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用手机支付买票时,蒂莫西眼睛一亮,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他想看看自己在凯文的聊天软件中,是如何被命名的。
他精准地找到了置顶的银狐仓鼠头像,爱不释手地摩挲着被自己亲手换上的头像,随后点开了“凯”的聊天界面,发了一张仓鼠表情。
凯文的手机一亮,他下意识地点开了新短讯,见到的就是一只冬白眼巴巴地看着他。与此同时,蒂莫西凑上前来,一眼就见到了同伴对自己的重命名——“蒂米球”。
“‘蒂米球’?为什么要叫球?我一点都不像球!”蒂米炸毛的表情仿佛是在问——你嫌我吃得太多了吗?
被抓包的凯文错愕挑眉,旋即笑吟吟地揉了揉炸毛的脑瓜,安抚道:“这样命名你,感觉就像只大仓鼠一样,毛绒绒圆|滚滚的,开心了会蹦跶两下,不开心了能满地打滚,多可爱?”
“仓鼠可爱,可我不是球!”这一回蒂莫西没被糊弄,他扒拉着想要抢手机改备注。
凯文拿着手机左躲右闪,逗得同伴如猫般跳脚炸毛,跟着他过了检票的闸机口,直冲入人头攒动的游乐场。
看着凯文在人潮中灵活闪避的背影,蒂米卖力地追赶着。七彩纷呈的游乐园中,洋溢着欢声笑语,令蒂莫西宛如来到了《仓鼠快跑》的游戏中,与心爱的银狐赛跑。
偶尔被人潮冲散,不等他止步迷茫,就会发现不远处那璀璨的金发、以及温和的笑颜。一被他发现,凯文便会转身就跑,而蒂米也笑眯了眼,跟着追了上去。
二人一追一逃,很是纾解了一番压力。待蒂米跑得气喘吁吁热身完毕,凯文也选定了游乐项目——旋转木马。
考虑到同伴的头部曾受过伤,他暂时排除了跳楼机、云霄飞车一类的过于劲爆的项目。又怕蒂米觉得不够刺||激,便通过独特的方法,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我们去骑马吧?追上就给你改备注。”
“好!”
蒂莫西无所畏惧地接下了挑战,并幻想着自己能不能将“蒂米球”修改为“蒂米宝贝”。然而5分钟后,他坐在旋转木马上,看着前方笑吟吟回首的凯文,以及彼此之间恒定的距离,不由得摆出了一脸“你欺负人”的控诉神情。
对此,凯文感到神清气爽,良心丝毫不会痛。
不仅如此,他还用手机当相机,连拍了一堆蒂米骑小马的照片。青年的表情由委屈、憋闷、到后来的气笑了,并配合着他摆出各种鬼脸,一派生动活泼。
下了旋转木马,凯文立刻道:“我们去玩旋转咖啡杯吧,那样就能坐到一起了。”
“坐在一起,拿到你的手机就能改备注吗?”
“要回答对一道脑筋急转弯才能。”
“哦……好吧。”
蒂莫西在不知不觉中受到同伴的引导,继续“受骗上当”。
人潮令游乐场变得拥挤。为了不走散,二人手拉手,亲密地并肩而行。
当蒂莫西坐上了五彩缤纷的大型咖啡杯,随着轻快的音乐开始旋转后,他终于忍不住问道:“脑筋急转弯?”
凯文笑着出题:“如果我们买一个大大的仓鼠飞碟跑盘,将冬白与银狐一起放上去,会发生什么?”
“飞碟跑盘?”蒂莫西随口重复着,目光四顾,从旋转咖啡杯的公转与自转中获取灵感。
“是不是它俩一前一后,谁都追不上谁?”
“不对哦。”
“那是两只在一起跑得飞快,飞碟转到飞起?”
“也不对呢。”
“那会怎么样?”咖啡杯还没转几圈,蒂莫西已经晕了。
见状,凯文坏笑着比划道:“贪吃爱睡的冬白爬上去也不会跑,银狐则会在内圈滴溜溜地跑得飞快,于是跑盘飞速旋转,在外圈趴着的冬白就会被转到眼冒金星,一圈一圈地被甩着从银狐身边经过。”
蒂莫西想象着那个场景,竟格外地有画面感。怔愣半晌,他才为自己仓鼠辩解道:“冬白虽然慵懒,但也会跑的!才不会被一圈圈地甩到扑街!”
青年控诉的眼神仿佛写满了——你欺负完我,还欺负我的仓鼠!
凯文乐不可支地捏了捏蒂米的脸颊,完成了今日的欺负三连。咖啡杯停转后,他扶着有些眩晕的蒂米散了会儿步,随后买了一串棉花糖,讨大仓鼠的欢心。
曾经将棉花糖放在咖啡上充当奶盖,结果一秒融化的蒂米立刻选择了原谅,用大快朵颐的吃相展现了“记吃不记打”的特性,还不忘分一点给同伴。
碰碰车上,他俩合开一辆车,将一组组的大人小孩撵得到处跑;海盗船上,他们挽着彼此的臂弯,在天空中逍遥;激流勇进外,他们替对方擦着溅上的水花,笑得灿烂飞扬……
在精彩的行程下,蒂莫西早忘了改备注的事,快乐得就像个大孩子一样。凯文见他兴奋地面颊通红,便带着他去冰淇淋车前解暑。
凯文选了香草与巧克力的双球黑白配组合,蒂莫西则挑挑拣拣地选择困难,恨不得全都来一份。最终,他在奶酪与巧克力之外,还选了芒果冰淇淋。青年高举着堆了三个冰淇淋球的蛋筒,在一群孩子羡慕的注目礼下前行,骄傲得就像个举着权杖的国王。
“馋猫。”凯文无情地戳破了蒂米的幻想,还给他看了一张螺旋冰淇淋被鹰隼抓走的网络图片。
“我不是猫!”蒂莫西一边炸毛,一边小心翼翼地收起自己的甜筒,以免被大鸟觊觎。
他小口咬着芒果味的冰淇淋球,津津有味地舔得球体融化,一脸的满足与享受。倒是凯文吃得心不在焉地,不时地瞥一眼馋猫那粉润的舌尖,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蒂米吃完了芒果球,对着巧克力冰淇淋垂涎不已时,一个举着氢气球向前奔跑的男孩,在回首看向父母时,不小心撞在了他的膝弯上。蒂莫西一个踉跄,巧克力冰淇淋球滑落,在地上摔得变形。
男孩呆住了,他的父母立刻赶上前来,扯着自家的熊孩子向青年道歉。蒂莫西一边摇头表示不要紧,一边羡慕的看着夫妻二人那宠溺又无奈的神情,羡慕极了。当男孩儿主动赔了一根小熊果汁软糖棒棒糖,拽着自家父母离去后,黑发青年才垂首看向融化在地的巧克力冰淇淋,一脸委屈。
倏尔,眼前多了一支甜筒,经典的黑白配组合仅被咬了两口。
“我的巧克力球给你,吃吧。”
凯文的嗓音低沉温柔,眉眼间氤氲着化不开的怜惜与宠溺。他将甜筒塞入青年手中,随后拿出纸巾,弯腰将地上的冰淇淋球捡起,丢入了一旁的垃|圾桶中,以免路面甜腻腻地沾鞋。
蒂莫西怔怔地看着男人的背影,这才发现自己一直享受着来自于凯文的关怀。对方仿佛弥补了他失去双亲的孤独与空洞感,像一个志趣相投的朋友,也像一位成熟的引导者,更像是亲密无间的家人,填补了他所有的空缺……
而他呢?又给得了凯文什么?如果有朝一日,凯文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他的世界会不会变回那死气沉沉的模样,孤独又悲伤?
蒂莫西兀然有些惶恐。
当凯文回首,见到青年有些泛红的眼眶时,心头被微微刺痛的感觉泛上,令他快步上前,压低嗓音,小心地问道:“不开心?要不再去给你买支甜筒?反正也不远。”
蒂莫西吸了吸鼻子,果断地摇头。他咬了一口凯文的巧克力冰淇淋球,说着“好吃”,随后将甜筒交还同伴,还递上了自己那支,真诚地道:“你也尝一口我的,看看奶酪味的好不好吃!”
对于这种稚气的“公平”,凯文笑纳了。他咬了一口同伴递上的甜筒,眯眼笑道:“奶味浓郁,很好吃。”
闻言,蒂米开心地吃起了自己仅剩的一个冰淇淋球,再不觉得遗憾了。看着埋首吃东西的大仓鼠,凯文按捺着顺毛的冲动,并在心中感慨着:小吃货有良心、又好哄,还特别“好欺负”,相处起来很开怀。
见不远处有个射击店,凯文便带着蒂米,用干净利落的枪法赚了一把积分,换了一个指环鼠标作为礼物。蒂莫西体验了一把vr射击,给凯文换了个按摩靠垫。随后二人统合了剩余的积分,兑换了店铺的快递服务。
吃喝玩乐兜着走,今天的游乐令蒂米无限满意。虽然坐不了云霄飞车,但凯文答应了与他一起乘摩天轮,也可以在高空逗留许久,俯瞰城市风光。
蒂莫西拉着凯文的手,在长久的仰望中,排队登上了观光舱。驱动轮转动轮箍,舱体缓缓上升,将整个现代化都市徐徐展现在二人眼前。
黑发青年近乎贪婪地看着这一幕,享受着人生中第二次乘坐摩天轮的乐趣。看着悠远的景物,他的眼神渐渐放空。蒂米下意识地向玻璃呵了一口气,伸出食指,在白雾上作画,绘出了一家三口坐在观光舱中的场景。
最小的那个小不点儿举着双手,似乎在欢呼。搂着他的女性与对面的男性都看着他,扬起了大大的笑容。
凯文无声地叹了口气,坐到了同伴的身边,环上了青年那微颤的肩。他什么都没说,仅是陪着对方一同在这私||密的空间中沉默……
数分钟后,蒂莫西整理好心情,回首对温柔支持着他的男子一笑。正当他张口欲言时,脸上的笑容一顿,做了个侧耳倾听的动作,随后一把将同伴扑倒在座位上,整个人紧紧地压了上去。
这一变故令凯文措手不及。当他的后脑勺枕上同伴的掌心时,脑中才对眼前的场景有了初步的认知与熟悉感。倏尔,他耳廓微动,似是听到了某种平直又密集的噪音。m.xiumb.com
回想不过一秒,他便判断出这是直升机螺旋桨高速旋转的声音。这令他想起了真人秀参赛者在石洞中,受到武直上机|枪扫射的场景。那时他扑倒了蒂米,遮挡着身下的躯体,却被对方反过来压于身下——明明呼吸粗重、眼神惶恐,却有着用生命守护同伴的信念。
那时,他看到蒂米露出了释然的神情。好似能直面武直带来的威胁,就是直面当初因武直而近乎团灭的惨痛遭遇战,是在与自己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作斗争,哪怕以生命为代价……
也是在那一刻,凯文在懵懂的失忆青年身上,看到了那坚韧、忠诚又勇敢的灵魂,如水晶般纯粹、迷人。
“别怕,没事的……‘毒蛇’也不敢这么张扬。”凯文腾出手来,温柔地轻抚着同伴的脊背,舒缓着他绷紧的肌肉与神经。
当他扶着僵硬的蒂米一同坐起时,窗外数十米处有直升机经过,橙红色的机身令凯文|做出了判断:“是消防直升机,应该是赶赴火场高空灭火的。”
蒂莫西这才回过神来,直愣愣地目送着直升机,看起来惊魂未定。
凯文怜惜地看着他,拇指温柔地轻抚着青年的面颊,帮助他恢复平静——ptsd的发作总是那么突然,每一次都会令患者重温噩梦般的场景,受到精神伤害。
他迟疑片刻,缓缓地将手探入裤袋,斟酌着道:“其实我有一份礼物,一直都没给你……”
“礼物?”蒂莫西的嗓音有些沙哑,但聚焦于同伴脸上的目光已不再空洞。
“嗯。在我们抵达城市不久后,就制作完成了。只是怕勾起你不好的回忆,所以一直暂存着。”
说完,凯文展开右拳,掌心上静躺的是两条项链——铂金链条简约精致,泛着纯净的白色光泽。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则在于链坠,两颗不规则的金属毫无美|感。
蒂米敏锐地蹙眉,用食指与拇指捻着一枚链坠,摩挲翻看。扭曲的形状上沾染着红褐近黑的色彩,怎么看都毫无美|感,却有些眼熟。
电光火石之间,联系起方才对直升机的误判,蒂米脱口而出:“子弹?”
“对。武直上的机|枪|手来回扫射时,我们躲在蜿蜒的甬道内,彼此用身躯掩护对方,却也被跳弹击中。援军赶来解决了这场危机后,我拜托特种兵,在甬道内找到了两枚染血的弹头。虽然变形了的它们很难看,但我还是想留作纪|念,所以定制了这两条项链……你愿意接受这份礼物吗?”
凯文忱挚地看着对方。
两颗弹头记录了他们曾用生命守护彼此的瞬间,所以格外地有纪|念价值。只不过一听到直升机旋翼声便产生应激反应的蒂米,见到这两颗弹头后,或许会产生糟糕的联想,所以他并不强求。
蒂莫西看着血染的礼物,瞳孔缩小。他的脑中浮现出全军覆没的血腥场景,联想起自己拖着一个个死者埋葬的孤独与恐惧,又回想起了被机|枪|手在武直上凶残扫射的绝望感……
但最终的最终,画面定格在将他扑倒在地的凯文身上——那个以血肉之躯守护着他的男人,耗费五年时间追寻着他踪迹的男人,用耐心与温柔陪伴着他的男人……
在枪林弹雨之中,他们曾同生共死,留下了这份血染的礼物……为什么不要呢?
他珍惜还来不及呢!
蒂莫西红着眼眶,拿起一条铂金项链,弹头的轻||颤显示出他的紧张。在凯文鼓舞的目光下,他微弯眼眸,随后将精致的链子挂上了同伴的脖颈。
微凉的触感令凯文一怔,旋即他笑开了,将卧于掌心的项链展开,从容地为蒂米戴上。
揉||捏着变形的弹头,蒂莫西笑得羞涩又开心。被强化了的美好记忆掩去了心理创伤,他似乎又坚强了一些,对未来充满希望。
就在蒂莫西最放松的时刻,凯文突然开口道:“心理医师说你能够自主吸收现代知识,拥有较强的学习能力,对时代的认知不再脱节,有完整的判断与思辨的能力,已经不属于限制行为能力人了,所以也无需监护人存在。”
蒂米的神情兀然惶恐起来,捏着链坠的手指也紧了数分:“你不能做我的监护人了吗?”——难道自己好起来了,凯文就会离开吗?而这件纪|念品就是分离前的礼物?
“蒂米,现在的你已经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了,不该有监护人的。”见青年失魂落魄的表情,凯文立刻补充道,“你应该设想,我不是你的监护人的话,还能是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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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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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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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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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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