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兄,今夜我为你办了这么一件大事,你要拿什么报答我?”
“什么……你想要什么?”梁宣讪讪地望着他。那哪里是什么大事?他现在手里只有一顶花环罢了。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大后天就是十五了。我们不如一起吃顿饭吧。我请客。”雁留声笑道。
“……好啊,可是为什么要突然吃饭呢?”
“自然是为了报答你前几日的救命之恩。你答不答应?”
“这个……不用报答吧?”
“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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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秦淮河归来,梁宣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治平还在翻来覆去地不停换方向。可是梁宣却早已平静下来。
今夜良辰美景,不知为何,他虽然目睹了听松和闻琴亲密相处,此刻心中却并没有那么苦涩。
难道是让雁留声闹的?
他想起七弟来,睡梦中都蹙起了眉头。
这个神秘的人,如今几乎已经占据了他每日的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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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梁宣一个鲤鱼打挺,很快从床上跃起,走到门边。
“哪一位?”
来人并不答话,仍然在敲门。手指弹了一下门框。
“是七弟么?”梁宣问了一声。
门后那人不语。治平穿好衣服走下床来:“雁子才不会那么神秘呢。开门吧。”
梁宣打开门,当看到是谁时,两个人都愣住了。
听松长身而立,抬头望着他们俩。周身有一种奔波的寒凉肃杀之气。
“听松师兄?你……有什么事么?”治平奇道。
听松面色肃然,惯常得有些泛白。他两眼机警地往门内望了望:“闻琴在你们这儿么?”
“开玩笑么?闻琴师妹怎么可能会在我们两个大男人的房间里?”
听松脸色更加惨白,他刚要走,被梁宣抓住。“闻琴她去了哪儿?”
听松歪头看着梁宣,冷冷一笑:“去哪儿?我怎么会知道?我以为她定然在你这里,既然没有,那我再去别的地方找便是。”他猛地一甩袖子,展开轻功飘然而去。梁宣追出去几步,已经不见人影。
梁宣心里一急,拉着治平,两个人都准备追随听松出门而去。
忽听旁边房间的门开了。雁留声快步走出,一手还正在整理自己额头上镶戴的抹额。“怎么了?闻琴姑娘失踪了?”
梁宣不待治平回答,只是看了眼雁留声,就从二楼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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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茫茫。
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只有风声,呜呜吹着;树上的蝉,有一搭没一搭地叫着。催人欲睡。
听松逆风而行,他施展轻功,在秦淮河往客栈走的这一带来回奔行了数次,可是却一无所获。
耳畔忽然传来脚步声。
梁宣从身后赶了上来,急切地问:“师兄,我是真的请教你,闻琴师妹发生了什么?”
听松心中却暗自惊讶:这小子几年不见,轻功居然如此深厚!他与自己并肩而行,居然还脸不红心不跳!
“往回走的时候,经过五门桥那里,人比较多,她忽然说要去买个东西,叫我等着;我便等在那里。谁想却一去不回。我仔细在这一带找了很久,没有看到她。只发现了……这个。”听松手里抛过来一件物事。
梁宣拿在手中一看,那是一朵精巧的花。正是方才,秦淮河畔,雁留声换给闻琴的花环上的一朵。他紧紧将其攥在手中:“闻琴她一定是出了事……”
“我当然知道。”听松冷冷地回复。
“你跟剑离师父说了没有?”
“不曾。我还不想告诉师叔知道。这事错在我,是我把她弄丢的……”
雁留声很快追了上来。他还带着治平。他很快发现了梁宣手中的花朵。听松更加惊讶,他想不到这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居然也有不错的轻功:梁宣这小子是从哪里认识的这高手?
还有,这少年的样子……
“你……你不是先前的那少年?”听松指着雁留声。
雁留声并不理会他的发问,将那花朵拿到手中,仔细看了看,又嗅了嗅。道:“这花很容易从花环上脱落。”他望了梁宣和听松一眼,“也就是说,若是这一朵也落下来的话,那么其他的也有可能;闻琴师妹如果跟人搏斗,那么头上的花环很有可能脱落……”
“也就是说……”
“这周围必定还有其他的花散落。”www.xiumb.com
“我们沿着四周找找,或许可以找到些蛛丝马迹!”
三人分头行动,黑夜中,在大街上找几朵小小的珠花。
很快就有所收获,三人各自找到了几朵。而且是沿着一条线路,通往城外长江边。
“珠花散落如此有规律,一定是遗失者有意丢下来的。似乎是在指示我们去寻找她。”雁留声道。
“为什么闻琴师妹要这样?难道是要跟我们捉迷藏么?”治平奇道。
雁留声点点头:“说得对。若不是捉迷藏,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面色一寒:“那就是她被高手制住了,无法脱身,所以不得不跟我们玩捉迷藏的游戏……”
“那她到底去了哪儿?”梁宣急道。
雁留声嗅了嗅那些花朵,思索道:“这些花朵上,后来似乎都沾了一丝酒气。这酒跟一种名叫“武陵醉”的桃花酒味道极相似,而这种酒,金陵长江边的西兴渡口便有一家在卖……”
雁留声的话还没说完,听松已经一阵风也似的飞了出去。他是往西兴渡口去了。
梁宣心中焦急,脚下生风,就要随之而去。雁留声却一把抓住他。
“七弟,你这是为何?”
雁留声苦笑:“梁兄,你不要慌嘛……”
“人命关天,我怎么能不慌?”
“我叫你别慌,是有理由的。”雁留声笑道。眼神里分明有话。
梁宣愣了一下:难道还有什么玄机?他这个七弟,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你说,你还分析出了什么?”梁宣问道。不知为什么,看到雁留声的笑容,他莫名平静下来。
“第一,闻琴师妹在遇险之时还能想到丢珠花这种计策,这证明她很聪明。关键时刻,知道如何应对;第二,即使遇险了,如今有了方向,听松已先去了。他武功不在你之下,一定能缓一时之急;第三,泰山派声震武林,谁敢动泰山派的人?便是逍遥门也要忌惮几分。旁的敢伤泰山派的人,只怕还要掂量掂量谢微云掌门的脸色;第四,我们后方赶到,去了可以观察情况,暗中出手,攻其不备,这样也可以起到更好的效果。”
雁留声一番话滔滔不绝地讲完,将梁宣讲得愣在当地。不知该走该留。
治平早惊叹起来:“天哪!雁子,你简直是可以当神探啦!怎的脑筋转得这么快?分析得头头是道,阿宣一个月也想不出这么多理由来啊……”
雁留声微微一笑,望着梁宣:“现在你肯听我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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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郊。西兴渡口。
凉风拂江,洒下粼粼的波纹。浩浩长江滚滚东流,黑夜里只见银灰一片。渡口旁,小小一家酒铺,不大的店面却聚集了一些人。
酒家的灯笼点着幽微的黄光,油彩一般穿透了夜幕。风中,那面酒旗轻轻摇晃,“武陵醉”三个字被夜色淹没,模糊不清了。
这种桃花酒,是金陵城附近的桃花湾所酿,最为著名。行销五湖,深为江南人钟爱。
酒棚之下,小小一张桌子,两人对桌而坐。那是一个五十上下的老者和一个二十左右的美貌少女。他们周围,远近十数个江湖弟子,手中执剑。
老者的一指搭在少女手腕上,正捏着她的脉门,另一手却擎碗慢慢地喝酒。一杯又一杯。
梁宣与雁留声、曲治平赶到西兴渡口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梁宣很远就辨认出那少女正是李闻琴。他待要上前,被雁留声拦住。
雁留声向他摇了摇头。三人悄无声息,来到不远处的芦苇丛后,伏下身观察动静。
梁宣往远处看,发现那拿住闻琴之人竟也是一个熟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武功启蒙之师,逍遥门的“穿云无影”云中雁。
“怎么会是他?”梁宣暗叫不好,低下头来。生怕他会认出自己似的。
梁宣记得,上一次在扬州东海总坛,并没有遇见云中雁。听逍遥门中人说,坛主失踪,不想竟在这里就叫他们遇上了。
他一介坛主,在鼎剑台会盟前夕突然出现在金陵,是要做什么呢?
人群之中,终于有一人开口了。
“尊驾还要喝多少酒?”听松道。
云中雁饮下一口酒,瞧了他一眼,嘴角轻笑。
“我要喝多少酒?这要看旁边这些挡风的人,还要在我旁边站多久。老子好不容易来这长江边吹吹风,想不到都难得清静。”
一个拿剑的年轻人喝道:“云中雁,我们崆峒派跟你深仇大恨,不共戴天,如今撞到我们手里,你今日就别想活着从长江边脱身!”
“今日就要将你的尸身抛到长江里喂江豚!”
梁宣心中了然:原来这些人是崆峒派的。崆峒派和云中雁有旧仇,江湖上由来已久。他跟闻琴都曾记得,沂岭月圆之夜,云中雁将闻琴误认做妻子,走火入魔一事。当时他口中,喊的就是崆峒派掌门冯守正的名字。恐怕这云中雁跟冯守正有什么过节。
云中雁冷笑:“喂江豚?今夜是谁入鱼腹,还未可知呢!”
听松朗声道:“前辈将我师妹放了,那么今日的一切便都跟我泰山派没有瓜葛。否则,伤了我泰山派的人,前辈想要推脱干系只怕是难。到时候崆峒和泰山两派联手,逍遥门门主也要考虑一番要不要担这个责任。”
听到这里,雁留声悄悄对梁宣附耳说道:“我说的没错吧?”
梁宣心中一动:他果然料的不错。
“呵,你问问这丫头,是我自己惹上她的么?是她自己疯了一般要杀我,我不得已出手,才擒得住她。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丫头多年不见,武功竟进益至此?”云中雁饶有兴趣地问闻琴。
“……不过怎的只见你一人,我那傻徒儿呢?他学得如何?”他虽脸上嬉笑,但手上仍然扣着闻琴的脉门。
“呸!贼道士!我宣哥就是认猪认马,也不会认你这样的奸贼当师父的,你做梦吧!”闻琴骂道。
云中雁摇头笑道:“好一个口齿伶俐的丫头!当初带着你们两个娃娃走南闯北,还一口一个‘前辈’叫得甜,如今反倒成了‘贼道士’了……”
闻琴扭过脸去不语。云中雁扳过她的下巴,叹道:“也出落得越发标致了,可真是个绝世美人啊……”
梁宣见他出手,心中一急,脚下不自觉就要站起来。幸好被雁留声压住。
“哪里用得到你?”雁留声低声道。
果然听见听松怒喝道:“云中雁!不准对我师妹轻薄无礼!”脚下已迈开步子。扬剑去挡云中雁的手臂,却被云中雁脚下一踢,凳子转动,拐到听松左膝。听松回撤。那剑便收了回去。
“少侠若是担心你的小师妹,就乖乖不要动。等我老头子喝完酒。否则这丫头的命门,我可不敢担保不会捏下去。”云中雁淡淡地道。他继续端起了酒碗,喝得越发尽兴。周围一干人,他竟似都当不存在一般。闻琴坐在旁边,也丝毫不能动弹。
“穿云无影”云中雁是逍遥门东海坛的坛主,乃江湖上一顶一的轻功高手。内功修为极为深厚。崆峒派、闻琴听松这些人虽然武功不弱,但比之云中雁,还是逊色。
崆峒派的人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其中一人道:“咱们师兄弟何必跟这魔教妖人耗?我数三声,各位师兄弟,大家一起上啊……”
另外一人点头道:“是。听松师兄,大家一起拿下这老道士,如何?”
崆峒派的人都望向听松。他们知道听松乃泰山年青一代弟子中的顶尖人物,有他相助,自然胜算为大。
听松却一直沉默不语。
梁宣在旁看着,也觉得心焦。暗想:听松在犹豫什么?
耳畔雁留声忽然轻笑:“听松肯定不会动。”
“你怎么知道?”梁宣奇怪地看向他。
雁留声不语,只是望着对面。那崆峒派弟子开口数数,“一……二……”等了片刻,崆峒派诸人面面相觑,听松纹丝不动。只有云中雁,嘴角笑意更盛,端详着酒碗不语。
“三!”那人喊了出来。
然而场边没有一人行动。
云中雁哈哈大笑出来,周围之人重新又陷入沉默。听松不动,崆峒派这些人谁也不敢擅自出头。那么今日这场争斗,还要等到何时?
崆峒派自然不想撤,他们如今既跟云中雁遇上了,那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就算他们罢手,云中雁也不会饶过他们。而听松那边,闻琴的安危是他最挂心的,至于崆峒派和云中雁的冤仇,那就跟他一丝关系也无。
一时之间,几人再次陷入僵局。
闻琴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梁宣发觉她面色潮红,似有不适。不禁心中焦急。
“我们要不要先发制人?”梁宣悄声问道。
雁留声摇头:“不用我们动手。你闻琴妹妹就要憋不住了。好戏这就开始。”
梁宣疑惑地瞧了雁留声一眼,他却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忽听得场中微动,闻琴忽地腾出掌,使出“鹰爪手”向云中雁咽喉抓去!
云中雁已捏住了闻琴脉门,哪料到她居然还会豁出命去先发制人?说时迟那时快,听松快剑已出手,蓦地里剑影一亮,云中雁面前的酒碗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酒泼洒而出,空中发散出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气,正是“桃花醉”的由来。场边众人,都觉有些微醺。梁宣的鼻端,也飘来了酒香;这时候忽然有一双柔手轻轻掩住了他的鼻子。
雁留声悄声道:“快掩住口鼻。”
梁宣心念一转:“他这是担心酒中有毒。”依言而行,旁边雁留声和治平都一齐闭住气。
闻琴身形已转,一招“泥鳅入水”,云中雁手腕滑脱,只抓到她的手臂;听松长剑趁机刺向云中雁手掌,与此同时,崆峒派的几名弟子也趁机围攻上来。
“贼道士,纳命来!”
云中雁冷声狂笑,将桌上的酒碗一扫而空,半空中泼洒出去;听松急忙躲避,崆峒派几人已惨叫出来:酒中有毒!
崆峒派的人躺倒几个,痛吟哀嚎,衣襟被酒灼伤,嘶嘶作响。转眼之间,云中雁又拿住闻琴,却是扼住了她的咽喉。
梁宣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刚要站起,雁留声死死拉住他:“不可!”
梁宣哪里管?大力一甩,沉声道:“再不管,闻琴就要没命了!”说话间飞了出去,落在当中。
雁留声急得跺脚,治平拉一拉他:“阿宣出去了,咱们要不要跟上?”
“左右都暴露了,还等什么?”说着自己也飞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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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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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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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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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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