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有杀机显露。
不过那年轻女子很快便看向他,挑眉道:“想杀我?”
陈朝啧啧道:“怎么回事,你还会恶人先告状,不是你先生出的杀心?”
年轻女子眯起眼,瞳孔又复归雪白一片,盯着眼前素未谋面的年轻武夫说道:“你杀过许多妖。”
陈朝有样学样地笑道:“你还杀过许多人。”
年轻女子漠然道:“那你就去死吧。”
陈朝站起身,耸了耸肩,笑道:“正好,我也有这样的想法。”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便是如此,只是简短的交流之后,陈朝一气而过,直接抹过两人本就相隔不过数丈的距离,来到年轻女子身前,没有任何犹豫,一只手已经按下这不知身份的妖物头颅上,而后气机翻滚,就要硬生生将女子头颅炸开,但低估了女子的陈朝气机涌起同时,那女子同样有妖气积蓄于双手,就在陈朝想要一鼓作气直接瞬杀这位年轻女子的同时,年轻女子双掌推出,结结实实落在陈朝胸膛前,那一瞬间,陈朝骤然觉得身前气机翻滚,犹如惊涛骇浪,自己那坚韧身躯竟然在片刻之间便不受控制地被推开一丈有余。Χiυmъ.cοΜ
陈朝大惊,眼前这女子境界,出乎意料。
被人猝不及防地按住头颅,即便只是瞬间,那女子也眼中生出一抹杀意,推开陈朝之后,她丝毫不顾及陈朝武夫身份,而是瞬间压上,一掌拍向陈朝脑袋,也想着要将这年轻武夫的脑袋就这样拍落。
陈朝本意想要抽刀,但对方来势汹汹,也就不得伸手拦下女子那一掌,之后另外一只手握拳,朝着对方砸去,对方却毫不畏惧地伸出手掌相抗。
一时间,一股雄浑气机在刹那间四泄开来,惹得两侧铸剑铺子的火炉火苗乱窜。
下一刻,陈朝被一掌打中胸膛,倒飞出去,直接撞入一家铸剑铺子里,结结实实将那火炉撞碎,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
刚吃了一个大亏的陈朝正想着从废墟里站起,那女子却已经来到身前,一手刀当着陈朝额头斩下,冷笑道:“就这点本事,也想杀我?”
陈朝体内白雾流转,往后退去寸余,脚尖一点,便要顺势去拔刀,但刚刚按住刀柄,对方一掌直接落下,压在他手腕之上,他这刀,没拔出来!
陈朝皱眉,眼前女子,当真是他生平遇到的最强悍敌手,那种压制的感觉,甚至要比之前的云间月还要来得可怕。
陈朝拔不出刀,另外一只手也不停着,横肘朝着对方脖颈砸去,对方空闲的一只手则是举起按在陈朝肘上,直接将他这势大力沉的一肘压下,两人在电光火石之间,以单手交手数招,陈朝感受着对方的浓郁妖气,脸色不太好看,与人对敌,除非没有带刀,他还没有过有刀拔不出的境地。
女子脸色冷漠,一只手按在陈朝手腕上,另外一只手则是不断出手,几次陈朝都已经是险象环生,要不是他多年杀妖,早就对于危险有着比普通人更早的预判,只怕是自己那脑袋,就得搬家了。
可即便如此,陈朝脖颈被那女子划出一道血口,伤口不深,但若是刚刚往后退迟了一瞬,不死也是重伤。
一直被压着打的陈朝不断后退,之后更是撞碎不知道多少铸剑铺子,身后更是火辣辣一片,那些铸剑师的炉子温度可不低,要不是他身躯坚韧,只怕没被打死,也要被烧死。
之后一路撞出官道的陈朝苦不堪言,至今还没能拔出断刀的他脸色难看,在拦下对方一记狠辣手刀之后,伸手反而握住对方手腕,只是瞬间便察觉对方手腕冰冷,宛如冷玉。
陈朝这才喘了口气,说道:“我就多看了你一眼,不至于。”
如今两人互相按住对方一只手的手腕,都不肯松手,女子若是一旦松手对陈朝发动袭击,陈朝便可借势拔出断刀,有刀在手,便只怕会是不一样的光景。
女子被陈朝握住手腕,感受着那温暖气息,有刹那间的失神,但瞬间回神之后,便笑道:“你觉得握住我的手,便能保持均势?”
女子随着言语,一脚踢出,而朝着的正是陈朝裆下。
陈朝赶紧一脚蹬向对方脚踝,这才骂道:“老子还没用过,你就想废了它?”
女子冷笑道:“留着也无用,生个儿子和你一般无用。”
陈朝咬牙骂道:“打架就打架,老子见你是个女的才没回嘴,你真当老子骂不过你?”
女子冷笑一声,忽然道:“你是不是等着我松手好让你拔刀?”
陈朝面无表情,“要是不怕,你就松手看看?”
女子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瞬间,她那只被陈朝握住的手腕忽然便变得极为湿滑,即便陈朝再如何用力,都无法用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手腕从自己的掌心脱困,只是脱困之后,女子立马便一掌拍向陈朝头颅。
陈朝这一次没有去挡,同样挥肘击向对方脑袋。
既然都不想活,那就做一次以伤换伤的勾当?
女子明白了陈朝心思,最后时刻还是抛弃了以伤换伤的勾当,但实际上到底是因为不想如此搏命还是单纯的不想让陈朝触到自己头颅,还有待商榷。
挡下陈朝这势大力沉的一肘,女子身形也不由得往后退去,陈朝本以为此刻她便要松手,但却没有想到,在她后退当口,那只手还是死死按住自己的手腕,连带着拉扯着陈朝往前倒去。
陈朝暗中叫苦不迭,这他娘的就当真是拔不出刀?
女子漠然道:“别的不说,胆子倒是不小,敢搏命,看起来也是杀了不少妖练出来的。”
陈朝咬牙冷声道:“等会儿老子就把你宰了,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妖物。”
女子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才微笑道:“先把刀拔出来再说吧。”
被女子这么一激,陈朝那只握住刀柄的手,原本已经打算等女子松手之后再拔刀,此刻却是骤然用力,整个手臂绷直,青筋毕露,就要强行拔刀。
只是顷刻间,那断刀已经出鞘寸余,雪亮刀光已然是天地可见。
女子却微微蹙眉,有些意外这眼前年轻武夫竟然真能在她手下拔刀,虽说只是寸余,但也足够让她意外。
只是她既然打定主意不让眼前的年轻武夫拔刀,那么他就拔不出来。
女子用力下压,陈朝本拔出寸余的断刀又被压回刀鞘,重重一磕,连带着陈朝差点都站立不稳,要向前倒去。
陈朝皱眉,脸色难看,眼前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怪胎?
只是他再次发力,断刀出鞘,但也是寸余便被女子压下。
之后两人一只手不断攻伐,另外一只手,便在较量这拔不拔出断刀上。
陈朝数次将断刀拔出,但最多一次也是一寸有余,便被对面女子强行压下。
这让陈朝大为恼火,自己行走江湖这么些年,第一次如此憋屈。
“说你没用便没用。”
女子嗤笑一声,很是轻蔑。
陈朝默不作声,只是再次蓄力,这一次断刀不断被他拔出,最后竟然眼瞧着便要看到那断口,对方却冷笑一声,忽然松手,然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重重拍下。
陈朝断刀再次重重砸入刀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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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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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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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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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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