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这个名词十分陌生,这个异世界总是有很多新东西等着我去探索。
就在高帽说完邀请我并肩作战的言论后,两面宿傩起手就是一个爆炸能量球丢了过来。
一瞬间我开始了脑内风暴。如果躲开我身边的这个高帽会正面迎上爆炸,绝对非死即残。
要不要救,是个问题。
跟炭治郎一家待久了,我也变得优柔寡断起来,就这么犹豫的功夫,便已经错失了躲开的最佳时机。
我举起刀竖在身前,只能硬吃了。
我攥紧了手里的刀柄,注入了不死一族特有的能量。
刀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敷上了厚实的绿色火焰。
爆炸的热浪和冲击呼啸而至,本该是能将对手焚毁成灰烬的攻击,却被刀刃的绿色火焰从中隔段。
由刀刃为锚点,爆炸从中往两旁隔开,在我身后形成了绝对安全的区域。
冲击结束,硝烟散去后,两面宿傩站在空地上,看见我们完好无损的顶住了他的攻击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不过视线却落在了我的刀上。
他在审视我的同时,我也在打量他。
黑发,身材高挑,穿着白色的女式和服,脸上刻画着奇怪的黑色纹身。
这都不是最引人瞩目的,让我惊讶的是他的灵魂颜色。
灵魂的存在形式在我看来多是火焰的形态存在,有点像鬼火的模样。绝大多数普通人的灵魂是没有特点的灰色,随着一个人业障的加重灰色会逐渐趋近于更为浑浊的黑。
相反,如果是经常行善的好人灵魂的颜色就会更为洁白无瑕,白得好似会发光。
两面宿傩的灵魂——某种意义上也会发光,不过是七彩的光。
他的灵魂居然是七彩的!!!
像彩虹交织在一起,形成的团状火焰,上面泛着七彩的流光。
然而,并不会让人觉得如梦似幻,反而有种说不清的扭曲诡异感。
就像把各种颜色的橡皮泥糅杂在一起,混合得不均匀,反而看起来很怪异。
一时间我表情管理有些失控,我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不让自己笑出来。
我接受过严格的训练,一个大男人灵魂是七彩的这件事还不足以让我嘲笑他,真的。
两面宿傩盯着我的刀看了一会儿,步履轻巧的走过来。
他收回了之前一直外放的杀气,给人的感觉就像路上遇见了熟人于是走过来打招呼。
我放下的刀,但火焰却没有收回来。倒是我身后的几人身体紧绷,表情失控,统一的往我身后躲。看得我一阵无语。
刚刚围攻人家的气势上哪儿去了?现在知道害怕了?
两面宿傩走到我面前就停下了,他伸手指了指我提着的刀,表情平静但语气却高高在上:“喂,这个,给我看看。”
他比我高很多,我只能仰起头看他。
“这可不行。”如果他态度好点儿我或许还会考虑一下,就这个命令的语气轮谁听了都会不爽。
“如果你求我,我可能还会考虑一下哦。”
两面宿傩当即黑了脸色,笑容狰狞,威压不由分说的向我袭来。
“胆子很大啊,小鬼。”
天天被地狱王子精神恐吓,我对威压这种东西早就锻炼出了抗体。
我表情不变,继续挑衅:“要打就赶紧的,我还有急事。”
在说这话之前——我并没有意识到两面宿傩让人类恐惧的力量。什么咒术什么诅咒之王,这些都是我跟他打完之后才听唯一幸存的高帽告诉我的。
啊,说一句,让人类恐惧,可不代表我也会害怕。
回到现在。
“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随着两面宿傩的话音落下,随之出现的是巨大的深渊环境。在他身后红色鸟居拔地而起,周围的景色被不详的红色虚空覆盖,脚下的泥土也变成了如镜子般的平静水面。
下一秒,我眼前的景色产生变化,视野几乎从中间分开。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两面宿傩已经收起了名为领域的东西,而我的身体则是从身体中央被切开。裂成了两半。
牛啊。
这样的招式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可是魔咒达不到的效果。
如果我是人类,现在已经死了。可惜了,我是魔物。
不死族,就像我们的名字一样,是不会死的。
就算被拆吃入腹,我也能随便控制身体的一部分再生。被烧成灰烬,我也能重新选择了一个最近的地方燃烧出火焰,自火焰复活。
只要灵魂不灭。
痛当然还是有的,论谁被从天灵盖竖着切一刀都会痛。但一旦失去了对于死亡的恐惧,这些疼痛不过就像蚊虫叮咬,会有感觉但是不会在意。
相比起身后那些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就被切成碎片的人类而言,我的处境已经很好了。
没什么好抱怨的,我左手扶着右边的身体靠近自己,伤口互相紧贴,眨眼的功夫伤口就自动恢复如初。
衣服被切成了两半,随手丢了个简单的魔咒就搞定了。
“啊,要打的话能不要这样破坏衣服吗?”
我用上了魔咒,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两面宿傩背后。
“不穿衣服打假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举刀,突刺。
两面宿傩只是侧身就躲开了我试探的攻击,他单手搭在了我肩膀上,反手就把我丢了出去。
“不错不错。”虽然嘴上夸赞着,但他想把我宰了的模样却一点都不收敛。
“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啊,臭虫。”
身体被甩飞,在撞上树干前我用刀尖刺入了身下的土地,停下了身子。ωωω.χΙυΜЬ.Cǒm
现实可不是RPG,回合制的战斗只存在于游戏中,现实可是即时制的。
两面宿傩可不会等我站稳后重新攻击,一息不到,他便出现在了我面前,手掌摁着我的脑袋,巨大的力度把我的脑袋往地上砸,说实话我根本顶不住。
我索性不反抗,只是顺着他的力气拔出了刀,手腕翻转,刀尖朝上。在他俯身把我脸摁在地上的摩擦的同时,刀尖破开了他的肩膀,绿色的火焰顺着他伤口烧灼。
我脸被摁在泥土里,虽然视线受阻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后脑勺传来仿佛要把我脑袋捏碎的力气可以猜到。
两面宿傩的心情很不好。
与我想象中的炭烤宿傩不同,我能感知到火焰在啃食他的伤口,但仅仅只做到了阻止他伤口愈合的程度。
现在就很尴尬了。
我杀不死他,他也杀不死我。
我决定试试看能不能谈和。
我用空着的左手拍了拍两面宿傩的手臂,示意他松开。
两面宿傩并没有接受我求和的信号,反而力度又大了几分。
过分了啊,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叛逆。
既然我不能快速解决他,那我没必要跟他继续耗。
拜拜了您嘞。
我抽回了刺入他肩膀的刀,另一只手对着他比划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在他给我爆头之前,我赶紧掐了瞬移魔咒。
溜了溜了。
作为万年魔咒吊车尾,今晚上使用的魔咒比我一个月使用的都多。连续瞬移了大概五百米左右,我身体内部的魔力就彻底被榨干了。
我没忘记自己大半夜跑到山上的目的,因为听见鬼的传闻而惶惶不安,准备先回灶门家看看。
希望是我多心。
我双手合十,对着半空中高挂的银月拜了拜。
做完这一切,我找准了方向,朝灶门家的方向奔去。
说起来,很显然两面宿傩不是人类。而且狩衣高帽的人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敌意。所以他是鬼吗?
但给我的感觉又不是。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用。世界这么大,反正之后估计是不会再见面了。
*
月亮只出现了一瞬,很快又娇羞的躲回了云后面。
雪又重新下了起来,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被雪夹杂着朝我用涌来,令人无端惶恐。隔着老远我就看见了味道的源头——灶门家的房子。
我不禁加快的脚步。
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双脚颤抖,几乎要支撑不住身体。我视线所及之处,几乎都是鲜红流淌的鲜血。蔓延的洁白的雪地上。
刺眼,非常刺眼。
明明昨天还笑着送我出门的人现在倒在屋檐下,葵枝妈妈肚子被破开了血窟窿,她怀里是还在襁褓的六太脸上沾染着血迹,闭着眼。
他们已然都没了呼吸。
我深吸了一口浑浊的空气,又缓缓吐出。
我抽出刀,双手攥紧,刀柄上刀绳搁得我手心生疼。但只有疼痛才能让我勉强找回理智。
要寻找剩下的孩子,确认他们的死活。
我提着刀,跨过了葵枝妈妈的尸体,迈进了屋子。
一路上,我看见了往日里熟悉的身影。孩子们小小的身躯或靠着墙壁或倒在地上。身下是蔓延的血色。
还剩下一个房间,还没有找到祢豆子。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拉开了门扉。
房间里的腥味更重。
祢豆子倒在地上生死不明,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正蹲在祢豆子身旁,不知道在做什么。
“给我滚开!”刀直接朝他劈下,出乎我意料的被躲开了。
我挡在祢豆子身前,手里紧握着刀。
祢豆子生命无碍,但不知为什么昏迷着。更让我在意的是她的灵魂——白色的火焰染上了血红的污浊。
我很冷静。
前所未有的冷静。
大脑已经替我规划出了数十种斩杀面前男人的方法。我筛选出了最残忍的一种,并准备将之付诸现实。
“是你干的吗?”
眼前的的男人保持着人类的模样。灵魂却已然固化,像破碎的水晶,细碎而又显目。
男人斜了我一眼,目中无人。他双手瞬间变成了像鞭子一样,巨大且布满倒刺。
真是....
绿色的火焰比他的动作更快。
“不要太小瞧人了。”压榨着身体里最后一丝魔力,我瞬移到了他背后,凑在他耳边小声低语。
绿色的火焰覆盖了鞭子。自下往上迅速蔓延。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臭味。
与此同时,我的刀从背后刺入了他的胸口。
手底下的感觉很空,像是刺入了空的躯壳。但我很确定这个地方是心脏的位置。
我一脚踹上了他的脊背,借力抽刀而出。
我冷眼站在一旁,看着男人的身躯被火焰一点一点覆盖。
男人的表现至始至终都很平静,就像正在死亡的不是他一样。
“要好好活着啊”在火焰吞噬掉他的脑袋前,我蹲在他仅剩脑袋旁边,“在我亲手杀死你之前。”
被火焰烧为灰烬的男人不过就是个受人操控的空壳。这种连真身都不敢示人的胆小鬼——好好等着吧,等我找到你,再来慢慢算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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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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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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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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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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