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台吉、诺颜,尊贵的粆图台吉被他打了,狗竟敢欺负主人,应该立即公议,按草原的规矩议他的罪。”年长的贵人们提醒大家。
“议他的罪,剥夺他的人口、牲畜,把他赶出草原。”贵人们有点忘乎所以,围着李榆吼叫起来。
“去你妈的,到我的地盘就得守我的规矩,打死你们这帮混账没用的东西。”李榆被激怒了,抬脚踹翻两个朝他指指点点的家伙,手里的鞭子劈头盖脸抽向贵人们,真痛快呀!难怪鄂尔泰大断事喜欢拿着鞭子讲道理,贵人们被他打得狼嚎鬼叫。
李榆连打带踹,这帮家伙吃不住打,有人拔腿想跑,飞虎营的弟兄马上把他们堵住,赶回去接着挨打,奴兵们想过来帮主子一把,但看到莫日格、吴先一帮亲卫杀气腾腾的样子,又吓得缩了回去。李榆不吃亏,孟克、吉达一伙就在看热闹,嘴里还叫喊着,洪巴图鲁打你们活该,谁敢还手格杀勿论。
白挨打还不能还手,贵人们立即现出怂样,开始有人哭嚎着求饶,粆图脸上又挨了一鞭子,惨叫一声趴在地上装死。桑哈儿寨和土巴面面相觑,李榆恰手太狠了吧,把贵人们当牲口打,大姨子泰松却有点幸灾乐祸,喊着姐夫慢点打,别累坏了身子,衮楚克却被吓得面如死灰、浑身颤抖。
大帐外惨叫哀嚎声一片,刘兴祚闻讯赶来,赶忙冲上前抱住李榆劝道,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李榆打上瘾了,根本停不下手,刘兴祚拦不住,看到韩霖正向这边走来,连忙大叫帮忙,两个人一起抱住李榆,贵人们这才免去继续受皮肉之苦,不过这顿痛打总算让他们老实了,摸着痛处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现在知道谁说了算吧,还敢议我的罪,我现在就去看看你们的部众,没用的人都给我滚,我没那么多粮食养活废物,”李榆对贵人们怒吼了几句,抬腿就走了,走了几步又对孟克、吉达叫道,“把这帮东西也带着,让他们亲眼看看,我是不是想要他们的人口。”
察哈尔人就聚集在大营外,男女老少黑压压一大片坐在地上,他们失去了牧场、牲畜,更失去了希望,一路奔逃又累又饿,眼巴巴望着大营门口,指望自己的首领能为他们讨口饭吃——人心散了,士气没了,曾经骄傲的察哈尔人已变成一群十足的乞丐,只有祈求他们的济农洪巴图鲁救他们。
洪巴图鲁终于出营了,脸上似乎充满了怒气,他们的首领们也跟在后面,却一个个垂头丧气,有的身上还有血迹。察哈尔人不由自主地迎上去,此时的李榆就是救星,然而这个救星却在冷冷地看着他们,嘴角边还带着一丝嘲笑。
“察哈尔人,你们的先祖曾经是名扬天下的怯薛铁骑,但今天你们却像群乌合之众,金国人来了,你们望风而逃,草原被践踏、族人被奴役、牲畜被掳掠,你们应该感到羞愧,丰州人拿起了武器保卫家园,你们为什么不行?我瞧不起你们!”李榆冷笑着大声训斥,随后指着正被推出营门的大车说道,“我带来了粮食和武器,但这些是给愿意守护家园的勇士预备的,丰州没有多余的粮食养活没用的懦夫,胆小的人领两升粮立即滚蛋,滚得越远越好,向仇敌投降也由得你们,愿意守卫察哈尔的到我这儿领取武器,我们一起战斗!”
察哈尔人羞愧地低下了头,一动不动地沉默着,李榆不耐烦了,挥手说道:“金国人很快要来了,我没有时间陪你们聊天,你们马上作出决定,是战、是逃还是降?”
还是继续地沉默,李榆发怒了,指着察哈尔人大声怒喝:“你们是怕死的胆小鬼,都给我滚,带着你们的家人躲起来吧,没有了你们,我们照样能打败金军。”
“济农老爷,我们不是胆小鬼,我们当然应该拿起武器保卫家园,可我们的家园在那里?草场、牲口连同我们自己都属于贵人,去流血打仗也得不到军功,我们到底在保卫什么?”终于有人站出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高个子年轻人激动地挥着拳头大声说道,“我跟随济农老爷远征过喀喇沁和西拉木伦河,我达尔汉从来就不怕死,但丰州人能够得到的,为什么察哈尔人得不到?”
“告诉我,达尔汉,你们想得到什么?”李榆走过来问道。
“自由,我们不想死了还是个奴隶,我们要像自由人那样战斗。”
“如果保卫家乡的勇士还是个奴隶,谁还配享有自由?”李榆点点头,对察哈尔人大声说道,“我,洪巴图鲁,大汗亲封的察哈尔济农,郑重向你们保证,凡拿起武器作战之人,若有奴隶之身者立即脱籍为自由民,并且从现在起实行丰州记功法,但凡有功者,无论贵贱皆可授予军功、官职,皆可分享战利品。”
察哈尔人面露喜色,随即把目光投向站在一边的贵人们,那才是他们的主子呀,能不能脱籍,最终还是主子们说了算。
“你们觉得如何?”李榆阴冷地盯着那群贵人们,刘兴祚使了个眼色,孟克、吉达立刻带着飞虎骑抬起了弓箭。刀架在脖子上了,贵人们还能说什么,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表示同意。
“让他们盟誓,向腾格里盟誓!”老百姓们喊起来,他们显然还信不过贵人们。
桑哈儿寨、土巴两位济农带头,察哈尔贵人们跪倒在地指天发誓,许诺给参战百姓脱籍,而且不再侵占他们的军功和奖赏,察哈尔人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擦亮你们的武器,没有武器的立即领取武器,推举出你们信得过的勇士当军官,从今以后你们就是一支自由人组成的察哈尔军队。”李榆高举拳头大喊,察哈尔人欢呼着奔向几十辆装着粮食、武器的大车,六七千察哈尔男丁迅速武装起来。
解决了察哈尔人的事,李榆立即回到中军大营商议军情,金军正在逼近,他必须准备迎战了。兴和卫指挥使刘兴祚、大统领府参议韩霖、兴和卫同知满达海、佥事惠登相、守备海山、副守备张一川,飞虎营正副营官孟克、吉达,察哈尔的桑哈儿寨、土巴两位济农、衮楚克、粆图两位台吉再加上个泰松公主,很快都赶到大帐。
“大统领,我亲自去查探过,而且还混进了蒙古人之中,情况全清楚了,南下的金军就这一路,主将是阿济格,诸申兵只有他的百来个白甲护军,武纳格的蒙古营来了,大约有两千来人,其他都是蒙古叛逆,加在一起有一万二三千人,全都有马骑,不过披甲兵不多,绝不会超过五千。”查探军情回来的费扬武报告道,这个刘兴祚以前的阿哈现在已经是大队长了。
“阿济格真的来了,这就有点意思了,看来我要留在这儿打一仗了,不过武纳格这个老家伙有点难对付。”李榆面露喜色。
“榆子,武纳格就交给我吧,这家伙最早在镇北关外当马贼,我那时正在叶赫部当差,奉布扬古贝勒之命清剿他,打得他走投无路,投靠了老贼努尔哈赤,叶赫部被灭族后,我当了马贼,他又来清剿我,不过从来没占到过我的便宜,这次就把他顺带灭了吧。”满达海笑呵呵地说道。
“这一仗打了,四贝勒显然不清楚我军的实力,冒然分兵南下,阿济格这是找死来了,机不可失,我马上向大统领府请求援军,先干掉这股南下的杂兵,然后再回师库库和屯,以后的仗就好打了!”李榆击掌大笑道。
“汉民,万万不可轻敌呀,阿济格是建奴悍将,又有上万人马,可不好对付,既使精锐的辽西明军也只能避而不战,”韩霖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提醒道,说到了明军,他又有些恼怒,“宣府巡抚沈棨胆小怯懦,我去宣化讨救兵,可这厮居然避而不见,宣府的边军尚且如此,你这里缺兵少粮,更应该谨慎行事呀!”
韩霖到了兴和卫就自告奋勇去宣府讨救兵,还说宣府巡抚沈棨在辽西时受孙元化影响加入西教,与他也有些旧交,一定会给他这个教友面子,却碰了一鼻子灰回来,情绪比过去低落不少。
“雨公,你不了解金国,金国年青一代贝勒中,能与汉民较量的恐怕只有镶红旗的岳托,阿济格徒有虚名,绝不会是汉民的对手,这一仗我们八成能打赢。”刘兴祚对韩霖小声解释道,其实在他看来,岳托现在也未必是李榆的对手,金国的诸申兵在退化,贝勒们也一代不如一代。
“韩先生,你没留在宣府,却回来和我们在一起,就为这个我也要打场胜仗。”李榆也笑着宽慰韩霖。
“我韩雨公非贪生怕死之辈,你们敢与建奴拼,我当然也不能向后缩。”韩霖豪迈地答道,心里却半信半疑。
李榆决心一下,众将马上情绪高涨,摩拳擦掌要拼命了,察哈尔的桑哈儿寨和土巴马上表示服从李榆的命令,李榆又把目光投向了一直不开口的衮楚克、粆图两人。
“我们无处可跑,又不愿意投降诸申,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衮楚克低着头说道,粆图捂着脸使劲地点点头。
李榆站起身来,对众人大声说道:“察哈尔老弱妇孺立即启程进山躲避,其余众将准备迎战。阿济格大概会在明天中午前赶到,一定要把他拖住,后天我们的援兵必到,那时阿济格必败无疑。”
“姐夫好威武!”泰松一声尖叫,李榆又起一身鸡皮疙瘩。
丰州军在威宁海子备战之际,宣府边外正经历一场浩劫,阿济格率领的金军杀来了,几乎没遇到抵抗就横扫察哈尔各部,俘获人畜数以万计,宣大边外眨眼间落入敌手,这片土地上放牧的蒙古人、种地的汉民也被推入灾难之中——金军无力控制广袤的宣府边外,又担心察哈尔汗卷土重来,采取了最残酷的破坏手段,肆意蹂躏无辜的百姓,老弱妇孺被杀戮,帐篷板升被烧毁,青壮男女和牲畜被掳掠,金军所过之处留下一片片废墟和尸体。无路可逃的察哈尔人向边墙上的明军求救,明军却对此熟视无睹,放任金军肆虐而不敢放一铳一箭,反而对逃难百姓敲诈勒索,给够了钱才允许到边墙内避难。
金军铁骑在草原上肆意烧杀掳掠,阿济格干的最起劲,这本来也就是大汗的意思,杀进丰州也会如此,几千里地远的地方想管也管不了,变得没有人烟谁也得不到才好呢。阿济格比较头疼的是俘获人畜太多却无处安置,只能随军携带,如此一来行军速度被拖慢了,大批的察哈尔人趁机逃往威宁海子一带。金军对远离辽东的土默特稀里糊涂,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里有座库库和屯城,威宁海子甚至没听说过,阿济格特意找被俘的察哈尔人打听过,据这帮老百姓讲,那里有丰州人,但不是很多,大约能凑出二三千多青壮,后来听说去了不少种地的关内汉人,其他的就说不清楚了。
阿济格放心了,额鲁那点实力根本没放在他眼里,总共才五万多人口,再来点种地的农夫又能怎么样,一块抓回辽东当阿哈,不过那里是额鲁的人,这家伙又是个鬼子,必须要小心一点,不能像打察哈尔人那样乱跑了。阿济格下定了决心,命令各处分散抢劫的金军回营,休整一天后,金军浩浩荡荡向威宁海子开去。
金军离威宁海子还有四五十里,察哈尔人就先杀到了,三千多骑兵发了疯一样冲上来见人就杀,走在最前面的蒙古各部一下子被打懵了——到底是叛逆,见到正宗的大汗铁骑还是心虚,稍作抵抗后乱哄哄地败下来。阿济格闻讯大吃一惊,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察哈尔人胆子突然壮了,居然也敢向大金国挑战,连忙命武纳格的蒙古营上去迎战。
八旗蒙古营分左右两营,约有三千人,武纳格掌管左营,另一个从明军投奔而来的蒙古人鄂本兑掌管右营,鄂本兑身体不好,这次没有来,从蒙古营征调的二千骑兵都由武纳格指挥。本来他是随主力去库库和屯的,但大汗也不知怎么回事,临时调科尔沁的吴克善、满珠习礼加入主力,而把他派去南下。武纳格对此很不满,自从老汗死了以后,新汗似乎嫌他老了,对他越来越冷淡,相反吴克善、满珠习礼两个臭小子却越来越得宠。心里有委屈,武纳格就想找人出气,带着蒙古营大呼小叫地杀上去,蒙古各部一见有人给他们撑腰了,马上又壮着胆子返身杀回——虽然都是蒙古人,但人不能和人比,人家蒙古营的人可是编入八旗的呀,比诸申虽然差一点,但也算是他们半个主子。察哈尔人发现势头不对,立即转身逃跑,金军哪肯放过他们,气势汹汹跟在后面追杀。
金军一口气追了二十里,察哈尔人在几座平缓低矮的土丘前停下了,迅速向北运动到土丘一侧列成骑阵,土丘下几个步骑大阵显露出来,旗号也变成让蒙古各部胆战心惊的黑鹰旗——他们去年年底才挨过打,至今还心有余悸。武纳格还想冲上去,但蒙古首领们都不理他,连最听话的科尔沁老奥巴也不肯往前挪,武纳格只好下令就地列阵,等着阿济格来教训这帮老滑头。
“蒙古叛逆不敢动了,看来是在等阿济格,那个披着黑色大氅大喊大叫的就是武纳格吧,这家伙也老了。”李榆站在土丘上笑着说道,随手把千里眼递给刘兴祚。www.xiumb.com
“不用你的,韩先生给我也带来一个。”刘兴祚没接,而是笑眯眯地从亲兵手里拿过一枝千里眼,还得意地晃一晃,这才放到眼前观看起来。
“快给我看一看,榆子,再帮老叔调一调,哦,这下看清楚了,还真是武纳格那个贼呀,干脆我带人杀过去,先宰了这个家伙。”满达海抢过千里眼,兴奋地看着说道。
“算了,已经过中午了,叫弟兄们抓紧时间吃点干粮,我们不着急,战场是我们选定的,援兵肯定也在路上,时间拖得越久越好。”李榆笑着摇摇头,抬脚就往土丘下走去。
“榆子,你跑哪去?”刘兴祚望着李榆的背影喊道。
“打出我的飞虎旗,找阿济格聊聊天。”李榆头也没回摆摆手,满达海喊了一声马上跟在后面。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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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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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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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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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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