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两次标记>第 84 章 第 84 章
  时间已经很晚了,人家其他训练的士兵都回去休息了,偌大的操场上真的只剩下我跟他了。

  盛蕴不是不如张振东,而是他的训练量是张振东的三倍,他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挺要强的,他就是教官口中的好苗子,他就是我父亲、我爷爷口里别人家的孩子,他就是我跟张振东暗自肺腑的对象。

  就因为有他在,把我们两个衬托的跟送的一样,本来教官还以为我是明珠蒙尘,暗藏实力的,但经过这将近两个月的训练,他放弃我了,由着我自己折腾了。

  我也就自己折腾,我是练的太差,是跟乌龟似的磨蹭,但我牢记我爷爷说的话,我可以练不好,可以倒数第一,但是我不能半途放弃。

  好了扯远了,我的意思就是他真的练的太刻苦了,明明已经很好了,可是他还是不满足,自己给自己加了训练量。他这样,把我仅有的一个优点都给比没了。

  你说我能不生气吗?张振东能不生气吗?

  张振东跟我私下里说:“盛蕴他这么要强肯定是有猫腻的,你看他无论练的多好他爸都不会夸他,每次都是俩字:‘继续。’

  他爸根本就不会把他的努力看在眼里,他无论做的多好都没有用。

  这种态度,要是我,我早跑了,所以我觉得盛蕴肯定心里也有这种想法。”

  我那时候还吃惊道:“他也想跑?当逃兵?”

  张振东天天想当逃兵,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是盛蕴怎么看都不是啊,他要是想当逃兵,他干嘛练的这么辛苦?跟张振东一样偷奸耍滑不就行了吗?

  张振东白了我一眼:“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吗?你等成年了可以考虑不从军,但是他不能了,他这辈子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不断腿断胳膊的,恐怕要永远在他爸的掌控下,所以他这么努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超越他爸。只有超越他爸,才是真正的逃出来。”

  那一刻张振东讲的无比认真,分析的也头头是道,这跟他以往嬉皮笑脸不一样,我都对他肃然起敬了。

  因为我心里那一刻也是这么想的,因为连我都不太爱去他家,因为我也觉得他爸爸对他太严苛了,而盛蕴平时的表现也不像是喜欢他爸的样子,应该也喜欢不起来吧?

  他们父子待在一起的时间恐怕还没有教官、没有学校的老师时间长,他们说的话除了‘是’就是‘我知道了。’

  这样怎么可能有感情呢?

  我有点儿忐忑的问:“那你觉得他多久可以实现呢?”

  张振东摇了下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不太可能,盛伯伯有这么多年的威望了,怎么可能是他超越的了的?他还不如断腿断胳膊比较容易。”

  他真是不会说话,我踢他:“让他听见了先打断你的腿。”再打断我的,我才不想受牵连呢。

  但我那天晚上脑子里就一直想这个问题,看到盛蕴爬高约五米的铁丝网,我都有点儿紧张,他这万一从上面摔下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乌鸦嘴,盛蕴在第三次爬的时候,真的从上面掉下来了。

  他之前从没有掉下来过,一次都没有,可这一次他掉的太突然了,从最顶上,空翻的时候掉下来,途中本能的抓了一把铁丝网,可没能抓住,他掉进了下面的沙堆里,下面就算是沙子,就算他是腿朝下了,可他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

  我觉得我那一刻都懵了。

  我本能的抓紧了我的铁丝网,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后,才猛的想起来要去看看他,我从上面跳下来,落到沙地上,摔了个狗啃食的时候才想起那句话,千万不要幸灾乐祸,因为容易乐极生悲。

  幸好我乌龟似的爬,没有爬太高,我从沙堆里爬起来,腿没有断,踉跄了几下后就正常了,我连忙跑到了他身边:“你没事吧?”

  他没有头朝地,可是他坐在沙堆里,曲着一条腿,他大概也想往上爬,但就算是抓着旁边的栏杆都没能起来。当他再次坐下来的时候,我摁着他道:“你别动了,我看看摔哪儿了,你这怎么会掉下来呢?”

  我坚决不肯承认是我诅咒他的。

  盛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的,特别没好气的说:“你不也掉下来了吗?”

  我那不是掉下来,我是自己跳下来的,但算了,我跳下来腿也没断,我开始摸他的腿:“是这儿疼吗?这儿?这条腿?你别动!你可千万别摔断腿啊,断了这里可不好,还要做轮椅……下半辈子……”

  盛蕴森冷的看着我:“闭嘴!”

  我把嘴巴合上了,我也知道我说的话不好听,我就是有些紧张,真的,我摸着他腿的手都有点儿发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如张振东说的那样,想要自己摔断腿,可坐轮椅上哪能好呢?他这么要强的人,怎么能受得了别人的视线,他这么苦的锻炼不就是为了不断腿断胳膊吗?

  我看着他煞白的脸色,不敢再摸他的腿,我的生理课也没有学太好,只会最基础的包扎,如果他是断了骨头,我这么乱摸下去会更惨。于是我站起来跟他道:“你在这儿等我!我回营地喊医生来!很快就来!”

  但我没跑出去几步被他喊住了:“你是准备跑路?”

  我回头看他:“不是,我真跑回去找大夫!”

  他这时候了还能冷笑:“等你跑回去,我都在这儿凉了。”

  我被他说的看了下远处黑沉沉的旷野,本能的咽了下口水,我们俩现在在的地方是一个很宽敞的教练场,可我们的营地离这里五公里远,我们每天早上跑步五公里来这里锻炼的。

  现在这个距离根本就看不到营地的灯光,而且依我现在的这个速度,我要是跑回去,他是的等凉了。

  我看着他道:“那怎么办?我不回去怎么联系他们?”

  野地训练,哪能带通讯设备。早知道把张振东留在这里的,他在沙地上画画不也挺好的吗?

  盛蕴朝我伸了下手:“扶我起来,我没有你想想的那么差!”

  我扶着他胳膊,把他使劲往上扶,他借着我的力气终于站起来了,是左腿受伤了,右腿还能站着,我小心的问:“行吗?”

  他咬了个字:“走!”

  他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刚迈出一步就整个人趴我身上了,我都被他压了个趔趄,我想幸好我长的比较高,跟个BETA差不多,要不撑不起他来。

  他大概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弱,我听见他自己咬牙吸气,我想说点儿什么,他道:“别说话,我……”

  他歇了一口气,重新开始走,这次终于可以迈动了,但是这一下下的,比我龟速多了,这比我跑回营地喊人差远了吧?

  所以我忍不住道:“真的行吗?我还是回营地让他们来……”

  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使劲的捏了我下:“不用!”

  咬牙切齿的声音,我看着他脸上渗出来的汗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也磨牙道:“你这也太要强了吧?这好歹是你自己的腿啊?”

  他打断了我的话:“别说了!我说了我没事!我就是扭伤了。”

  我闭嘴扶着他走了好一会儿,又没忍住:“你是不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啊?”

  他这摆明了就是想自己回去,冷敷一下,明天接着训练,这面子真的那么重要吗?或者是他真的如张振东说的那样,不想让盛父看见他不如他的地方,或者他就是想让自己瘸腿?

  这最后一个想法太可怕了,我真是让张振东给影响了,张振东为了回去画画想各种逃兵的方法,真是的!

  我觉得我是为他考虑,但盛蕴在喘气的间歇冷声回我:“那你敢自己跑回去吗?五公里,全是荒郊野外,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扶着他脚步顿了下,这个家伙真的是……被我扶着了他还敢嘲笑我,我是怂,是不敢自己跑回去,我每天晚上耗在这里等他,不是我有多么的刻苦,是我想跟他一起回去。

  我被他点中了,哼了声不理他了,他敢这么说我,那也就是被我说中了,他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那既然这样,我们两个只能彼此依赖着前行了。

  前行的跟个乌龟一样。

  我着急,并不想龟速,可是我又怕盛蕴的腿,于是只能这样,而且这路也不好走,如盛蕴说的那样,荒山野岭的,我一只手架着他胳膊,另一只手扶着他腰,于是就盛蕴打着手电筒,而手电筒只能照亮前面那块椭圆形的地方。

  头顶虽然有一轮月亮,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如手电筒好用。

  手电筒的光在前面晃来晃去,我知道是他在咬着牙,因为这是一段下坡路,下坡路并不比上坡路好到哪儿去,更何况这个坡还很陡,我们俩刚刚从上面爬上了都耗了好一会儿。

  他汗水都滴下来了。

  我跟他道:“再坚持下……马上……啊!”

  我也累的,我把他的腰使劲揽着,他已经长的比较高了,尽管他不想把身体的重量都靠在我身上,可因为是下坡路,没有办法。

  盛蕴咬牙的声音:“好好看路!”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他把手电筒重新打正了,我依着他照着的光亮走,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念叨:所以千万要撑住,别摔倒,这路昨天刚下完雨,路上还有各种小水洼,别踩上……

  有些东西不经念叨,越担忧的越容易发生,我这刚想完,脚下就一滑,如果是在平时,我一个人的时候完全能够趔趄下稳住的,但是因为现在扛着他,于是我们两个类似于半残废的人一起摔下去了。

  我们刚刚爬上这个山坡耗了足足10分钟的时间,而现在滚下去用了不到一分钟。

  盛蕴的重量让我们两个滚的毫无阻碍。

  我伸手想去抓点儿东西的,但是这条路就是条普通的石子路,平时方便他们的卡车走的,这些散碎的小石子不会给我提供任何的阻力,及抓手,我徒劳的抓了一路,手都磨破皮了,也没有止住,直到滚到平地上了才止住。

  我已经顾不上哪儿疼了,因为浑身疼。

  我都这么疼了,那盛蕴呢?

  他还瘸了条腿呢。

  我都不敢问盛蕴现在怎么样了,那条腿是不是因为这一遭彻底的断了?

  我眼前是黑的,摸索着他的腿:“怎……怎么样了?”

  趴在我身上的盛蕴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疼的说不出话来了,虽然我垫了底,但是这一路滚下来他也垫底过。

  我这会儿才发现我眼前黑是因为我缩在盛蕴怀里,我就跟个乌龟一样,关键时候只把头缩起来了,我让一个病号这么护着我的头,我也真是惭愧,我把他推了下:“你还好吧?”

  他肯定不好了,脸色已经白的看不出血色了,但他睁着眼,正沉沉的看着我,大约是在想怎么把我掐死吧。

  我不仅没有扶好他,还在关键时刻把脑袋躲起来了,我就是天下第一怂货。

  我朝他眨了下眼睛:“我这就扶你起来啊!”

  但我没能起来,因为盛蕴正靠近我,我本来已经跟他无限的贴近了,这很方便他贴过来,他不再盯着我的脸,而是盯着我的脖子,我看见他磨了下牙,慢慢的要低下头来。

  而这时荒郊野岭的地方还传来一声嚎叫,那是野狼,这就是我每天晚上不敢自己回去的原因,我本能的哆嗦了下,在他低下头的时候挥了下手。

  盛蕴被我打中了,他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失手,现在竟然能被我打中,所以这也让他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尽管我觉得我打的不重,因为这么近的距离,我施展不开。

  我就是不解,我看着他铁青的脸问:“你要干什么!”

  他是要变成狼人吗?要吸血吗?

  那个时候我才15岁,未成年,没有任何信息素味道的,不会受到任何A攻击的,当然他们就算咬我一口也没有用,我不会发情,没有信息素就相当于没有激素、没有荷尔蒙,盛蕴现在也是未成年,所以我想他除了变成狼人,没有别的可能了吧?

  但是他未免也太不挑食了,狼人吸血鬼不都挑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的啃吗?我现在这个样子……

  我训练了一整天,在沙地里滚过,刚才还滚了一路,合着汗水一起,那味道我自己都闻不下去,他还是爱干净的一个人呢?

  而且我现在晒得跟黑铁蛋一样,我一点儿都不禁晒,盛蕴现在顶多是小麦色皮肤,可我已经成黑的了,没办法,我来了这夏令营快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我因为笨所以每天都是出来最早、回去最晚,每一天面朝黄沙背朝太阳,风雨360度的吹在身上,不晒黑才怪呢。

  难道就因为我脸太黑,所以对比的脖子太白,让他动了啃脖子的心?我扯了下我的衣领,我这也才发现我衣服扣子解开了几个,谁让这一路他拽着我肩膀,勒的我喘不上气。

  盛蕴也像是回过神来,被我这个动作弄恼羞成怒,他垫在我脑袋下的手狠狠的抽了出来,于是我的脑袋就咚的一声磕在小石子上了,我疼的立刻就皱起了眉,眼泪都快出来了,头是最不禁磕的啊。

  我看着盛蕴又举起了手,我以为他打我呢,飞快闭上了眼,听见他把手捶在了我脑袋旁边的地上,这下也捶在了一颗有棱角的石子上,疼的他自己倒抽了一口气。琇書蛧

  原来他是想要撑在地上啊。

  我小心翼翼的建议他:“我先起来再说?”

  我刚刚不确定他伤到了哪里,就不敢推他,但现在看他起来都费事,那就只能我自己努力了。果然盛蕴听着我的话脸色很不好,但是他也没有反对,他都没有反对的余地了。

  我听见他深呼吸的声音,我也想深呼吸,我现在也才发现我躺在一个小水汪里!怪不得我们能停下来呢!

  我这么想着觉得越发躺不住了,开始努力的想要爬起来,可是我越努力越白费,瘸了腿的盛蕴并不比不瘸腿时好弄。我顾忌着他的腿,又想要起来,怎么都不成功。

  因着我的折腾,盛蕴眉头都皱起来了,他在我耳边磨牙道:“你别动了!”

  他这又怎么了?我本来就不好弄了,他还弓着个身子,他要是能够弓起来不早就行了吗?而且这样再把腿伤的更重,于是我扶着他的腰道:“你老老实实的趴着,别逞能了。”

  我都听见他深吸气的声音了。但盛蕴不理我,他还在努力的自己往上起,用他那条完好的腿,在地上踩,我怕他踩着我,下意识的把身体卷了下,于是正在努力奋起的盛蕴一下子前功尽弃,趴在了我身上,黑影压下来时,我闭了下眼,觉到了嘴上一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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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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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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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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