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愣了一下,虽然知道白牧和闫格的关系,但没想到闫格居然把他带回到家里过。更让徐行诧异的是,两人居然还藕断丝连着,他以为许久没见白牧,闫格早就和他断了。
事实上,徐行起初很是欣赏闫格。
疼女儿,为人考虑周到且十分绅士,相处起来很舒服,不会有什么负担,年纪不大,俪斯汀的生意蒸蒸日上。
但万万没想到,闫格会和白牧有关系。
这就让徐行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不知是该唏嘘闫格的私生活,还是该为白牧的段位鼓掌。
闫格家别墅面积是徐行家的两倍,足有三层,在阴冷的冬日下灯火通明的,远远看就像一个庞然大物。
白牧缩着肩膀站在三层楼前,对比起来格外瘦小。
他也看到了徐行他们。
难得的,只远远地看着,遥遥相望,没有主动迎上来。
徐行眯了眯眼睛。
不是他故意要这么想的,关键是此情此景,太像高中时第一次见到白牧时的情景了。
也是这么小小一只,站在庞大的楼前,缩着肩膀,低着头,走在阴影里,似乎因为挨了揍,一瘸一拐的,印象格外深刻。直到被自己和陆怀瑾救了,才敢触碰阳光。
但谁又知道,救的是个白眼狼呢?
徐行看了眼陆怀瑾,发现他也面色不虞的,微微勾了勾唇角。两人权当白牧不存在一样,挽着手,慢慢悠悠地离开了。
走出十多米远后,白牧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
不同的是,这次看的不是陆怀瑾,是徐行。
而那目光,似乎是要杀人一般的狠戾。
到了节目拍摄地,徐行去补录镜头,陆怀瑾坐在休息室拿着手机处理公司事宜。
线上会议中。关于散股被收购一事,已经挖到底了,负责人确认了很多遍,对方就是俪斯汀旗下的童装品牌。
挂的是公司的名字,但是操作肯定是人为的,具体是谁,便不得知。
文也招呼其他人:“行了,会就开到这里,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散会。”
其他人陆陆续续退出群聊,只剩文也和陆怀瑾。
文也想了想:“我觉得不太可能是闫格。”
陆怀瑾问:“怎么说?”
文也:“他这太掉价了,不符合他总裁的身份啊,俪斯汀市值多大啊,看得上咱们?而且,他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毕竟这属于正常商业运作,不犯法,没必要藏着掖着,搞的这么偷鸡摸狗。”
陆怀瑾当然考虑到这浅层的信息:“你继续说。”
“我没什么说的了。”文也说,“刚刚会上也说过的,帕帕喵是今年6月才成立的,到现在也不过半年。主打高端童装童鞋,只做女装就罢了,每次产品出货量极低,每次的风格都格外相似,就连size都只出一个码数,半分钱没盈利,一直是亏损的状态。”
“你说这符合闫格的人设吗?脑子有泡的人才会这么搞吧,压根就不上心,迟早要倒闭的小生产线,收购咱们的股份?钱多的没地花了吧。”
陆怀瑾思索和闫蓉蓉见面的情形,对方从头到脚都是帕帕喵,心说文也大概不知道,什么是宠女儿的最高境界。
调侃归调侃,陆怀瑾平时吃点醋就吃点醋,在公司事业上,他还是很有脑子的。
收购股份这种事,十有**可能不是闫格干的,不提白牧之前的操作,也不提闫格那和白牧搅合在一起的事情,虽说商人逐利,但是以闫格在圈内的地位和人品,是真的无需做出这种事,俪斯汀在国内已经是不败地位了。
如果闫格想的话,早几年就能垄断这个行业了,没必要等势头起来了再去烧钱。
更何况两家最近还有合作在身,是闫格亲自来签的合同。
“我去吃饭了,你自己想想吧,有机会的话,可以去帕帕喵的公司走一趟。”文也说完就挂了电话。
另一处。
等寒风将枝头的枯叶全部吹落时,闫格终于开了门。
见是白牧,他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毛,停顿了两三秒后,微微侧身。
“咔”一声,门被轻轻关上,白牧急不可耐地揽住闫格的脖子,将冰凉的唇贴了上去。
他是吻的很卖力,但是闫格不为所动地站在那里,好似亲的是个死人。
闫格问他:“小白有什么事找我吗?”
明明说着亲昵的称呼,语气却拒人之外。
白牧清楚闫格的脾气,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一楼书房的门突然开了,闫蓉蓉拿着手里的东西吧嗒吧嗒地走出来:“爸爸,我饿……”
看到白牧后,闫蓉蓉后半句话没说出来,站在原地点了点头:“小白哥哥好。”
白牧眼睛一亮,走到闫蓉蓉身边,从包里拿出零食给她:“蓉蓉吃过这个没有啊?我听说最近的小朋友们都喜欢吃这个。”
“谢谢小白哥哥。”闫蓉蓉面对糖果不为所动,“但蓉蓉是大孩子了,不吃……唔唔。”
还是被白牧喂了一颗糖进嘴里。
闫格皱了皱眉,将闫蓉蓉抱了起来,问:“饿了?”
闫蓉蓉点点头,而白牧的肚子又适时咕噜噜地叫了两声。
负责做饭的阿姨还不到上班的时间,闫格做饭的手艺属实一般,但闫蓉蓉配着拌饭酱格外的香。
白牧吃不下这盘蛋炒饭,倒不是因为不好吃,而是心里装着事,吃不下。
闫蓉蓉吃完午饭去休息了,闫格背对他洗碗,系着棕色带小熊的围裙,水声哗啦啦的。
“你……”白牧犹豫地搓了搓膝盖,“最近是遇到了其他人吗?”
他尽量将话说的很隐晦了。
虽然平日里骂闫格老变态,但是对方已经好久没有联系过自己了,这在bao养和被bao养的关系里,可不是什么好信号。
当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就是闫格已经找到了新的人,单方面结束了两人这种畸形的关系。
白牧觉得,只要闫格说清楚了,自己是……能接受这种结果的,毕竟两人只是走肾,各取所需罢了。
闫格将洗好的碗叠在一起,发出轻轻碰撞的“咔嗒”声,他不紧不慢地擦了擦手,然后才转身。
“没有。”
简简单单两个字,没有情绪也没有平仄起伏,但不知为什么,白牧心里却涌入一股的狂喜。
他觉得自己的手有点哆嗦:“那你为什么不,不给我打电话啊。”
闫格看他脑顶的头发有些翘,伸手帮他轻轻压了一下。动作很越界,但问的话却十分规矩:“缺钱了吗?”
“不是的,我……”白牧摇了摇头,“我只是。”
闫格抬起手,慢条斯理解开围裙:“帕帕喵的资金不够吗?”
早在两人关系发展之初,作为一个合格的金主,闫格相当于把帕帕喵送给了白牧,除了产品的设计和质量,其他的事务都不再过问,一切由白牧打理。
“够……”白牧慢慢低下头,“新的产品我已经看过打样了,还是可以的。”
“嗯。”
白牧睁大了眼睛,他天生眼尾泛红,所以看起来就像兔子一样。
他知道闫蓉蓉是怎么来的,也清楚自己是凭借这双眼,才有了和闫格翻云覆雨的机会。
更清楚两人的地位,关系。
他只能和钱有感情,不能和闫格有感情。
但要命的是,他觉得,自己的那颗心,似乎越界了。,,网址m..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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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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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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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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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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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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