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彩色羽毛的一端缓缓上升,另外一端则随之下降。
而另外一端的石盘,在下降过程中往一侧倾斜,上面的东西随之流淌下来。
壁画上就像一个水球被划开了口子,一道璀璨的金沙瀑布般倾泻而下,很快在地上汇聚成丘,迅速向周围铺展开来。
“好像是真正的金子!”
一旁的闫宁用脚踩了踩,确认不是幻像。
居然有这种事情!看来这地方真的不能以常理计。
“所以我说嘛!”
付鱼摊摊手,接着低下头仔细打量刚刚摘下来的羽毛。
大约是一只手的长度,彩色油污覆盖在羽毛的后半截,两面都有。
闻上去有一种让人相当不适的味道,握在手中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很难想象,它是怎么跟这瀑布一样的金沙保持天平的平衡的。
此时众人脚下的金沙已经越积越厚,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众人已经离穹顶近了不少。
“很不错!”
此情此景,乌尔特满意的点点头。
“我们被以往的经验束缚住了,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个家伙刚刚说的玩个游戏。
这里很多东西已不可以常理计的,也就是你这样的年轻人,才有这种大胆的突破想象的判断。”
“哪里哪里,精神病人思维广而已!”
付鱼一脸的谦虚。
听了他这不知道自谦还是自黑的回答,众人脸上都有点古怪,不知该作何表情。
最终还是苗风哼了一声,抖了抖身上的金沙,抬头看向穹顶。
“接下来,只要把这东西打破就可以了吧?”
说话间,阴冷狂躁的气息在他身上凝聚,拳头上闪烁起青黑色的光芒。
“这位前辈,我劝你最好还是冷静一点。”
付鱼懒洋洋的打断了他。
“很明显,你还是没有进入状态啊!”
“什么意思?”
虽然付鱼说话的语气实在是不讨喜,但是鉴于他刚刚的表现,几人已经不能忽视他的意见。
就连苗风都压住被嘲讽的火气,耐着性子问道。
“我的经验告诉我,做任何事情之前,首要的一点是认清自己的处境。”
付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在各位看来,我们现在是处于一个什么境地呢?一个荒诞的梦境?还是一个无厘头的游戏?”
“要不然呢?”
乌尔特对付鱼的话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三位是来捕猎以太行者的吧?”
付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眯眯的看着三人。
这话明显激起了强烈的反应,苗风几乎是瞬间瞳孔收缩,目光森冷的紧盯着他,其他二人也都露出了警惕的神情。wWW.ΧìǔΜЬ.CǒΜ
“不要紧张,首先我只是猜的,其次我竟然把猜测的内容说出来,就说明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面对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三位,付鱼依然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之所以提这个,各位既然是来找以太行者麻烦的,那肯定也知道我们现在所处的就是它擅长的真实梦境。
所以各位现在是猎人反而掉到了猎物的陷阱中,而我相信连我都能看出各位的敌意,这个猎物兄肯定也是心知肚明。
而你们居然在听它说了句玩个游戏之后,就真把这个当做游戏了?”
付鱼一脸悲哀的摇头。
“真是可笑又可悲啊!
从现在开始,你们最好有这样的觉悟。
这里是凶险无比的猎杀陷阱,任何一个冲动不过脑子的行为,都会导致惨烈的悲剧,很可能是真正意义的死亡,所以……”
付鱼抬手指了指。
“希望各位能多用用你们的脑子!”
饱含嘲讽的一番话说完,乌尔特三人都陷入了沉默,这话确实有些刺耳,但并不是没有道理。
但他们也是见惯风浪的一时豪杰,对各种事情都有自己的一套判断,乌尔特目光闪烁了几秒。
“刚才的一番教诲很是精彩,你是想提醒我们这个穹顶不可以用暴力去打破?”
“bingo!”
付鱼打了个响指,“事实上我认为很可能就打不破!”
“我刚才可没闲着,是真的仔仔细细把壁画上下都看了一遍的。
总的来说,壁画的内容明显是一个针对月亮的献祭仪式。
加上这里又叫做月亮金字塔,那很容易就能想到,在这个真实梦境中,月亮可能是类似于神灵的一种存在。
而很显然,头顶上这块区域里里,有好几个类似于他的化身性质的图像,真要一拳打上去,触发神罚都说不定!”
付鱼比划了一个闪电的形状。
“到时候说不定不仅是出手者,大家全都玩完了!”
真的是这样吗?
乌尔特他们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抬头看去,穹顶部分的壁画中,几个形象看上去倒确实不像是凡人,月神化身的说法还是有道理的。
“就算你说的对,这个地方不可以用暴力去打破,那总归要找一个出路,要不然我们怕是很快就得憋死在这里!”
闫宁指了指脚下。
金沙倾泻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的迹象,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填满了大半个房间。
四人不得不不断的把脚从金沙中拔出来,避免陷在里面。
“我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已经找到了办法。”
说完这句,在三个人震惊的眼神中,付鱼等脚下的金沙又长了几寸,就轻飘飘的走上前。
这个高度,伸手几乎就可以碰到穹顶了。
付鱼伸出手,在头顶的壁画上不断摸索。
“哈,找到了!”
在穹顶的一侧,有一扇绘满了玄奥花纹的门,付鱼手按住此处,感受了一下反馈的力量,然后轻轻一推。
这扇绘制的大门居然是向后被推了进去,一团耀眼的光芒从中照射出来。
诺!
付鱼回过头比了个手势。
“其实出路就在眼前。”
这特么也可以啊!
乌尔特他们此时已经石化——居然是如此简单!
这开门方式的确是有点无厘头,但是仔细一想,似乎又有些道理。
这东西跟天平上的羽毛几乎是一脉相承的概念,只要按照前面的思路走,很容易就能想到这一点。
说到底,自己三人还是不够精神病啊!
付鱼拍拍手,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在进门之前,我有必要再次提醒一下各位!这是一个凶险无比的游戏,各位最好克制一下内心的冲动,以免他人受到牵连。”
这话说的再明显不过了,翻译过来就是,找死可以,不要溅我一身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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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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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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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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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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