赵三叔很任性,“我既没收,也没送,凭啥不让我消停?倒是有些人啊,渎职很严重,一个警告估计跑不了,你还是多考虑考虑个人的前途,别再跟着瞎蹦跶,都是辅都娃,你也挺不容易。”
秘书一佛升天二佛涅槃,听听,这还是人说的话吗?
但是那节目绝对不能播出。
既是药酒商冠名,那药酒商今天已经被抓了,还有仨天后在里头不知吐槽啥了,这要播放出去,观众一看,合着辅都出了那么大的问题?
可别忘了,辅都那边的旅游行业问题大的很呢。
“内部解决就好,没必要闹的路人皆知。”秘书提醒,“这对你赵老三的前途也不利。”
赵三叔表示:“我都决定引咎辞职提前退休了,我还在乎这个?”
屁,你他妈就是要把别人整倒自己上台,别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可是对话还得对话,电视台那边根本不听大头头的话,说赵台长不下令,这节目就不能不播出,观众那么期待,是吧?
说着话,就到黄金时间了。
叮咣一声,晚节不保的老艺术家手持药酒,出来就是一句“要想身体好,药酒少不了”,就这一句,老艺术家微博下一片骂声。
这还不算完,辅都卫视也挺狠的,药酒商要求,冠名权必须至少给一个重点提醒的待遇,赵三叔没管,负责这件事的副台长亲自操刀,给药酒商搞了一个重点提醒。
“这里是辅都卫视黄金节目,由沃阳药酒冠名的文化类节目《永远的长安》,本节目由沃阳药酒激情赞助……”户外主持人一出现,立马给桌子上摆着的药酒一个特大号的特写。
完了,这帮人彻底完了。
那药酒已经被证实至少没有传说中那么神,这就存在广告欺骗的问题,总部明确要求撤掉药酒在各大电视台的广告,辅都的节目还这么干,这事儿谁安排的?
辅都卫视官微贴了一张前两天的通知,上头明确显示,台长赵秋雨同志因为“没有领会上级意图,蓄意和上级作对”而被停职反省。
是这人干的?
也不对啊,这是药酒找辅都卫视要冠名权的时候下的通知啊。
赵三叔摘了个干净。
那就跟他没啥关系了,那么,这个停职令是谁发出来的?
“惹事精不怕,找他问去。”本来拒绝看这节目的观众一看,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回事,那得知道,于是奔赴关荫微博下喊话,“你敢告诉我们是谁在搞事情吗?”xǐυmь.℃òm
惹事精在线,也没躲藏,但是话说的很扯淡。
“不敢啊,不敢说啊,一个名字都不敢说,要是再被针对,我上哪说理去?”关荫乐颠颠发了个截图,截图把整个大区班子都包括了进去,但是配文却一推二三五。
“景副院,你那女婿娃早晚造反,不信你看着!”在被找去喝茶之前,大头头信誓旦旦给景副院立了一个flag。
景副院心里话,那娃本来头就很铁,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造反?那货不就天天造反么,那是他职业,你首先得知道这一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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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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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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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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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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