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碧水青云记>第57章 暗算伤人命途舛
  “玉儿师妹,你们这竟是要走么?啊啊,才刚来片刻,怎的就要离去?我方从外面回来,不如再坐坐如何?”他打了个拱问道。

  小玉赔礼拱手道:“我们还要赶路,下一站还要去傲徕峰和桃花峪”。

  “如此,那真是可惜了……”元宗图抚着下巴,面有憾色。他又热情地招呼治平和梁宣,治平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只是淡淡地答应。倒是梁宣,颇为恭敬客气地对这位前辈师兄躬身行礼。

  元宗图显然对这个小师弟很感兴趣:“啊啊,是小宣师弟么?真是幸会幸会,难得见你一次,今日怎的也来送货了?哈哈,哈哈……”

  梁宣简单答了几句,有些尴尬。其实他还记得三年前,领着紫琳逃离元宗图追踪的经历。那时候他还是半大孩子,现在想来,这种举动简直是疯狂。

  不过元宗图好像并没有记得那次风波,他上上下下把梁宣打量一番,微笑着赞道:“小宣师弟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三年不见,不同凡响哪,不同凡响!”

  梁宣脸一红,心道:“我原以为他忘了我,想不到还记得。”

  因为得知他们要去桃花峪,元宗图便提议说自己也跟着去。“正好有一本书,家父托我寻觅已久,记得桃花峪有一本,我去找黄师叔借来瞧瞧……”

  既然如此说,那小玉只得让他跟着他们。

  如此,四个人,领着运货的农夫,开始上路。元宗图还有礼貌地让小玉三人先行。梁宣觉得他甚是谦恭有礼,治平却不以为然,他的嘴巴快撅到天上去了,还悄悄在梁宣耳边说了一句:“假正经。我快受不了了。”

  梁宣对他这种偏见很不理解。身旁,元宗图又对自己温和地笑了笑。

  梁宣也笑了笑,以示还礼。心想:“元师兄明明如此有礼,平哥也太挑剔了。”迈步前行。

  可是他哪里知道,自己这一步迈出去,再回来会是何等艰辛的一番历程呢?

  小玉领着梁宣、治平三人,与元宗图一道,过了桃花峪、后石坞,梁宣见到了闻琴。还见到听松在闻琴那里,却是在借剑谱。元宗图正是钟情于紫琳,于是又跟紫琳说了很多废话。紫琳被烦的不得了。

  倒是后石坞的地字门弟子们,一个个老实巴交,寡言少语。很少玩笑。跟门主玄素一模一样。四人很快就出来了。

  终于上到玉皇顶,送完货物,梁宣和元宗图闲来无事,便一起往天街上去了。让小玉和治平继续吵着。

  天街之上,来往的泰山派子弟很多,似乎都各有各忙。街上本来也有叫卖的商铺,都是泰山派的弟子们自家开的,也有和山下农户合伙经营。元宗图居然对这些颇感兴趣,一直喊着梁宣看这些叫卖的小玩意。

  梁宣心里却一直记挂着去看谢微云,因此并没有怎么留心。元宗图在那里研究一方自称是前代砚台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元宗图还跟那卖砚台的弟子争论了起来。原来那位师兄说这是春秋的遗物,元宗图却认为至多不过到唐,两个人争论不休。

  远处云海茫茫,群山只可以看见一些影影绰绰的形。玉皇顶上仙山雾绕。梁宣倚栏远望,心想碧霞堂的师兄们每天看到的都是这样壮观的景致,大概也看得厌了。

  就在这当口儿,一个身穿粗布长衣,头戴道士帽的年轻道童扫着地,声音沙沙的,往这边来了。梁宣听见那扫地声,也没多加注意。

  这种人通常都是泰山派中专司打扫的,基本上可以看做是门派外的人。平日只在自己当值的那几天上山来,其余时间都是住在山下的。

  梁宣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于是转身想要催促元宗图,不料这一看到那扫地的人,就愣住了。这一身寒酸打扮,在天街上扫地的不是别人,正是三年前因为打伤沙河帮少帮主,又偷了梁宣和李闻琴碧水剑的归鹤。

  他那时候已被谢微云当众逐出了师门。怎么现在会在这里?还干起了打扫的工作?

  归鹤一直低着头扫地,动作不快不慢,梁宣呆呆看着他,扫帚扫到了自己的脚下。他还恍然未觉,没有躲避。

  “这位师兄,麻烦高抬贵脚呀。”归鹤头也不抬地闷声道。

  梁宣这才抬起一只脚,归鹤看见了他,两眼立即就是一呆,很快变了脸色。梁宣不知道说什么好,见到归鹤此番情景,也有些凄凉。可是那又有什么用?还不都是他自己自作孽?ωωω.χΙυΜЬ.Cǒm

  归鹤望着梁宣,恍惚一会儿,眼里闪出凶狠的神情。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互相不语。元宗图跟那卖砚台的理论了一番,让那人心服口服,终于满足地回转身,口中嘟囔着,正好也发现两个对视的人。元宗图望着归鹤的眼睛忽然若有兴味地眯了眯。

  “师弟,怎么了,看什么?”

  梁宣指了指归鹤:“这……”

  元宗图瞧了瞧归鹤,归鹤也瞧着他,两个人齐齐望了一会儿。

  两双眼睛在对彼此的关照之中同时散发出某种惊人的弥合。可是这些,梁宣并没有在意。

  “什么呀,快走吧!还要拜见掌门哪……”元宗图推着梁宣就走开了。

  梁宣糊里糊涂被他推着,回头看时,归鹤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把扫帚扔在了地上。

  ☆☆☆

  元宗图先从谢微云的碧霞居里出来了,留梁宣和掌门在里面。梁宣将碧水剑拿出,交给谢微云。谢微云一开始看到碧水剑,还有些推辞不肯受。但是见梁宣言辞恳切,又说得合情合理,况且碧水剑也是他好友李龙佩生前遗物,保管好友人之物也是义不容辞,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我将它锁在玉皇阁,你要来拿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过切记,要取的话,只可以来找我,莫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谢微云嘱咐道。

  梁宣感激不尽,谢微云又询问了他最近武功上的学习情况,还问到有没有参加进阶大会的打算。

  梁宣羞赧一笑,摇头道:“掌门太高看弟子啦……弟子才入门只有三年,怎么能够得上格参加进阶大会呢?”

  “进门三年又如何?闻琴不也是三年么,听说她也要参加。”

  梁宣脸红了,惭愧道:“闻琴她天分奇高,我不如她。而且……而且……”他说不下去了。怎么能对掌门说,他的内功修为几乎陷于停滞呢?

  谢微云微笑着抬起手,像从前那样习惯性地拍着梁宣的肩。“阿宣,你不要太过心急。进阶大会,诸弟子们自然都是跃跃欲试。学武多年,谁不想试试深浅?只是你如今武功初入门,应该以打好功底为重。”

  梁宣点点头,明白师父和掌门都是要他不要心急冒进。可是只怕他们都会错了意。他们不知道,梁宣不是心急,而是根本参加不了!

  他的内功根本没有到那个程度,怎能去参加进阶大会呢?要参加进阶大会,玉皇心法至少要修行到第三层才可以啊!

  又听得掌门说道:“不过……见一见世面也是好的。”后面这句话,让梁宣猛地抬头,他看见谢微云的笑容。他明白那笑容中隐含的意思,那正和自己想的一样,于是他自己不自觉也笑了。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年轻气盛,也是想参加的,而且就进了碧霞堂。年轻人,哪里有不争强好胜的?你自己说,你难道不想进碧霞堂?”谢微云笑道。

  “掌门您天资如此高,弟子不敢相提并论,所以进碧霞堂,从来都不敢想……”梁宣低头道。

  谢微云微笑不语。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云海,忽然道:“其实这几年我也有心要扩大碧霞堂的规模。如今江湖上人心惶惶,逍遥门越来越猖獗,魔门势力发展很快……已经逐渐有跟西域魔教‘血昆仑’联合之势,我九大门派不得不防!此时此刻,正是应当强固我正道势力之时。”

  梁宣哑然:“逍遥门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么?”

  谢微云脸上神情肃然:“九大门派自从十六年前逍遥谷一战,大伤元气,多年来都是处于一蹶不振之中。眼前九大门派逐渐离心,当年的联盟早已分崩离析。我几次曾意图召集各派掌门会盟,但是都难以下决断,不了了之;如今魔门肆虐如此,江湖上的正派力量却各自为政,无人来管,真是令人痛心!”

  “若是逍遥门与血昆仑联合起来,那岂不是……”

  “血昆仑已经多年不问中原世事,上一次血昆仑魔族妖女危害江湖,还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谢微云回忆着往事,眉梢微不可查地敏感一挑。“不提也罢!但那场浩劫让九大门派损失惨重!……不过总算将其挡在了玉门关之外。

  “可即使如此,血昆仑仍然不可小觑。其一直在西域,孰强孰弱不得而知。多年前,妖女雪林月执掌血昆仑时,我曾经随着师兄,和几位师弟师妹一起去西域探访,也没有什么结果。还惹了不少麻烦……唉,往事何堪回首?!如今逍遥门若是与之联合,势必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的争夺啊!”

  “雪林月?”梁宣猛地一惊,这个名字从掌门的口中喊出,却仿佛一粒火星,点燃了他记忆中的某个火种。这个名字,怎的听来如此熟悉?

  谢微云点点头道:“不错。雪林月。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一个大魔头,血昆仑的魔族妖女,能使邪功——噬功大法……”他口中说出这四个字之时,几乎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再也不愿提起这几个字。

  “那是人世间最阴毒可怕的邪功,伤人无数,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此女阴毒艰险,最擅长惑人心智……”谢微云言至于此,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哽住喉咙,再难继续。他眉头蹙起,拍打在窗棂上。

  “那雪林月现在……”

  “她三十多年前就被我泰山派铲除了,死在昆仑山……”谢微云淡淡地道,扫了他一眼,似是不愿提及此事。转而十分郑重地对梁宣道:“阿宣,你要好好修习武功,将来九大门派联盟,先行军里,希望能有你的位置。”

  梁宣迷迷糊糊点点头,他看掌门人言辞闪烁,似有隐藏,料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泰山派的秘密还有很多,那些过往的历史,他是很少知道的。讨伐血昆仑、逍遥谷一战,都是泰山派门人话题的禁区,平日里是不允许年轻弟子们随意谈论的。

  想到那些神秘的战役,那一个个仿佛浸了鲜血的名字,梁宣心中莫名就是一阵寒意。他天性好静,不喜杀伐争夺,对江湖上打打杀杀、征战掠夺之事甚是厌烦,只想要过自己的清静日子。

  他想:为什么一定要去参加进阶大会呢?

  只有参加了进阶大会,才有机会进碧霞堂;只有进了碧霞堂,才能得到本门最上乘的武功心法的指导,才能最终臻于高手之境。

  可是到了高手之境又有什么好处呢?

  成为了高手,就可以成为武林同盟中的先行军。眼下正邪两派之间剑拔弩张,逍遥门、血昆仑联合与九大门派对峙之势日渐清晰,一场争斗在所难免。如果他进了碧霞堂,就有机会在这场争斗中担当急先锋。

  可是争来争去又有什么意思呢?你争我夺,刀光剑影,最后无非是成王败寇,流血漂橹。一将功成万骨枯,古来征战,无非如此,到头来只是一场空而已。

  元宗图与梁宣约好在月观峰拜月亭那里汇合,然后再下山。

  梁宣先到了那里,此时元宗图没有来,他便一个人在亭里背着手溜达。一会儿看看云,一会儿看看山。心里却还在盘算着参加进阶大会这件事。

  四周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远处的小径弯弯曲曲,直往山下通去。小路旁,一处岔路上过去,就通往舍身崖。梁宣等得不耐烦,便顺着那小路,往舍身崖上去了。

  舍身崖上是一片平坦开阔的平地,这里四下无遮无挡,正是观看日出日落和云海的绝佳所在。眼前一片空旷,但见五湖四海,茫茫大地,滔滔云海,都臣服在脚下,煞是壮观。

  梁宣看得心情舒畅,禁不住舒展双臂长啸了几声。回声在山崖深处响了起来,来回震荡,越传越远,远山近山都是他的声音,如同在对话。

  往下面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万丈深渊,不见谷底;只有云气蒸腾,悠悠飘荡。不知跌落下去,还有没有整全的尸骨?

  梁宣的喊声还在山谷里回荡,隐隐约约,远山近山的苍茫云气里,传来一声猿猴的啸声,苍凉悲壮,甚是哀戚。

  身旁忽然有人冷笑,梁宣回头看去,见归鹤不知何时已立在自己身后。还是拿着扫帚,冷冷瞧着自己。

  “好兴致啊。”归鹤冷笑道。

  这人的出现破坏了梁宣的好心情,叫他一时有些不快。他还没有说话。

  “怎么,不认识了么?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梁宣又转回头去看景。“你原来还在泰山上。”

  归鹤走到他旁边,与他并肩而立。“是啊,三年前掌门人开恩,念在我三岁上泰山的份上,留我做了个打扫的小仆。还没从您眼前消失呢,您失望了不是?”

  “随便你怎么想。”

  归鹤低头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他忽然往前走了几步。脚尖就顶着那悬崖边缘。

  “你要做什么?”梁宣转头蹙眉瞧着他,以为他要跳崖。

  归鹤低头瞧着深渊,悠悠地道:“从这里跌落下去,应该什么都不用担忧了吧?”说这话时候的语气,仿佛那是一件美事。他诡异地瞧着梁宣,笑。

  梁宣被他瞧得不舒服,拂袖而去:“莫名其妙。”走了几步,心里一动,大声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从今以后咱们两讫了,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

  可是他没有听见归鹤的应答。

  走了一会儿,到了拜月亭里。回头望去,归鹤却忽然消失了。这一会儿功夫,偌大的月观峰就没了他的踪影。梁宣甚至以为,他会不会是跳了舍身崖自尽了。

  过了不久,远处一个人影走了过来,梁宣辨认出那正是元宗图。元宗图见了他,一直赔礼道歉,原来月观峰上的掌信童子有事托付他,迟了。梁宣说没有关系,便和他一道,出了拜月亭,往山下走去。

  不料刚走没几步,元宗图忽然又想起了有本书忘记拿了。他又连连对梁宣道歉,梁宣苦笑,只得让他快回去拿,自己好在这边等着。

  时间渐渐地已过了正午。方才还万里晴空的天气,转眼间上了几朵云。天色渐渐暗下来。梁宣在山路上略坐了一会儿,元宗图还没有来。他心里等得不耐烦,却听见远处有人的声音。好奇心起,便站起来,沿小径,循人声走去。

  只见舍身崖上,远远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听声音,是在读书。他背对自己,那衣服打扮正是元宗图。

  梁宣摇头苦笑,这人还真有点书虫的毛病,让人家在这里等,却自己跑到这边读起书来。他加快脚步,那读书声音却忽然停止了。元宗图一手拿着书,一手背过去,似乎正面对苍茫云海沉思。

  “元师兄!”梁宣叫了几声,元宗图却没有回答。

  他又叫了几声,元宗图依然不吱声。

  梁宣心想:“一准是读书读得入迷了。待我前去拍他一下,也好吓他一吓。”他心里存了这样的心思,面上便不自然笑了起来。脚步声放轻。

  梁宣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喂!”他的手拍到了元宗图肩上。谁知元宗图的手腾地就起来,飞快地抓着梁宣的手,将他从后向前一甩!梁宣哪里料到他有此一招?一声惊呼叫了出来:“元师兄!是我呀!”

  他整个人都被元宗图甩了出去,向后翻落!梁宣心里一惊:“不好!后面就是舍身崖的万丈深渊!”

  随即耳畔一个狰狞的笑声响起来:“小子!你看清楚,大爷是谁?”

  梁宣心咚的一跳,万念皆休。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归鹤!他睁大眼睛,惊恐地看见归鹤狰狞怪笑的脸。

  又是这张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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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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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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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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