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妖,你说结局已经是写好的。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狐狸眼儿,眨了眨,又眨了眨。
安宁灿烂的拉开唇线,笑的特别灿烂,“权五爷,真长本事了,连我见什么人你监视就算了,现在连我的对话内容你都要监听?”
男人却懒洋洋的耸肩,吻了吻她的耳垂,随口说道:“对你,五爷用不着监视监听。”
她心里想些什么,他若猜不到,便不配当她男人。
想了想,安宁放下菜刀,免得等会儿误伤了自个儿。
她任由男人从身后搂着她的腰肢儿,整个人将她熊抱在怀中。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她像是下定决心般的问道,“那按照你的说法,我试了,结局就有可能被改变吗?”
“不会。”男人斩钉截铁的回答她,“你说的没错儿,结局早就注定了。”
安宁巧笑嫣然。
瞧,她说什么了?没错儿吧,这结局,早就注定好了。试试还是不试,压根没区别的。
“因为打从一开始,五爷就认定了你这个媳妇儿。”
“哈?!”
“安小妖,听好了。”
听、听什么?
“五爷只有丧偶,没有离异。”
长长的像是两把刷子的睫毛,轻微的颤动着。但只颤动了片刻,便恢复了平静。同时,那双狐狸眼儿也恢复了往常的清亮。
“权五爷,您……这是深情告白?”
“错了。”
错了?
她哪儿错了?
“难不成是……你诅咒我?!”
这男人在诅咒她英年早逝!
不知道她这是装傻充愣,还是真的迟钝。
总之权煜皇被她这模样儿气的真想狠狠把她扒光,看她还敢不敢再迟钝再装傻充愣。
“权五爷,你这样诅咒我不太好吧?有损您权五爷的形象呢!”
“安小妖,你他妈还能再煞风景点不?”
安宁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如果权五爷您要求的话,别说,我还真的能更煞风景一点儿。”
“呵呵……”
男人低沉性感的笑声在她耳边绽放。
温热的鼻息,也就喷在她的耳蜗。又痒又难受。
像是有谁拿了一只孔雀的羽毛,在她耳边挠啊骚的。难受极了。
“威胁。”
安宁一愣,“啥?!”
“威胁。”权五爷又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怕她这猪脑子听不懂,还好心的给她解释了一番,“听好了,五爷只说这一遍。我只有丧偶,没有离异。你想从老子身边离开,只有一个办法,要么你死,要么五爷挂了。否则,你没可能从我身边逃走。明白?”
这次……还真有点不是那么的太明白了。
扬了扬眉头,安宁侧头,把双下巴都挤出来了,这才勉强能跟男人的妖眸对视。
“权五爷,说话不如直接点?”
“你要直接点的?”
“嗯!有多直接就有多直接的那种。”
“你脑袋里想的那种结局,只有一种情况下会发生。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我不想死。很显然,你也不想死。”
他们都还有血海深仇未报,舍不得去死的。
“所以,你想象中的那种结局,不会发生。”男人的语气很轻松也很随意。可好像就是透着一股子的不容置疑。不容她置疑,也不容任何人质疑。
听了男人的这话,安宁却笑了,“权煜皇,你知道我想象中的结局是什么吗?”
“你说呢?”男人轻飘飘的反问。
“我猜你是知道的。毕竟你权五爷手眼通天,这世界上估计还真没有你不知道的事儿。可我心里的这点小九九小想法呢,就算是幼稚可笑好了,我也不想给别人猜到,更不想给别人猜到之后,再拿出来跟我说。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谁的心里,都想藏着点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小秘密。
她,自然也不会例外。
自己的内心被别人剖析的太彻底太清楚,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权煜皇却一语正中红心的说道,“五爷若是不趁早打消你心里边傻.逼的想法,你这媳妇儿,我就该丢了。”
安宁掰开男人扣在她腰肢儿上的大掌,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一字一句,认真诚恳,“权煜皇,从来只有你利用完我之后的丢弃,不曾有过你弄丢我。因为我就是想从你身边逃走,你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你这个人,总是这样的霸道。你不肯松手之前,什么也不能从你身边溜走。”
见她难得诚恳一次,权煜皇也不含糊,张口便道:“我这一生,只娶妻一次。哪怕是丧偶,我也不会再娶。”
安宁扬了扬眉头,弯了弯狐狸眼儿,“所以,你还是在跟我真情告白,要我放下心的跟你过日子。”
“你要这么理解。”男人同样挑起眉头,“也行。”
“权五。”
“嗯?”
“你娶我,是利用我。我嫁你,是被逼无奈。我们这样儿……”
像是猜到她欲言又止没能说出来的话,权煜皇斩钉截铁的回复她,“我们这样儿的,也能瞎几把凑合过一辈子。”
瞎几把?
凑合?
过一辈子?
安宁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了。
她喜欢权煜皇的这个形容。
在这个快餐消费的年代,跟谁过不是过?多的是因为年纪到了,因为长辈的催促,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结婚,然后昏头昏脑过一辈子的男女。她跟权煜皇这样儿的,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人生么,不就是黑头黑脑的瞎几把过一辈子么。
能找到像权五爷这样优秀的钻石王老五,是她高攀了。嗯,真的高攀了。
没啥可遗憾的了。
就算是离婚了,给姓权的抛弃了,她说出去那也是忒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儿。
嘿,你知道么,就那权倾朝野的权五爷,对,没错儿,就是他,我前夫!我睡了他好些日子呢!
想想就觉得带劲儿。那得多骄傲啊,是不~?
其实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怪,不知道哪根筋儿搭错了,就钻了牛角尖儿,怎么也想不明白。不知道啥时候这根搭错的筋儿,又一次搭错了,然后就忽然看开了。
她不是看明白了,而是看开了。
横竖日子一天天儿都得过,想那么多干啥?苏师姐有句话说的她认为只对了一半儿,不是努力要让过程变得美妙一些。而是,尽量每天让自己都过的开心一点儿。
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这就足够了。
而她想让自己每天都过的开心一点儿,有一个原则和底线,是绝对不能触碰的。
守好自个儿的心。
这句话可是那个来自于为爱伤透了心的蒋大小姐之口,她没道理不听。
抿了抿粉嫩的唇瓣,安宁的声音都透着轻松与愉快,“权五。”
可她这样甜甜的语气却只得到男人一个不耐烦的字儿,“放!”
不满的扁了扁小嘴儿,安宁幽怨的瞪了他一眼,“到底是咱俩谁煞风景?”
“安小妖,通常你这样叫五爷……”
“啊?咋了!”
“基本没啥好事儿。”
“……拉倒吧——”刺咧咧的翻了个白眼,安宁笑着伸手锤了锤男人的胸口,“腰上的伤怎么样了。”
“不影响满足你这小狼崽子。”
“谁特么问你这个了啊!我是问你——”
这位爷昨儿晚上光顾着逗弄她了,现在才想起来解释一句为何他腰上的旧伤会复发。
“兵贵神速。接到命令就立刻带兵出发,路上难免磕磕绊绊。不碍事儿。”
更具体的,权煜皇没说,安宁也没有再追问。
“还是得好好把腰伤养好。你这个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能太随意了。”
“这不是有你盯着五爷?”
今儿天还没亮她就出门了,可在出门前,她也没忘了先检查他的腰伤。确认他腰伤没有再恶化,也没有裂开,给他换了药这才出门。
“我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盯着你啊!”安宁‘切’了一声儿,“军令如山,一道命令你随时都得出发,我不盯着你的时候,你得自个儿注意。三十岁的人了,别把自个儿当小伙子。你现在身体还吃得消,再有个十年,我看你哪儿哪儿都得出毛病!”
“大不了就坐轮椅。”男人俯额,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妖眸浅浅的眯着,“五爷想去哪儿,你都得推着轮椅带五爷去。”
“呵呵。”安宁冷笑一声儿,快准狠的从男人的怀抱里溜了出去,“权五爷,您也听好了。我这个人没有丧偶,只有离异。你要是真坐上了轮椅,你今儿早晨坐轮椅,我今儿下午就跟你去办离婚手续。谁爱推轮椅谁去推,反正我是不肯去推轮椅的。我男人,别的不说,最起码得四肢健康。”
办离婚手续?
“安小妖,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面对她这样儿的挑衅,权煜皇邪气四溢的妖眸先是一沉,英俊的脸庞也阴冷了下去,不过很快,他便阴转晴。
“安小妖,看在你关心我的份儿上,这次不跟你计较。”
连关心人都这么的不坦诚,是安检官的性格。
“切,你爱计较不计较,反正我话今天就撂在这儿了,你要是坐了轮椅,我铁定跟你离婚!我才不要跟一个残废瞎几把过一辈子!”
“残废偏要跟你过一辈子。”
“那我就自杀!”
“五爷不许你死,阎王不敢收你。”
“拉倒吧,还真把自个儿当神魔了?你丫就是一普通人,掌管不了生死簿。”
男人重新将她拉回自己的怀中,轻轻的搓揉着她的天灵盖。
语气不缓不急,波澜不惊。可好像就是有一股子温柔的味道。www.xiumb.com
“安小妖,你的生死,五爷管了。我不答应,你死不了。”
“神经病啊!可我要是得了绝症什么的,你不答应有个屁用哦!”
“那老子就把你送去军工所,那帮搞研究的,有的是办法让你活着。”
“就算你变成个植物人,只有呼吸,老子不答应,你也死不了。”
安宁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为何连说这样的情话,他权五爷都能说的这么渗人。
一点浪漫甜蜜都没有,只觉得是在看鬼片。
可,这不就是那个臭男人么?
强势霸道到连她的生死都要一并掌握了去。
尽管霸道,却让她感觉也很踏实?
谁特么知道呢,反正她最近是变得很奇怪就对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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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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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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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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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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