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飞快退回副驾,蜷缩在方寸之地,揪着安全带不敢松手。
她现在恨不得给自己挖个洞钻进去,简直是社死现场,太太太太太尴尬了好吗???
还有什么叫“您是打算坐我怀里听故事”,这分明是赤/裸/裸地勾/引好吗!?
唐晚越想越窘迫,后面干脆捂住脸、双腿一蹬——
装死。
装了没一会儿就听到旁边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唐晚这才想起车还停在马路中央,人一过稍微往这边偏一下就能撞见车里的景象。
唐晚呼吸一紧,心里暗自祈祷最好不要是她认识的人。
脚步声越来越越近,唐晚透过后视镜一瞥——
当场去世啊……
那两个人她同班同学,还一起做过小组作业。
唐晚吓得小脸煞白,眼见来不及了,唐晚想也没想,直接抱头钻车座底拘着不动。
怕被发现,唐晚还伸出食指往嘴唇上嘘了一下示意傅津南别出声。
傅津南眼皮轻轻掀了一下,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艰难蹲在车底下的小姑娘。
小姑娘生怕被人发现,心惊胆战捂住脸、大气都不敢出。
那模样,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是捉/奸现场呢。
头一回儿,傅津南觉得自己这么不受人待见。
倒是个稀奇事儿。
想到这,傅津南撩起眼瞥了眼窗外。
车后方走过来两女学生。一个短发一个长发,肩上都背了个包,穿得干净得体,是个学生样,嘴边讨论的也是学习。
直到走近,短发女生才望着马路中间停的车问:“这是校外的车吧?”
“……婷婷,你看见没,车里那人长得好好看。”
“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像不像之前校庆那位学长?”
“就是吧。听说他还是傅主任的侄子……能不能去找他要个微信!?!”
“你去啊,我等你。”
唐晚心脏一紧,手心不由自主起了一层薄汗。
咬了咬牙,唐晚伸手轻轻扯了扯傅津南的裤腿。
裤腿传来一道拉扯的力量,傅津南顺着那只白皙细嫩的手瞧了过去,只见小姑娘满脸紧张、眼里写满了祈求。
傅津南不为所动,理了理领口,气定神闲问:“你想说什么?”
唐晚:“……”
“婷婷,我有点紧张……”窗外,一道犹豫的声音缓缓传入车厢。
“没事啊,我相信你。”
“那……我去了啊。”
唐晚耳边嗡地一下响起,顷刻间,唐晚整个人都不好了。
“……傅津南,求你了,你快点开走好不好?”唐晚仰起头,声若蚊蝇说。
说这话时,唐晚眼眶红红的,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整个人紧张到连后面的声都没发出来。
到底是做了回好人,没让小姑娘为难。
直到车子开出校门,唐晚才红着眼从座椅里钻出来。
脚蹲得有些麻,唐晚缓了好一阵,等差不多了才转过头战战兢兢地偷觑旁边的傅津南。
傅津南脸上没什么情绪,唐晚窥探不出半分他到底生没生气,也察觉不出他现在是高兴是不高兴。
唐晚深呼了一口气,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问:“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安全带。”傅津南提醒。
唐晚滞了一秒,转过身、听话地扯过安全带拴好。
车厢再次陷入僵局,唐晚缩了缩脚,几次想开口说话都没找到借口。
直到车转进二环路,堵在了红绿灯路口,唐晚才搭话:“北京的交通好像总是这么堵,我刚开始来北京的时候就很不习惯。很多事都不大习惯。”
“现在习惯了?”傅津南审视了两秒唐晚,问。
唐晚埋下头,声音有些低:“也不怎么习惯。刚来时候很想家,我是个泪点很低的人,经常哭。”
傅津南不可置否地看了眼唐晚,说:“倒是说了句实话。”
唐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快下雪了。”
“嗯??”
“下雪了,某些想家的小姑娘就可以放假回家了。”
傅津南的语调里夹着两三点调侃,又带了点莫名的宠溺,惹得唐晚很是难为情。
抓了抓衣角,唐晚滚烫着脸说:“其实在北京也挺好的啊,可以……见你啊。”
到底是亲密话,只能特定时候说才有用,这会儿说出来,傅津南除了最初有点诧异,到后来已经恢复了平静。
没说一句好,也没评一句坏,好似这样的话他听了无数次,早听倦了。
车堵成了长河,一眼望去,看不到头。
等待总是容易滋生不满的情绪,唐晚虽然觉得没所谓,可旁边的人明显不耐起来。
傅津南话真的很少,唐晚有时候想跟他多说两句,他不爱说了就彻底合了嘴,任凭她问什么他都不应一个字。
就像现在,唐晚问他:“你是不是不太高兴啊?”
傅津南当没听见,掏出兜里的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打火机盖。
唐晚见状,有些失落地闭了嘴。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被动,唐晚又偏过脑袋看窗外。
窗外挤满了车,有的车里装的是老婆孩子,有的是客人,有的是老板,还有的是年轻姑娘。
道路两旁的街道占满了人,一道道靓丽的身影成了这夜晚的主角,将这北京城点缀的丰富多彩。
唐晚想,这时候的北京也挺好的,至少热闹。
后来的很多年,唐晚总是怀念跟傅津南单独相处的日子。
好的坏的、高兴的不高兴的,她都怀念。
—
半小时后,车子开进某四合院附近,道路有点窄,车过不去。傅津南熄了火,打算走过去。
夜色深沉,这条巷子有点偏僻,很少人路过。
唐晚解了安全带,捡起包亦步亦趋跟在傅津南身后。
离目的地有一段距离,傅津南脚不停歇,走得稍微有点快。
走到一半,傅津南又绕了个弯,唐晚没跟上,站在原地一脸茫然。wWW.ΧìǔΜЬ.CǒΜ
唐晚翻出手机准备给傅津南发个消息,傅津南突然出现转角处。
昏黄的灯光下,地上的影子有些深,他背对着光,整个人看着有些深沉。
“这几步路也能走丢?”傅津南站在巷子深处,笑问。
唐晚舔了舔嘴唇,抱着书包疾步跟上傅津南。
“要不以后拿绳儿把你拴我手上,免得又走丢了?”
“……”
唐晚撇了撇嘴,没接话,眼里却是笑着的,好似在说:“你拴啊。”
—
“三哥,又换人了?”
唐晚刚跟着傅津南踏进那间规格最好的包厢,就听人肆无忌惮调侃她。
唐晚下意识顿住脚,抬眼看向说话的人。
包厢很暗,几束蓝绿相交的光线时不时地晃一下,唐晚只能瞧个大概。
开口的是个男人,戴着鸭舌帽,坐在最边上的单身沙发上,看身形应该很高、偏瘦,有点像选秀节目里的练习生。
帽子遮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半个下巴。
嘴唇很薄,说话很毒舌、很不尊重人——这是唐晚对丁嘉遇的第一印象。
后来的日子,唐晚对这位公子哥彻底有了改观,甚至对他的遭遇很是怜悯。
以至于去寺庙求佛,她总会替他多求一句:“希望菩萨也抽点善心保佑保佑丁嘉遇,保佑他好过点。”
她在打量丁嘉遇时,丁嘉遇也将审视的目光落在了她头上。
唐晚说不清丁嘉遇的眼神到底有几分轻视,又或者有几分打量。
总之,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
包厢林林总总四五个人,两男三女,有两个女生穿着暴/露,估摸着是坐台;还有一个穿着夹克外套、戴着皮夹帽,挂着一身银饰大挂件的酷女孩。
她在这场聚会里很特别,唐晚多看了两眼。
后来唐晚才知道,这姑娘是祝政同父异母的妹妹,祝父在外惹了风流债留的私生女。
打小儿就被祝家嫌弃,除了圈里人,外界没人知道祝家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丁嘉遇,你嘴挺碎的。三哥身边跟谁跟你有关系吗?”夹克女生抱着吉他,冷笑,“欺负一姑娘,你也不嫌丢人。”
丁嘉遇掀开鸭舌帽,推了把旁边坐着喂酒的姑娘,眼瞅着柯珍说:“姑奶奶,我就开个玩笑,您还真当真了?再说了,能看三哥好戏的日子可不多。”
“皮痒?敢骑我头上了。”傅津南撩眼看向丁嘉遇,不温不凉说。
“三哥,我嘴碎……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回。”
柯珍嗤了一声,弹了两下吉他,视线转了一圈包间,见角落里摆了架子鼓,柯珍放下吉他起身走到架子鼓前。
“三哥,我新编了个曲子,给你听听?”柯珍坐在凳子上,拿起鼓槌问傅津南。
傅津南扬了扬下巴,懒洋洋说了句:“你要不嫌你三哥雅兴不足,尽管敲。”
说着,傅津南推着唐晚的肩膀坐到另一侧沙发。
唐晚只觉肩膀一沉,扭头一看,落在肩头的手修长、骨节分明,在这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煞是好看。
余光中,那人下颚线条流畅分明,凸出的喉结性感结实,领口处的锁骨更是诱人。
唐晚跟个木头人一样,任由傅津南带着她落座在另一侧短沙发,刚坐下,就听傅津南随口问:“喝橙汁还是柠檬汁?”
还真把她当未成年了?
唐晚想了想,认命回:“就柠檬汁吧。”
傅津南转头吩咐人要了被柠檬汁,又要了两盘果干、瓜子给唐晚当零食吃。
“上海那边弄好了?”坐在角落一直没说话的男人神色复杂地看了圈唐晚两人,开口问。
男人很是老成,戴了副金丝边眼镜,穿着一身厚重严肃的西装,很像老派的高校教授。
提起这事,傅津南脸上浮出一丝疲倦,捏了捏眉心,语调凉了下来:“□□十。剩下的烂摊子总得有人出来认。”
“这就是个无底洞,沟壑难填,你早做打算,别一头栽进去。”费哲推了推眼镜,提醒。
唐晚听不懂两人说什么,只默默坐在一旁不说话。
“祝政哪儿疯去了?”傅津南后仰在沙发,想起朋友圈那条消息,问。
“甭管去哪儿,今晚别来这儿就行。要不然,俩兄妹要遇见了不得把这地给毁了。说起这事,祝政可真行。再怎么说,那也是他妹,好歹也有点血缘关系。”
“早些年把小珍撵出京城不让人回来这事忒不厚道。前两年给她妈上香这丫头还是偷偷打电话求我给上的。今天也是趁着祝政跑省外了才回来给她妈上香。”
“瞧见没,那丫头裤腿上都是泥。下午刚给她妈磕完头。”
提起这事费哲脸上多多少少有些欷吁,他们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事不算少见,做得比祝政绝的不再少数。
可这丫头到底是他们几个看着长大,每天跟他们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哥哥叫,多少有点感情。
傅津南顺着瞧了过去。
几年没见,这丫头倒是越来越野了。身上那股劲儿没被她哥压制住,反而更倔了。
“珍珍,都等着呢,还敲不敲了?”傅津南不着痕迹笑了一下,催促。
“马上。”柯珍不慌不忙戴上耳机,将手机放在鼓架旁,嘴咬着鼓槌,准备开始。
哐的一声,鼓槌砸在吊镲上荡出有力的音符,接着,柯珍动作越来越快,发出的音也越来越多。
这是首摇滚曲,被柯珍演奏得很有激情,就好像她人一样——干净利落、英姿飒爽。
跟关洁像一类人,又不是。
只一首曲子的时间,唐晚就喜欢上了这个直爽的姑娘。
演奏完,柯珍帅气甩了甩手上的鼓槌,满脸自信问:“三哥,怎么样?”
傅津南往后一躺,笑得满目春风,“还不错。”
丁嘉遇听了,头一摇,损她:“不太行。这曲子听起来没感情。”
“丁子扬——你可以闭嘴了。”
丁子……扬?
唐晚立马坐直身子,满脸好奇地瞧向丁嘉遇。
她就说为什么那么眼熟——
是丁子扬啊,《银河》男主角,前不久刚拿了最佳男主角奖,现在这咖位算是当红吧?
跟他搭戏的,就是唐晚比较喜欢的一个女演员曲珊。
唐晚突然觉得这世界有点魔幻,她没想到在屏幕里才能见的人今天不但见了还说话了。
“认出人是谁了?”忽然,傅津南弯腰贴在唐晚身边,瞧了瞧小姑娘脸上错愕的表情,笑着问。
热源扑面而来,唐晚吓得不敢说话。
不知不觉,傅津南手搭在了唐晚后背的落枕上,人也近了不少,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半分米,甚至裤面已经接触到了她的裙沿。
滚/烫、结实的触感传遍整条左腿,连身上的气息都被佛手柑的味道占尽。
一时间,唐晚目光所及,全是傅津南。
他喝了点酒,笑起来痞里痞气的,跟她开玩笑的时候像个浪荡公子哥——
随心所欲、无法无天,全凭心意来。
傅津南日夜颠倒了大半个月,这会儿困意袭来,免不得将小姑娘当了靠枕。
平时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今晚一个字都不说,傅津南撑着眼皮问:“不说话是个什么意思?”
唐晚没想到傅津南会靠她这么近,脑袋嗡嗡响。只看傅津南在说话,却没听清他说什么。
肩膀有些沉,唐晚也不敢动,只埋下头,小声问:“……这样睡是不是不太舒服啊?要不我走开,你睡沙发会……”
“你不说话就舒服了。”傅津南闭着眼皮,及时打断唐晚。
唐晚愣了两秒,最后委屈巴巴闭了嘴、噤了声。
一旁的丁嘉遇见了,笑得那叫一个开怀,笑到最后,丁嘉遇拍手叫绝:“难怪三哥这么护你,敢情是个吉祥物呢。绝,真绝,三哥绝了。”
唐晚默默瞟了下丁嘉遇,见他笑得不能自已,唐晚抿了抿唇,表示自己不跟丁嘉遇计较。
不过在唐晚这里,丁嘉遇今晚的偶像包袱碎了一地。
以后再有人在她耳边安利,她一定问一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粉的人脑子不好使,你会不会后悔认识他?
—
看得出,傅津南今晚精力不济。
这一觉他足足睡了两小时,唐晚一直尽职尽责地当着人形枕头。
连想上厕所都憋着,憋得脸都红了才轻轻推了把傅津南的肩膀。
傅津南一睁眼就对上一双泪汪汪的眼睛,要哭了似的,可怜巴巴地盯着他不放。
“怎么了?”傅津南刚醒,脑子没转过来,一时有点懵。
唐晚滚烫着脸,压着声说:“……我想上厕所。”
傅津南没听清,“什么?”
“我快憋不住了,要上厕所!”唐晚心一横,吼了出来。
傅津南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才问:“找不着洗手间,要我送你去?”
唐晚憋着慌,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捡起书包撒腿跑了出去。
地方不熟,唐晚找了半圈都没见着洗手间在哪儿又跑回了包间。
唐晚满脸委屈地站在门口,夹着哭腔问傅津南:“洗手间在哪儿,我找不到?”
傅津南轻叹一声,起身带唐晚去洗手间,路上,唐晚红着脸吐槽:“能不能快点啊……”
“要不您就地解决得了?”傅津南停下脚步,问她。
“……我可以憋。”
“这事越催越急,不催还好受点。”
“……”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还有一章……可能得十一二点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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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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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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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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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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