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舒服,但我却并不喜欢这种超自然的、不可控的感觉。
于是,我将玉佩放在了桌上。
玉佩离手后,我右手产生的暖流便缓慢的消失了。
伸手拿起了盒子里的白色纸片,打开一看,上面只写着四个字:生日快乐。
字迹有些潦草,像是人匆匆忙忙写下的,落款是个“沈”字。
我大概已经猜到了这玩意儿是谁送的了,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半夜把这玩意儿送到我的宿舍,我姐是绝对办不到的。
而且,在她的记忆里,我的生日早过了才对。
知道我昨天生日的,大概只有那只黑猫和那个叫沈安的青年人,黑猫送我礼物肯定不会落沈字的款,那么,就应该是我的那个便宜大哥了。
看着桌上的玉佩,我有些难受,一看这玩意儿就不普通,拿给我万一弄掉了,我赔都赔不起,得找个时间还回去。
我将纸片垫在底下,又将玉佩放入了盒中,脑子里却在考虑着,是不是可以拜托一下陈妖女,让她帮我把这东西给还回去!
我猜她应该是知道那个沈家,并且也有办法联系上他们的。
有了决断之后,我便穿上了昨天的那套衣服。
昨天那套只穿了一个下午,我嫌洗着麻烦,就没有换。
穿上衣服洗漱完毕,我又把姐姐前天的衣服从柜子里取了出来,趁着时间尚早,抓紧洗了然后找个时间给她送过去。
上午感觉没啥事儿,本来计划着应该是找萌萌学姐,把服装设计的后面点东西学了。
不过当我洗完了衣服之后,时间都已经九点多了,而且这会儿姐姐都还没有给我打电话,我猜她们宿舍多半都还在睡懒觉。
也不想打电话去吵她们,就准备趁着上午的时间,去把头发剪一下。
我刚准备把装着姐姐干净衣服的收纳盒放进柜子里,手机便响了起来。
一听是姐姐的专属铃声,我就把收纳盒随手放在了桌上,然后拿着手机,接通了电话,跑去了阳台。
“弟弟啊——!”
姐姐声音懒洋洋的,并且还拖着长长的绵羊音,一听就知道她才睡醒,估计这会儿都还不太清醒呢。
“醒了?”
“刚醒!”
姐姐嘟嘟囔囔的,声音听着软绵绵的,弄得我一颗心都像是落到了棉花糖上一样,又软又甜。
“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呢!”
心里软软的,甜甜的我忍不住笑着调侃了她一句。
“唔哦——!”
电话里,传来了姐姐伸懒腰的声音,随后,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翻滚的声音。
我都能想到她现在的样子,铁定是举着双手,绷直了身子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的。
没准睡裙的裙摆都已经跑到了腰间,露着一个被白色或浅黄色棉质小裤裤包裹着的小屁屁。
不过,想着学校床的大小,我有些担心她失了分寸,不小心滚到了地上,那才真是让人心疼呢。
于是便开口提醒她,
“好了别滚了,学校的床可不宽,等会儿别掉地上了!”
“弟弟,你怎么知道我在滚被子?”
姐姐带着几分嬉笑的声音传来。
“我还不知道你?”我扑哧一笑,“我太了解你了。”
“是——吗——?”姐姐声音拖得长长的,“那我问你,我昨晚做的什么梦?”
“这我哪儿知道,心有灵犀又不是心灵相同。”
“哈哈……”
姐姐发出了得意的大笑声,随后声音带着些许引诱的意味儿,
“我做的梦可是与你有关的哦,想知道吗?”
“你说给我听听!”
“不在电话里面说!”
姐姐语气干净利落的拒绝了我,
“你现在过来找我,我当面跟你讲!”
“你要想见我,直接说就是了啊!”我有些无奈的一笑,“何必找‘做了个梦’这样的借口。”
“真的做了一个梦,是真的呐!”
被我说是借口,姐姐不乐意了,又开始跟我撒娇卖萌起来,然而没办法,我就是吃她这一套。
“好吧好吧好吧,我这就过来,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要吃……嗯……”
姐姐轻吟着一边嘟囔一边思考起到底想吃什么。
我也没有催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将桌上的红色方盒放入了裤兜里,然后拿着姐姐粉色的收纳盒就出了宿舍。
蒋涛应该是醒了,不过他没有起来,大概是在玩儿手机,至于赵阔和刘唯一,这两家伙都睡得跟头死猪一样,估计十级大地震都震不醒他们。
我都已经出了宿舍楼了,姐姐竟然还没有想好究竟要吃什么,感觉举着手机的右手都有些发麻了,便忍不住笑着催促了她一句,
“好了没有啊,我都快要到食堂了。”
“这么快?”
姐姐小小的惊讶了一下,随后便察觉我是在骗她,于是语气也变得有些气鼓鼓的,
“就知道你在骗我,你最多才刚出宿舍,想到食堂,起码还有将近二十分钟呢!”
“嗯嗯,你机智,你聪明,行了吧!”
我轻笑着夸了她一下,才正儿八经的问道,
“你到底有没有想好要吃什么呀!”
“烧麦吧,还要纯牛奶!”
“行,等会儿我过来就给你带过来!”
“嗯,拜拜!”
“拜!”
结束了和姐姐的通话,我一看屏幕,竟然不知不觉的,就打了二十三分种的电话。
这种情况,令我不禁响起了爱因斯坦对相对论的那个玩笑解释。
人家夏天呆在火炉边,感觉度日如年;我这和姐姐在一起的时间,却是光阴似箭。
想想也是,不知不觉就十八年了,现在回想起以前小时候姐姐的那些淘气事情,就跟昨天发生的一样,是那样的清晰。
记得才上初中那会儿,我们班主任对我们说过,她说:对昨日的留恋,是对今日的背叛。
那时候不我还太理解她的意思,觉得她说得很对。
想来那时候她也不过是想让我们不要老是去回忆小学的事情,希望我们能够尽快的熟悉中学的环境,将心都用在学习上。琇書網
不过现在就不觉得了,昨日是需要留恋的,因为很多美好的东西,都藏在回忆里面,那些当时不觉得,过后却又让人悸动的纯真感情,是用什么都换不回来的。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倒不是对过去感到惋惜,只是单纯的想叹气而已。
那些和姐姐在一起时,被相对论压缩了的时间,原来,都躲藏进了记忆里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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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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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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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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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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