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大明之朔风疾>第349节
  今年北方旱蝗严重,明国不仅无力救灾,还要同时应付清军攻掠宁锦、流贼复叛湖广,钱粮入不敷出。首辅薛国观极力反对加派练饷,却又无计可施,竟然怂恿皇帝向高官、勋戚借钱,而且振振有词,既然归化伯靠借钱过日子,皇上为什么不能借钱使?皇帝信了这套鬼话,首先盯上武清伯李国瑞,硬逼人家借给他四十万两银子,李国瑞是孝定太后的侄孙,一向老实本分,被逼无奈到街市变卖家产,皇帝又认为武清伯故意做对,下诏免去爵位继续追比,李国瑞又急又怕,索性上吊自尽。借钱逼死人命引起公愤,京师传出流言,孝定太后乃九莲菩萨,皇帝逼死她的亲人,一定会祸及子孙,果然没多久两岁的皇五子夭折,皇帝又追悔莫及,下诏封李国瑞之子继任武清伯,所收钱财一律奉还。

  借钱要有诚意,李榆为了借钱,甘愿与债主分享权柄,皇帝一毛不拔硬借,那还不跟伸手抢一样,有钱人心里害怕,纷纷把钱转移到安全之处存放。丰州沾光白捡一大笔存银,马上增发一百万两银钞,安置流民十五万人屯田大同、五万人加入西部开拓团——道尔吉来信说哈密、吐鲁藩人烟稀少,但土地肥沃、气候温和,玉米、土豆收成比丰州还要好,老天给的机会千万不能放过。

  丰州今年工商发展势头不减,到九月底征收税款已达到一百万两,入冬以后应该还能收十万两上下,花别人的钱解决了流民问题,总理府手头还很富裕,丰州商会对此很不安——总理府越穷,商人地位越稳固,这已经成为普遍共识。绝不能允许总理府存钱,自由党在议事院提议总理府与商人共同筹资组建丰州交通股份有限会社,修筑归化通往吐鲁藩和喀尔喀河的两条道路,大家热情高涨,总理府不得不咬牙出钱,结果无力安抚山西流民,只好来个照猫画虎。

  大统领府内,鄂尔泰、李富贵和巴图三人拿着一封公文低声商议,巡抚刘之纶则在闭目养神,只有监视太监刘文忠还在胡说八道——这家伙既是黑鹰商社的东家,又是替宫里太监打点生意的管事,每天忙的不可开交,早把本职工作忘到脑后,直到大统领府找他统一口径,才知道山西发生的事。

  “咱家一猜便知道,一定是文臣把山西搞得不成样子,归化伯才不得不断然行事,放心吧,那些地方官肯定不敢乱说,咱家按你们的意思上奏便是。”刘文忠最近火了一把,随便给京师写几封信就为黑鹰商社旗下的归化银钞行拉来五十多万两存银,比其他银钞行从京师拉的存银总和还多,在丰州金融界一举成名,得意忘形之余,胳膊肘越来越不知道向哪扭。www.xiumb.com

  “哼,你们救济百姓,本官无话可说,向关内派兵又作何解释?”刘之纶睁开眼冷冷说了一句——丰州军周遇吉部进驻太原、张传捷部进驻应州、孙守法部进驻张家口,虽然三个协都是不满员的三千五百人,但上万人入关瞒不住人。

  “谁说归化军入关了,咱家怎么没看见,巡抚大人,打哪个镇的旗号便是哪个镇的兵,你可别乱说,”刘文忠睁着眼睛说瞎话,随后向窗外望了一眼,这个时间该去交易所看债票、股票的行情了,马上又说了一句,“就这样办吧,咱家还有急事,就先走一步。”

  “宣大三镇到手,你们一定很得意吧!”刘之纶恨恨地说道,同时朝着刘文忠的背影唾了一口。

  李富贵摇头答道:“巡抚大人错了,山西的吏治您清楚,不派兵进去肯定要被当肥羊宰了,这是锅夹生饭,不想吃也得吃,以后的麻烦事多着呢!您如果能请朝廷接手山西,我们求之不得。”

  刘之纶不吭气了,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云荣、常书领着黄宗羲、顾绛走进来。

  “汉民在哪儿,怎么没见到飞虎骑?”常书进门就问道,他和云荣这些日子一直在筹办政务学堂,听说李榆回来了,马上带着黄宗羲、顾绛赶来。

  “汉民带着一家老小去包克图了,”巴图苦笑着回答,李榆又不干活了,还声称要休息个把月,别人拿他也无可奈何,巴图转脸对黄宗羲、顾绛说道,“太冲、忠清,这段时间筹办政务学堂辛苦你们了!”

  “忠清厌恶清国,而佩服文天祥门生王炎武的为人,故此改名炎武字宁人,以后叫他顾炎武吧,”常书摆摆手,又指着巴图向刘之纶说道,“师傅,我的字是您取得,您的学问大,干脆也给巴图取个字吧。”

  巴图马上求刘之纶,别人都有字,他这个读汉书的人再不取字没面子,刘之纶正若有所思——王炎武追随文天祥反抗蒙元,兵败后回乡守孝著书,终生不肯出仕异朝,顾绛突然改名换字,难道有什么想法?听到巴图喊他,才想了一会说道:“读书要学而时习之,就叫习之吧。”

  巴图拍手叫好,大家又谈了一会儿,鄂尔泰叫来张之耀,对黄宗羲、顾炎武说道:“太冲、宁人都是大才,的确应该见见大统领,这样吧,不必等他回来,我让观诚陪你们去趟包克图。”

  黄宗羲、顾炎武互相看了一眼,一起点头答应。

  大青山下,一只在水洼边饮水的马鹿突然抬起头,似乎意识到危险,随即向附近的树林奔去,但是晚了一步,几只猎犬不知从哪钻出来堵着去路,马鹿无处藏身,飞快地掠过草原向远方逃窜,在它身后是一大群孩子掣马追赶——骄傲的蒙古人没有围猎的习惯,能否打到猎物全凭各自的骑射本事,孩子们也继承了这个传统。

  “卓里克图,快放箭!”

  “阿达海,加快马速,追上去!”

  亲卫们大呼小叫催促,冲在最前面的李晋一箭射出,却射在马鹿屁股上,马鹿吃疼逃得更快了。李蒙拍马向前举弓劲射,马鹿颈部再中一箭,身体摇摇欲坠,李蒙立即重新搭箭,身后却传来一声铳响,马鹿中弹倒下,随即被冲过来的猎犬按住。李蒙回头一看,李晋正得意洋洋举起一枝短铳炫耀,一帮小孩子兴奋地又喊又叫。

  “卓里克图,你,你耍赖!”李蒙有些生气,心里却诧异李晋这家伙哪来的短铳,也没见他挂火绳呀?

  “就是嘛,我们在比骑射,又没说能用火铳。”李蒙身后的桂图、乌泰也很不服气。

  “可也没说不能用火铳呀,”云雀马上为同母哥哥辩解。

  “卓里克图哥哥最聪明了,反正鹿是他打倒的。”小活佛扎纳巴扎尔和刘兴祚的儿子刘承祖最崇拜李晋,自然向着李晋说话。

  远处的李榆微微摇头,把争吵的孩子们叫回来——家里有点不和谐,李晋、李蒙小哥俩关系微妙,扎纳巴扎尔和刘承祖才五岁就知道跟人,骑匹小马始终围着李晋转,女儿云雀指挥猎犬也明显在给同母哥哥帮忙,李蒙那边只有两个新来的哥哥乌泰、桂图,几乎成了孤家寡人。几个义子也过分,除了孔果尔、察贵向着李蒙,其他的都在为李晋加油喝彩,哈达里还把自己的好马借给李晋。孩子们小小年纪就有了小山头,乌兰、巫浪哈和苏泰却视而不见,还在和一帮来凑热闹的商人聊得起劲。

  还是老三李秦最乖,自个躲在后面抱着本书高声朗读李梦阳的诗句——“黄河水绕汉宫墙,河上秋风雁几行;客子过壕追野马,将军韬箭射天狼;黄尘古渡迷飞挽,白月横空冷战场;闻道朔方多勇略,只今谁是郭汾阳。”

  “二公子神箭啊,五六十步骑射,稳稳一箭中的,然后再一铳射杀,妙哉,二公子好计谋!”

  “骑射对二公子根本不算事,二公子年纪虽小,却天资聪明,泰西的座钟那么奇妙,随手就能拆能装,现在又烧制泰西玻璃,我觉得总能成。”

  商人们脸皮厚,睁着眼睛说瞎话,大拍李晋的马屁。

  李晋读书没耐心手却特别巧,最喜欢摆弄泰西玩意,家里的座钟被他玩的烂熟,还照猫画虎做了许多会动的木偶逢人便送,目前号称丰州钟表第一人,连石老六这样的铳炮专家也经常向他请教,对于这样讨人喜欢又不务正业的大位继承人,商人们当然喜欢,当着巫浪哈的面也毫不掩饰对李晋的支持——李家有点怪,巫浪哈生了老大李蒙、老三李秦,但李蒙亲近苏泰,对亲妈很冷淡,李秦喜好读书,更愿意和有学问的乌兰在一起,而乌兰对自己生的老二李晋不专心学业又很气恼,母子俩经常吵架,结果从不读书的巫浪哈与满脑子泰西奇技的李晋反而最亲。

  李榆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把李蒙叫过来,摘下自己的弓箭和撒袋一起塞到儿子手中,抱着他轻声说道:“阿达海,那一箭射得真好,再过两年你就能披上盔甲跟莫日格叔叔学骑射了。”

  “阿爹,我还想去武选学堂少年哨!”李蒙兴奋了,握着弓箭对父亲说。

  李榆点点头,走到孩子们中间把刘承祖和小活佛抱下马,然后向李晋一伸手,李晋乖乖地交出短铳——这是枝乌黑发亮不到一尺长的短铳,有点像明军的拐子铳,不过龙头上没有挂钩,却装了一个击锤,扣动扳机,击锤打在药池的钳口清脆作响溅出火星。

  “大统领,这种铳泰西人称之为遂发铳,不用火绳引燃火池,而是以燧石打火,二公子真聪明,邓若水神父一点就透,随手就给我们画了张图,铳道馆花了三个月才琢磨透,这是试做的第一枝,”宣德铁厂主事李茂马上凑过来介绍,然后满脸堆笑拉起生意,“这种铳射速快,士兵用起来更安全,而且还不怕刮风下雨,比火绳铳好太多了,大统领,咱们丰州军换装吧,宣德铁厂保证把活干好。”

  “这种铳的燧发机最难造,非用我们铁道馆的精钢不成,大统领,我们包克图铁厂的铁好炮更好,我们也从泰西人那里学到一种臼炮,轻便灵活跟得上行军,最大的能打二十斤的炮子,把虎蹲炮扔掉算了,换我们的臼炮。”包克图铁厂主事陈得才挤上前叫道。

  “大统领,咱们修筑的棱堡一定要坚固,兴和铁厂能拉出一丈多长的铁筋,砖石泥料里加铁筋最结实,保管贼寇头上长角也钻不进来。”兴和铁厂能拿出手的只有铁犁、皮革炮,主事陈十石最着急,恨不得一口气吃成胖子。

  商人们一涌齐上,围着李榆拉生意,有人想做弹药、有人想做糗粮,有人想做被服,甚至军队用的锅碗瓢盆也不放过——丰州军明年军费计划涨到六十万,这帮家伙肯定听到风声了。

  “你们应该去找兵马司、军械司,我能帮上什么忙?”李榆很不耐烦向地回走,提塘司报告清军对锦州、宁远重开战事,这下他把天捅个窟窿也没事了,心里一放松就跑到包克图,打算休息一段时间,但这帮商人闻风而动,一窝蜂跑来找他。

  李榆在包克图有五千亩土地,这是他多年累计军功所获,其中靠近昆都仑河的三千多亩地委托给杨庭芳的农场经营,大青山下的一千多亩则成了牧场和猎场,乌兰、巫浪哈姐俩有钱,在这里修了一大片庄园,李榆每次到这儿,都有一种当大地主的惬意。

  “丰州短时间内不会发起大战,大规模换装根本不可能,所以你们赚钱还得想其他办法。”李榆回到自己的庄园,在大堂内坐下,对跟在屁股后面进来的商人们说道,商人们立即哀声一片,尤其是三大铁厂的主事叫得凶——丰州煤多铁矿也多,而且埋藏不深容易开采,大小铁厂一口气把生铁产量提高到六七百万斤,远远供大于求,军队不打仗简直没法活,李榆听得恼火,把手一挥问道:“我知道你们肯定串通过的,直说吧,你们打算要我做什么?”

  “做明国皇帝的生意!”商人们互相看一眼,异口同声答道,随后七嘴八舌大谈理由——丰州不打仗,但明国有的是仗要打,打仗就需要武器、军械吧,我们只把武器卖给清国却不卖给明国,这不公平,再说我们尊奉明国皇帝,不能眼看着明军打仗吃亏呀,所以两边都应该卖。

  商人们有备而来,以李榆的口气起草了一份奏章——大明内忧外患不已,今又旱蝗成灾,主忧臣辱,臣戍守边外也不敢忘圣上隆恩,归化虽苦寒之地衣食难保,仍节衣缩食以助内帑五万两银钞,圣上但凡以银钞采买归化所出,如马驼、军器等,一概通用无阻,臣力有不逮,然忠君之心可鉴矣。

  这帮家伙又在下诱饵了,清国就是这样上钩的,这次他们想钓一条更大的鱼,算了,只要不让我出钱就行——李榆随手在文稿上画押,然后叫商人们拿回去给刘文忠公公过目,商人们一阵欢呼,盛赞大统领体察民意,这帮家伙也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在庄园里大吃一顿野味,然后闲逛了好一阵才散去。

  打发走商人,李榆趁机领着孩子们钻进山里敞开玩了好几天,直到天气转冷才往回走。孩子们扛着猎物一路大呼小叫回到庄园,李榆怀里抱着刘承祖,脖子上骑着小活佛,手里还牵着小云雀,进了院子就喊人,管家王二顺急忙上去把小活佛和刘承祖接过去,告诉李榆家里来客人啦。

  李榆摘下毡帽扇着风走进大堂,李槐和张之耀正陪两个年轻书生,不过似乎谈得并不愉快,李槐见到李榆进来,马上引荐客人——浙江余姚士子黄宗羲,字太冲,南直隶昆山士子顾炎武,字宁人。

  黄宗羲、顾炎武站起来一边行礼,一边打量李榆——这个人个子好高,但穿戴太土像个大兵,头上还留着短发,教归化百姓剃发习胡俗应该始于此人。

  李榆回礼后招呼客人坐下,随手拆开云荣、常书的引荐信,一边看信一边打量客人——两个年轻人英俊儒雅,皮肤白皙,应该是出身官宦富贵人家,锦袍上的狐毛领子一看就很值钱,这种人恐怕留不住。

  “当今天下大乱、苍生不安,请问归化伯今后有何打算?是否有意入关图霸?入关后,是欲入华夏还是欲入夷狄?”黄宗羲刚坐下就单刀直入连续发问。

  李榆有些不快,沉思片刻说道:“‘顺天应民、与时偕进’就是丰州未来的打算,我们无所谓华夏、夷狄,如何能实现民富而国富、民强而国强,我们就如何办,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丰州入关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第一解决了华夷一体问题,第二能够得到关内百姓的拥护。”

  “我再补充一点,我们不能容忍清国实力过分扩张,如果明军守不住边墙,我们也必须入关。”李槐阴着脸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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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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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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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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