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死尸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柳生闲这才紧皱眉梢叹息道:“事实上,这死尸就是个傀儡,是真主通过控制母体的思想来控制死尸的神经,这样的死尸,是死不了的,除非捕捉到母体将其击杀,剩下的蛊虫才会群龙无首纷纷溃散!”wWW.ΧìǔΜЬ.CǒΜ
抓到母体?我看向尸体上密密麻麻爬满了一层,这如何看得出来哪里是母体?
“别想了,这具尸体倒是新鲜的,这些蛊虫尚且在静止状态都无法找到母体,待到吸食鲜血完毕之后,母体活跃起来,带动周围的蛊虫跟后更是没法察觉了……”
我闻声只觉得脑袋里一阵刺痛,确实是让人头疼!
“你刚才说尸体是新鲜的?”
我望向柳生闲问道。
这小子点了点头拿出一把符纸碾碎了洒在了尸体身上。
几乎是瞬息之间,烟火缭绕,尸体上的蛊虫像是被浪花击打了一般轻飘飘浮起一层继而化作灰烬。
风一吹,这一层散去,但他身上的气息却仍是未曾变过。
一层散去,仍是有一层蛊虫在尸体上面残存,这些虫子,杀不尽的。
“唉,死尸是刚死没多久的,现在去外面调查应该还能查出些东西,只是尽管查出来了,也都没有任何作用!!!”
我没在多说,抬起头望着偌大的空间里像是放着镜面似的挂满了蚕蛹。
苍龙在背地里,是要培养一整个死尸军队,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周身一阵冷寂。
将人杀了之后放上蛊虫培育死尸,我看向这些蚕蛹,这家伙,到底是杀了多少人?
想到这些事情我虽觉得心下厌烦,但到底是不想在多说……
“行了,先走吧,母体找不到,也烧不死,只能之后再说了。”
刚要转身接着往前走,柳生闲忽然一声惊呼,他看着我满眼呆滞,双手在飞翻动,整个人都像是在发疯似的翻着白眼。
唇齿间还在不断地说道:“南山脱缰,死尸遍布,火海如潮,大乱即至,烽火燎原……”
忽然间,他整个人后退数十步,砸在门上满眼惊慌。
他伸手指着那些蚕蛹,嘴唇泛白浑身颤栗,瞪着我疯狂说道:“毁了这些,都毁了,会死的,都会死的!”
我望着柳生闲,这小子胡乱地抓着自己的发梢眼里尽是的散乱仓皇。
我忽然意识到,他这样的异样,是看到了天机……
刹那间,我心如死水,想到刚才他说的那些,死尸遍布,火海如潮,烽火燎原……
桩件的,都像是要将整个世界毁了似的?
柳生闲在角落里禁不住颤抖,忽然间我像是懂得了柳家人为何会早逝。
堪透天机并试图更改?这样的家族,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柳生闲晃着脑袋,唇角抽扯,翻动着手指嘴唇里仍是一片末世般的胡言乱语。
“大乱天下,黎民秧祸,我柳氏堪破迷雾,却终陷于大雾,可悲啊!!!”
看着这小子忽然悲怆下来的气息散落下落,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看向那人,一身上下的仓皇仿佛才减弱了不少。
他双手抓着我,眼眶极大,双眸里的诧异惊慌之色弥漫着整个眼眶。
“不,不对,有生机,还有生机!!”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离落深渊下,草木亦葱郁,死氏的后人,死氏!!!”
我缓缓蹙眉,盯着眼前之人眉目有些许散乱,柳生闲的话,意味着什么?
“你,什么意思?”
柳生闲看着我忽然间冷静了下来,他看着我浑身上下一片松快。
“死氏的后人,你是天机,不可泄漏,但你要知道,葬师大会即将开始,大乱即至,但试问天下枭雄谁人不是大乱之中揭竿而起,纵然痛苦,烈火焚身,但苦尽,终有甘来日。”
听着这家伙一番话,我尽管觉得毫无里头,但到底是没在多问。
我看向背后的蚕蛹问道:“可有办法销毁?”
柳生闲摇了摇头是一如既往的说法:“没有,除非母体自破,不然,就只能制造者将其破开,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见人这般说,我方才转身望向那小子,周身上下一片踟蹰。
背后的蚕蛹仿佛是长了眼睛,不去想那天命所在,我看向那些蚕蛹,脑海里风波如云。
母体自破?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难于登天。
这就好比让活得好好活得好好的人自戕,试问谁会活得开开心心地去找死?
谁也不是疯子,安然无恙地活着,自然是最好了……
可要不毁了这些东西,到时候大乱即至,还会有多少人变成这些蚕蛹?
想到这些我周身便是一阵恶寒,身上颤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脑海中思绪纷乱如麻,我将自己所有知道的东西都汇集一处,仔细思索着蛊虫自破之法。
时间分分秒秒走过,我顺着时间不断思索,到底,还有什么办法?
这样想着,我拿出鬼刀划破了掌心,鲜血的味道瞬间在实验室里散开。
柳生闲吃惊地看着我一把冲上来双手握紧我掌心,他眼眶猩红看到天机的整个人也像是濒临垂死似的看着毫无半分生气。
他愤怒吼道:“你干什么?这就想不开了?南城里都在说,死氏的人如何厉害,是如何乐善好施,怎么你小子就是在找死?”
我一把将人推开,幽深的目光望向柳生闲缓缓问道:“你之前说的,我这一生天煞孤星,可是真的?”
柳生闲怔了怔,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在胡乱拨弄手指。
“离玄九变,苍鹭玄天,宫身凭空,乍然寻散……”
他这样说一番之后忽然自我否定道:“不不不,不对,不是这样的!”
接着柳生闲拿出几枚铜线捏在掌心似是念叨了一番骤然抛向空中。
“丁零当啷”一阵响,铜钱落在地上竟是纷纷,自中心,断了开来?
“绝煞之相?”
柳生闲顿时更是剧烈地晃荡脑袋否认道:“不会不会,怎么就绝煞之相呢?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天生的大富大贵之相,怎么就绝煞了呢?”
我伸手缓缓扶着脑门,耳际忽然想起了爷爷与我说的话。
那时我尚且年幼,爷爷轻抚着我眉心,拂了三次,都在说着同样的话。
“十三啊,没事了,都没事了,爷爷摸过后,宫玄即变,陆离不再,切记切记,不可再行扭动天机!”
我恍然间浑身一震,望着柳生闲眼眶里尽显荒诞。
爷爷说我不可再行扭动天机?那就是说,我本性,属恶?
爷爷帮我扭转天机改恶为善,但是,天机已破,陆离终显,我的本相,再度冲出?
“要是,有人以前帮我改过命数呢?”
我看柳生闲这样问道,心下却是止不住地颤抖。
柳生闲怔了怔,眼神里似是疑雾尽散,一瞬间,他像是看透了我似的唇角扬起一阵了然的笑。
“缘来缘去终须散,再来重逢亦无缘……”
柳生闲缓缓起身,看着我缓缓松开了掌心。
我掌心仍是一阵刺痛,血腥味再度袭入脑海,我看向眼前之人,他的眸子里,多了些淡然与无奈。
“要是有人给你改了命数,俗话说不知者不罪,但你知道了,天机已破,你的命数归元,难怪你如此大富大贵之相,却是本恶之源,没想到,死氏竟也有人知晓改天换命的本事……”
说罢柳生闲朝我摆摆手低声道:“改天换命的血,你撒上去吧,母体自会不攻自破!”
我虽不解,但还是滴了血液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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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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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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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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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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