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小小的眸子眯着一条线,他是来找虫离的?
虫离向身后看去,见鹤无绝直接冲进院子,毫不犹豫的拔出长剑向着虫离而来。
“你又骗我!已经两个多月了,她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鹤无绝拿剑指着虫离,剑尖就放在虫离的左肩。
虫离不慌不忙的放下茶杯,右手抿了抿袖口,薄唇带着些许弧度:“我并未骗你,只是告诉你会醒,但不是立即醒。”
鹤无绝气不过,知道自己又着了虫离的道,胡搅蛮缠道:“我不管,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你好生守着便是,自然会醒的。”虫离望向他着急的面孔,俊脸上依旧平静。
“你当时为何不说清楚,存心戏弄我!”鹤无绝的长剑一横,在阳光的的映衬下,发出危险刺眼的光。
“是你心急了些,也没问清楚。”虫离纤长的手指将鹤无绝的长剑拂开,他可不喜被人用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从来,只有他威胁他人的份,还没有人能威胁得了他。
鹤无绝冷眼扫着虫离,将长剑一下放进自己的剑壳里,高大的身子在阳光下形成了纤长的影子,黑沉沉的一片,和他此时的脸色相比,竟一般无二。
贝小小的眸子望着鹤无绝,心里明白,此人敢怒不敢动手,一看就是忌惮虫离。
但不只是忌惮虫离的身份,还是虫离的心计,还是忌惮他的修为。
不过那日虫离倒是和她说过,鹤无绝的修为也很上乘。
“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这次你要是在骗我,我烧了你的树屋!”鹤无绝语气愤愤还有些闷闷的,一连被他戏耍三次,心里能好受么?
虫离思虑少顷之后,摇头:“日子是测算不出的,但它一定会醒,只是需要时日而已,你虔心守着她,会醒的。”
鹤无绝脸上更气,心里只想拔出手里的剑一剑解决的眼前之人的性命。
这算是什么回答。
原来从一开始,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又被摆了一道!
鹤无绝双手攥紧拳头,握得嘎吱作响。
贝小小听着声音,瑟缩了身子,只觉得两人应该要好好的打一场,但是结果却出人意料,鹤无绝没有动手,而是转身离开。
他这样无所畏惧之人,到底是何缘由如此忌惮。
贝小小十分不解,望着虫离,想寻求答案。
“他因一人才会如此,他心里恨我也惧我。”若不是她牵绊着他,估计早就动手了,但他也有另一种法子牵制住他。
贝小小抿唇,心里疑惑,能牵制住鹤无绝的人,会是.....谁?
虫离摸摸贝小小的头,只道:“不要好奇。”
若她知道此人是若玢,心里不知该如何呢,以前她不在意若玢,是因为心里没有他,现如今定会和他计较,还会和沉睡的若玢计较。
她用性命救过他,想到这遭,小雌性又该胡思乱想,觉得若玢比她付出得多。
贝小小扁嘴,不让好奇觉得就有猫腻,等过几天,她一定要偷偷的跟着鹤无绝,好好的瞧瞧。
次日下午,贝小小在院子里欣赏那株国色天香,心里疑惑,这花很奇怪,能盛开两月不败,而且越发的娇艳。
若是寻常的花朵绝不会是这般情况,眼下看来,只有唯一的一种情况,就是这株花,也是花精。
看来,这株花小花应该很熟悉。
她偏头看着镇定自若的虫离,眉毛蹙在一起,虫离可是小心谨慎之人,绝对知道这株花不简单,但为何闭口不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中的缘由也不难猜,肯定是小花请求的。
只是这株花到底是雄是雌,喜不喜欢虫离,才是她最关心的。
虫离瞥见贝小小脸上的精彩又丰富的表情,眸子里含着温柔的笑意:“若是不喜欢这花,便扔出去吧。”m.χIùmЬ.CǒM
“别扔别扔,我没说不喜欢。”万一是小花的朋友,这样扔出去,多不尊重小花。
而且小花也不是这里的真正的仆人,待一段时间就会走的,到时候人家也是自由身。
虫离俊眉微挑,只道:“你喜欢便好。”
他其实算准的贝小小舍不得扔的心里。
小香是他恩人的女儿,他自然不会将眼她撵出去。她的伤也才刚刚好转而已。
贝小小眸子看向不远处勤奋种菜的花精,脸上带着些许笑意,虫离还真的把她的话记住了,竟然真的在外面开了一片菜园子种菜。
其实,这样的神仙日子,过着也舒坦,她都有些不想回去了。
已经很久没有想过家,心里似乎全部都是虫离。
若是回去了,她会舍不得虫离,而且也舍不得没有虫离的日子。
贝小小偏头看着那白衣灼灼之人,俊美绝伦的容颜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想到离开,心里越发的难受起来。
她....现在不想回去了。
贝小小跑过去坐在虫离身边,抱着他的手臂问道:“要是我走了,你会伤心么?”
“你不会走的。”虫离的语气肯定。
他有千万种让她离不开的方法,譬如生个孩子,她的挂念就会越深。
以至于永永远远的再也不会动离开他的心思。
贝小小撅嘴:“你就不能说点要我一直陪着你的话?”
“你的我的夫人,你除我待在我身边,你哪儿也去不了。”虫离刮了一下贝小小的鼻子,眼含宠溺。
贝小小嘴撅得老高,反正虫离就是吃定她了。
虫离见她不高兴的小模样,轻笑着。
贝小小腻在虫离身边,拿着他手里的竹简看着打发时间,这几日天气闷热,哪里都去不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很热了,要想出去又怕热,所以她只能在树屋里待着。
昨日喜宝来树屋里看她,两人说了会儿话,她具体知道了若邪的情况。
她说,若邪一直在监视着树屋,而且近日一直在他的屋子里勤加修炼,很少出来过。他的心思其实很好猜,就是想要她和虫离的王者之位。
这森林的主人所获得的权利和特权是多,虫离也从来不喜树立自己的微信,对于能者一直是放养,该做什么做什么,欢喜什么做什么,以至于现在很多人野心勃勃。
但是也碍于虫离的修为尊贵,不敢冒然出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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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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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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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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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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