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善解人意的把门给带上了,等我吸完地再把门打开,就看他沉着脸站着,他大概是第一次被人关在门外吧?我这都是什么脑子呢?我可以让他进我的卧室啊,或者阳台啊?
我讪笑着请他进来:“快进来,我弄好了。”
他冷着脸进来了,并没有坐下,手指在桌上试了下,我连忙道:“我还没有擦桌子!我马上擦!”
最后还是他擦的,我们客厅里有一个大书架,挺高的,我翘着脚擦不到上面,于是就让他接过去了,他站在我身后,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转个身,跟电视里演的那样,面对面的暧昧下。但我这高个儿好像周转不开,等他擦完顶上一层后,我还跟个鸵鸟似的杵在他身前,他在我身后道:“你面壁思过到什么时候?”
真是一点儿浪漫细胞都没有!
我愤愤的转过了身,拿过他手里的抹布去洗手间洗了,他在我身后还补了句:“洗干净点儿,再多那块儿来。”
因着他的洁癖,他亲自下手了,所有能擦到的地方,他都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包括小瑾的各种小礼物,自从圣诞节之后,这个柜子就成了小瑾礼物的陈列柜,小瑾也学他拿了一块方巾来擦,一边擦一边跟他介绍他的礼物,盛蕴也认真的听着,偶尔还问他:“喜欢吗?”
小瑾大声道:“喜欢!”
他笑了下:“喜欢就好。”
我看他们两这个仔细的样子摇了下头,去洗手间收拾了。我们家洗手间也不大,等我把洗手间弄出来后,他们俩竟然擦上瘾了!
因为他们两个正在擦我们客厅里的那棵小松树。
我看他一根根针的那种擦法,立刻头皮发麻,我垫着脚尖溜到了卧室,我才不帮他擦呢,让他自己擦吧,这棵小树没有半天擦不出来。
我坐在小瑾的书桌前开始看我的书,这几天过年过的都没顾得上看书了。
没有张振西在这,我更不能放弃,好不容易及格了的。
尽管我的雄心壮志很大,可我的大脑完全不受控制,那些数学题也不受我控制,明明每个字我都知道,但是组合起来就让我脑子再次成了浆糊,我已经快把我的大腿掐青了,但最终还是抵不过。
我由刚开始托着腮想眯会,到最后趴在桌上,挣扎的过程都不到十分钟。
但我睡的快,醒的也很快,更何况我还做了一个冰天雪地的梦,梦里太冷了,被冰雪埋着的感觉太不舒服了,所以我一踢腿,猛的醒了过来。
我动作太大,我身后披着的毯子都掉了下去,还有我手上拿着的笔,我是多么的好学。
盛蕴推开门过来看我,是我动静太大了吗?还是我喊他名字了?我直直的看着他:“盛蕴?”www.xiumb.com
他走了过来,把我地上的毯子跟笔捡了起来:“忘记带准考证了?”
我摇了下头,他又继续问:“忘带笔了?”
我这会儿清醒点儿,朝他笑了下,我以前在他们家睡着,也常这样,他就每次都嘲笑我。
我跟他摇头:“没有。准考证带了,笔也带了,就是带的那支笔没有墨水了,我的作文没有写完……”
他看着我的眼睛轻声问:“是吗?不是掉下悬崖了?”
我下意识的看了下我的腿,我是蹬了一脚,我那些年的噩梦不超过这几种,一点儿创意都没有是吧。
他抽了桌上三张纸,摁在我嘴角的时候,我才发现是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咳了声:“我怎么又睡着了?”
他看着他道:“明天才去滑雪,别紧张。”
我嘴角动了几下,捂着纸巾低下了头。我就是紧张,我已经很久不做这个梦了,也许是这几天连绵的雪让我想起来了,也许是昨天振西告诉我要去雪峰,让我想起了了。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里清晰无比,以至于我现在醒了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一年我们寒假训练营在雪峰,我因为滑雪好,得到了一项轻松的任务,每天为们驻守的雪山测量,提供风向指标及其他各项气象信息。
盛蕴跟我搭档测量雪峰,有一次遇到了雪崩,在半山腰上,雪崩来临的那一刻谁都没有防备。毫无预兆。
我们学过应急急救措施,寻找一切可以固定的地方,我们的运气还不错,有一个固定点。
但是我的铁橛子却没有他打的快,这个深度肯定不行,我看着即将卷过来的雪都有点儿懵了,在天灾面前,人类是那么渺小。所以当盛蕴把我拖过去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在暴雪埋下来前,他把我困在了他打好的铁橛子上。他打的非常仔细且结实,所以他只来得及把我困好,只来得及说了两个字:“抓好。”就被暴雪卷走了。
我睁不开眼睛,嘴巴张着要喊他,被灌了满满一嘴,冰凉的雪让我嘴巴撑的极大,我觉得我的眼泪都被撑出来了。
我死死的抓着铁索,暴雪从我头顶刮过,我的帽子我的眼镜全都没了,如果不是盛蕴把我捆住了,我想我现在也被卷走了。
我不知道没有来得及捆自己的盛蕴被卷到了哪里,那漫长的一分钟,我都以为过了一年。
等暴风雪过后,我一边拽着铁链一边在雪地上跑,雪太深了,我摔了无数个狗啃食,趴在地上的时候,跪在地上的时候,我在心里祈祷,我对着这座圣洁的雪山祈祷,只要盛蕴活着,只要他没事,我这辈子愿意做任何事情。
让盛蕴抓着铁索吧,他一定能够抓住的,他比我要强太多了。只要他抓到了,我就能把他找出来。
果然盛蕴比我想的好,我沿着锁链找到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甚至可以让我不用顾忌的刨雪,那里有一个屏障。
我刨的没头没尾的,因为我等雪崩过去,顺着绳索找到被埋的地方时,已经过去好十几分钟了。
我们队伍的滑雪装备都是顶级的,有一定的防护作用,会让被埋的人有一个小时的呼吸空间,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刨,因为我找不到他,雪埋的那么深。
我不知道刨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他的衣服。
我先刨到了他的胸口,他双手支在胸前,是雪崩时最合适的手法,在被雪埋的那一刻,他为他自己最大限度的保留了空间。
我把他跟挖人参一样一点点儿刨出来,我都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时候盛蕴脸都是白的了,真的跟雪雕一样,我都怕他不睁眼。
我手伸向他,盛蕴把我的手握住了:“怎么这么凉?你要是想睡觉去床上睡,在这里睡容易感冒。”
他的手是温暖的,不是那一年的雪雕。我朝他笑了下:“盛蕴,我梦见你了。”
他轻声的问我:“梦见我什么了?”
我跟他笑了下,我要是跟他说‘我梦见你掉下去了’是不是诅咒他?
我不想诅咒他,我们明天还要去滑雪呢。
在这个时候做这个梦是不是很不吉利?
看他还看着我,我笑:“就是梦见你了。”
我牢牢的抓着他的手,反正那都是梦,反正他现在是暖的。
我抓的他这么紧,他看了我一会儿:“怎么了?冷?”
我打哆嗦了吗?我摇头。
但是他不再跟我啰嗦,把手揽在我腿间,把我抱起来了:“去床上睡。”
我被他抱着走向床边了,脸才开始红了,我开始胡思乱想,他刚刚是说要睡觉吗?是让我自己睡,还是他跟我睡?我飞快的看了眼窗外,还是青天白日啊!
但是我家卧室太小了,几步就到床边了,他把我放在床上,我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搂着他脖子的,于是他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会儿,低了下头。
这是他第三次吻我了,我这一次再也不矜持了,我张开嘴让他滑进来,我想要体会下他的温度,我牢牢的抱着他,生怕他跑了。
他没有跑,他因着我的动作压在我身上,沉甸甸的,像是一床温暖的大厚被,这么压着我,让我一点儿起来的欲望都没有,我的床仿佛会吸人,把我所有骨头都吸没了。我软绵绵的让他压着,想让他这么永远压着。
他也温柔的亲了我,先是亲嘴角,后来亲到我的脖子了,这里大概不是嘴巴,不用顾忌,所以他的亲吻狠了起来,一下下的非常有力度,唇舌所到之处我都觉忍不住打颤,可他紧紧的抱着我,不让我躲,于是我转动着我的脖子,跟个向日葵似的,吸收了太足的热量,于是我的整个身体又软又烫,在他密密麻麻的亲吻中快要成为一块化了的蛋糕了。
……
我现在都后悔我们两个没有事先盖上床被子了,这……光天化日的多不好……
我的思绪已经混乱了……
而盛蕴,他是怎么能这么流畅的干这个活的,他不是应该先从解我衣服扣子开始吗?怎么上衣没脱就到裤子了吗?
我都不好意思说他,原来这世界上的ALPHA都一样,这个家伙看着一本正经的,可是到了床上时都一样,他的手都要伸到哪儿去了呢?
……
盛蕴要把我活生生的吃了。
我的整个身体都在卷着颤,像极了我家小猫。
我眼睛瞪大了,跟我们家小猫大眼瞪小眼,小猫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它睁着它琥珀似的金色的眼睛纯纯的看着我,看着我们两个,似乎在问,我们两个在干什么?为什么我的衣服脱成这样?为什么我全身透红,跟煮熟了的虾子一样,为什么我眼里有水光,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我的猫以为我被人欺负狠了,所以才跳上床来的吗?
我看着它要张口了,想要捂它的嘴巴也来不及了,它冲着盛蕴的方向喵呜了一声。小奶猫这个月长大了,已经有威胁人的样子了,所以它这一声跟我的那一声呜咽并不一样,于是盛蕴终于抬头了,他手撑在我身侧,与那只猫四目相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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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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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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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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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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