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汉山下赤旗扬,我兵威武铁骑强;
将军恩重万民幸,同袍情切军纪明;
边墙大漠烽烟起,金戈铁马从征急;
喋血壮烈国有殇,强虏已灭奏歌还。
东部行台协理军务薛显光、开平卫指挥使张立位、察哈尔同知朱日嘎带领一万持械辅兵也整齐列队,他们受命接受并运送军粮,监军太监刘文忠、丰州书院教授杨廷麟作为辅兵参政得意地站在队伍里面。丰州商会也有所动作,雇佣了五百骑卒助战,范二喜受命指挥这支队伍,到了乌兰哈达至少还有六七百人将加入其中,这帮老兵、马贼的战力绝对不差。有趣的是队伍里还有随军喇嘛——昂顿喇嘛和三十多名有德行的喇嘛随军东征,以便监督军纪,安抚草原民众。
东征军统帅李榆、副帅赵吉,赞画军务茅元仪、赞画政务常书、行军参谋李曜、薛宗周簇拥着刘兴祚检阅了军队。刘兴祚年老体弱,无法长途行军,但坚持要来送一程,此时目睹威武的军容,禁不住眼圈发红。
“汉民,我们十四年的辛苦没白费,丰州再也不必为自保担惊受怕,还可以浩浩荡荡开出国门挑战强敌,我老头子死了也可以闭眼了。”刘兴祚激动得满脸通红,一阵气紧又咳嗽起来。
“大哥身体不好,还是早些回归化颐养天年吧。”李榆给刘兴祚捶着背说道。
“等大军回师,我就和你一起回归化,上六十的人了,该给年轻人让位置了。”刘兴祚笑了笑,把目光投向薛显光。
李榆心领神会马上点头,扶着刘兴祚上了一座临时搭建的高台,然后向常书挥了挥手。
发疯多年的二贝勒阿敏去年十一月死于幽禁之中,投奔丰州的满人大多编入兴和、开平两卫,其中又正蓝、镶蓝两旗人最多,公祭阿敏是免不了的。常书面对出征将士和上万送行百姓高声朗读祭文,一向蛮横无理、恃强凌弱的阿敏突然变成正直豪爽、心地善良的大好人,被称赞为维护满洲传统、反对汉化压迫的勇士,相反皇太极成了数典忘祖、背叛传统的反动分子,而迫害舒尔哈齐、阿敏父子的行为也成了努尔哈赤父子两代的反动罪状,文中最后说“阿敏贝勒是满洲反对压迫的最后一位烈士,他和莽古尔泰贝勒都是满洲最伟大的英雄,他们不幸离去,但维护传统、反对压迫的大旗传到了我们手中,总统将率领我们继续沿着他们的足迹前进,相信满洲解放的一天终将来临,阿敏贝勒永垂不朽!”
常书煽动性的祭文激起强烈反应,图里琛等阿敏死党泪流满面,带头高呼“总统万岁”、“打倒皇太极”、“解放满洲”。在一片口号声中,大军浩浩荡荡出发了——李榆很久后才知道,就是从这一刻起他正式成为满洲顽固势力的总头目。
锦州战局一波三折,清军去年攻城不利,济尔哈朗、多铎受命在义州筑城屯田,保持对锦州的压迫态势,今年初,多尔衮、阿济格、豪格率部再次围住锦州城,汉军、朝鲜军以铳炮猛轰城墙。祖大寿一度面临绝境,向宁远求援说,城中米仅供月余,豆则未及一月,宁锦气脉中断,松、杏、锦三城事已岌岌,朝不逾夕矣,而洪承畴回应,兵力不足,援兵不到绝不可轻动。关键时刻,清军主帅多尔衮帮了大忙,开春下了两场雨,清军普遍认为这是好兆头,要求回家抢种庄稼,多尔衮被吵昏了头,和豪格商量后允许各牛录每三人回家一人,不久又允许各牛录每五人回家一人,各旗牛录章京一人回家,同时后撤三十里,明军趁机走海路把大批粮食运进城,祖大寿缓过一口气,派人向洪承畴传话,城中已有半年的粮,援军步步进逼即可,不必急于交战。
洪承畴的策略是“且战且守”,固守松山、杏山以为转运,且死守锦州坚城,待越过今秋,敌穷而朝鲜也穷,其势弱必退,祖大寿的话正合他心意,便心安理得地继续窝在宁远。大清皇帝却暴怒了,给贻误战机的多尔衮、豪格降爵处分,命济尔哈朗接替多尔衮指挥全军。济尔哈朗马上重新包围锦州,以大小炮日夜轰击城墙,东关守将诺木齐、吴巴什以为大势已去,被清军诱降,锦州外城失守。
锦州再度告急,朝廷紧急派遣兵部职方司郎中张若麒、主事马绍愉视察军情,洪承畴不得不动,以宣府总兵杨国柱为前锋、各镇精锐为后应向锦州外围发起试探攻击,杨国柱也真卖力,带领家丁、亲兵以铳炮开道猛攻锦州与松山之间的乳峰山,清军右翼反击失利,山顶上的两红旗、镶蓝旗三座营寨稀里糊涂被攻破,还赔上百来条人命——济尔哈朗掌管刑部成了断案老手,打仗的本事却越来越差,尤其是阿敏死后,脑子更不灵啦,这家伙不能再用,大清皇帝又把多尔衮翻出来接任主帅。多尔衮明显比暮气沉沉的济尔哈朗能打,死守东石门不退,豪格也守住西石门,明军攻击乏力被挡在城外,双方又打成僵局。
张若麒迅速把明军初战告捷的消息奏报朝廷,还信誓旦旦称“边兵可战”,大军进逼则“围可立解”,兵部尚书陈新甲大喜,献上“五路围攻”之策——官军主力出宁远攻敌之正,归化胡骑出哈喇嗔攻敌之背,另以锦州、松山、杏山之兵攻敌之侧,则敌必败而锦州之围可解。洪承畴“且战且守”之策是皇帝认可的,陈新甲的“五路围攻”之策明显与之背道而驰,皇帝感到很棘手,特意召陈新甲入宫奏对。
“陛下,臣已奏告当今‘十可忧、十可议’,贼乱日紧而边患未已,十几万边军云集宁远‘兵多饷艰’,今年使敌疲困而退,明年又当如何?臣以为宜速战不宜缓战。”陈新甲回答很简单,有些话没说但皇帝肯定明白。xǐυmь.℃òm
大明两百七十余年,以举人功名官居尚书者,除了弘治朝工部尚书贾俊,陈新甲是第二例,暗中拆台起哄的大有人在,做官难啊!杨嗣昌死了倒也轻松,福王、襄王遇难的责任却落到他头上,如果不是皇帝力保甚至有杀头的可能,他举荐丁启睿以兵部尚书衔督师剿贼,贼势不减反而围攻开封,朝臣又指责他所荐非人,剿贼不利的责任还是他的,如今关内开封被困,关外锦州被围,大明这个烂摊子让陈新甲心力交瘁。
皇帝沉默了,陈新甲其实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既然各路大军都已会合,那就快点打吧,大明如今弱不禁风,打不起持久战,万一粮饷不济,大军反倒可能不战自溃。
“归化军现在如何?”皇帝过了一会儿问道。
“归化军六月初三已从多伦发兵,以他们的行军速度和战力,七月中肯定能占领哈喇嗔,逼近大凌河谷口,”陈新甲对这支宣大强军还是很引以为荣的,不过马上想到李榆这家伙历来无法无天,未必肯听兵部的话,马上又补了一句,“大凌河谷道路艰险,易于设伏,归化伯未必走这条道,臣以为不如许其便宜行事,只要攻敌要害即可。”
皇帝苦笑一下,归化伯肯为五万石粮跑一圈够意思了,流血卖命的活还是得自己人干,点了点头说道:“就依爱卿所言吧,张若麒、马绍愉不必回京,留军中监视军务,再给归化伯发诏,就一句话,他不负朕,朕绝不负他。”
陈新甲行礼退下,皇帝瞟了一眼两旁的阁臣——贺逢圣、张四知、魏照乘、谢陞和陈演等人,这几个家伙始终没有开口,贺逢圣耳聋情有可原,但其他人也聋了吗?皇帝无奈地摆摆手,几位阁臣长舒一口气,片刻间便溜之大吉。这些人不能指望,好在内阁已有一位新人选——周延儒,清流一致认为他是匡时济世之大才,当今乱局非起复其人而不解,此人已经在赶往京师的路上。
“薛国观到京师了吗?”皇帝突然问起前任首辅——薛国观涉嫌贪墨卖官,去年就被赶回韩城老家,不过群臣认为他是温体仁一党,应该除恶务尽,行人司吴昌时曾行贿薛国观却没办成事,一直记恨在心,趁势鼓动一伙人大揭薛国观的老底,皇帝也记起薛国观出馊主意勒索勋贵以致五皇子夭折的旧恨,上下一合拍就把这家伙从老家叫回京师议罪。
“正在京师家中听勘,不过,此人整日饮酒作乐,似乎毫无忌惮。”司礼监王承恩趁机添把火,薛国观嘴贱,胡说大明贪墨成风是因为厂卫监督不力,把公公们也得罪了。
皇帝冷笑几声不说话了——嘉靖朝世宗皇帝杀首辅夏言,群臣无不拜服,也许再杀个首辅才能使朝堂焕然一新。
陈新甲回到家中,马上给洪承畴写信:有人言你将退兵入关,果真如此乎?你用兵一年有余,耗费饷银数十万,既不能解锦州之围,又使内地受困,何以负皇上圣明,而谢朝中诸臣之望?当此主忧臣辱之际,谅必清夜有所不安!
随后又给李榆写信:归化伯所奏弃守辽西,愚以为可慎思之,无奈群臣沸沸难以启齿,然为天下计何须计较利害,圣上言“臣不负君则君必不负臣”,今君上困于内外而踌躇,万望挫敌于边漠,则情势稍缓,大事或可为也!
派人把信送出去,陈新甲长吁一口气,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宁远,洪承畴冷笑着看完陈新甲的信,不过是“激将法”而已,随手便递给辽东巡抚邱民仰,这封信与“刻期出兵”的密敕同时到达,不过洪承畴对李榆的来信更感兴趣,这封信也是刚到不久。
李榆在信中反复道歉,归化军的情况太特殊,到了宁远未必有所助力,反而可能造成官军内乱,利用骑兵优势攻敌之侧更为合适,但归化军实力毕竟有限,只能攻击蒙古外藩,以此牵制一部分清军,进入辽东却无能为力。他还认为明军与清军相比战力悬殊巨大,锦州之战很难取胜,给出洪承畴上中下三策,上策弃守锦州,祖大寿部从海路撤退,与吴三桂合力据守宁远,而明军主力退守山海关;中策集重兵于宁远不动,选悍勇之卒扰敌于锦州之外,拖到冬天清军只能退兵休战;下策以主力解围锦州,但主力绝不越过塔山,以避免与敌决战,而且须多备海船以便急用。
李榆的上策不过是弃守辽西的翻版,而且更恶劣,竟然鼓动抛弃关宁军,中策与洪承畴的“且战且守”之策不谋而合,下策几乎是明说败仗吃定了,要多预备些海船以便逃命——邱民仰看过信后,痛骂“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北虏非但不出兵相助,反而有意动摇军心,张若麒拉着马绍愉反复看了几遍信,悄悄在一边嘀咕。
李榆不来宁远更好,说明他还聪明——归化军与关宁军相隔数千里,却矛盾极深,祖宽、李重镇只是小事,真实原因是双方辽东生意的冲突,丰州人为抢夺关宁军的走私市场不择手段,不仅勾结清国勋贵驱逐依附关宁军的各路商贩,甚至还唆使锦衣卫杀人抄家,关宁军走私生意砸了锅,很多将领对归化镇恨之入骨,吴三桂就公开扬言要收拾归化军,洪承畴久历边事,对这种事猜得出八九分,但他不想管也不敢管,既然朝廷肯让步,他又何必逼李榆来宁远。令人头疼的是明军的军力,宁远八总兵号称有兵十三万,但真实数字是多少,其中多少杂兵、多少农夫,鬼才弄得清楚,可战之兵更是少得可怜,曹变蛟、马科的老底子是西北边军,还能各凑出千把精锐,其他人就悬了,恐怕只能靠家丁、亲兵上阵,实力最强的是吴三桂,手中至少有三千拿双饷的悍卒,但肯出多少老本很难说——以不足万人的精锐与清军百战之师交手,洪承畴实在没有信心。
“归化军铁骑凶悍,攻敌之侧背必有建树,趁东虏惊慌失措之际,大军出兵更为合适。”洪承畴看着地图自言自语——能拖到临近冬天再出兵最好,那时清军或将不战自退。
“不可,大军云集于此,每日消耗粮草巨大,兵部已捉襟见肘,再拖就撑不住了,不如趁士气正旺速战速决,”张若麒这段时间上蹿下跳,被人戏称为“只知有张兵部,不知有洪总督”,当然不给洪承畴耍滑头的机会,马上又补了一句,“今年山东灾荒大疫,寿张贼李青山又阻断漕运,兵部为省粮,已下令将粮草直接转运塔山,总督大人还是奉旨出兵吧。”
“总督大人勿担心军力,下官已教军中使用车阵,清军若来攻,只须摆开车阵,兵士无路可逃只能奋力杀敌,奴必败无疑。”马绍愉也赶紧说。
“圣上有旨,那就出兵吧。”邱民仰低声说道。
粮草已经北运,再也拖不下去了,七月二十八日洪承畴于宁远誓师,十三万大军开赴锦州。
盛京,大清皇帝也收到巴扬哈带来的信,李榆在信中再三表示丰州军是响应民意抓捕杀人凶手,绝不是来打仗的,一定会爱护百姓、秋毫无犯,请蒙古外藩各部稍安勿躁,切勿轻启战端,丰州军绝不久留外藩蒙古,更不会跨入辽东一步,李榆还请义父一定要保重身体,缺什么药只管向他说。
皇帝简直气疯了,破口大骂额鲁不但不孝顺,还屡次三番趁火打劫,不收拾一下是不行了。老实巴交的巴扬哈很不知趣地问了一声,他是不是可以回归化继续当通商大使,被皇帝一脚踹出门去。
骂够了额鲁,皇帝冷静下来,其实额鲁说的是实话,他确实不敢进辽东,抢地盘也不可能,丰州还没那个实力,再说大清国完蛋了,明国下一个目标绝对是丰州,他不会傻到给明国当刀使,窜到外藩蒙古多半是应付明国朝廷,顺便再耍耍威风,一定是这样的。
想通了道理,皇帝立刻下令,老代善前往都尔鼻城督军,济尔哈朗回盛京听用,八旗年十五以上男丁入营出征,科尔沁土谢图亲王、察哈尔索诺木宰生、喀喇沁固鲁思齐布贝子等蒙古首领立即率本部精壮赶赴锦州——外藩蒙古是片穷地方,就先丢给额鲁算了,打败明军再回头算总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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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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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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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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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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