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施主所言不错,不过,那也许是,朋友才对。”
诸葛明泽眉眼紧皱,望向那僧人敛眉道:“大师,是话里有话?直说就好,不用藏着掖着。”
僧人摇了摇头看着他方才笑道:“施主欲念太重,须弥境内清修之地,还请施主原路返回。”
我闻声倒是有些对这僧人刮目相看了,这么直白的话,当真是说得出口。
“你——”
饶是诸葛明泽气性好,也被莫名其妙的逐客令气得火冒三丈!
“嗯……?”
僧人没说话,淡淡看着诸葛明泽,视野里一片深沉,任谁也看不到他是否另有它意。
虽然都未曾多说,但也都是话里有话。
谁也不清楚到底都会说些什么,毕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摆在面前,四座佛塔里,当属秘宝最为重要。
“这位施主,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僧人一直是存着淡淡轻笑,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会引起他的重视!
倒是诸葛明泽像是很在意似的,盯着眼前的僧人看得出来很是生气。
“大师,难道身在须弥境内,就都哦似乎的像是您这样待客的?”
说罢这小子竟是全然不顾尊卑上下朝着那僧人冲了上去。
我见状倒是颇为惊讶,这家伙很少这样冲动,为何眼下却如此撑不住气?
和尚虽然说话很厉害,但听得出来并未想动手。
下一刻,更是在我意料之外,看上去倒像是没什么战斗力,一身轻盈,但动起手来,竟也是如水月清风般轻快?
他丢下掌心水碗,刹那间点起的水花几乎溢出了石栏!
诸葛明泽仍是一身锐利,掌心的折扇扫过树叶将其斩断。
“疯和尚,我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得到,我身为外来人,难道不该受到最为恭敬地对待?”
和尚身姿轻盈状态极佳,看得出来几乎没废多少力道,折转间衣袂飘然。
不知几时从池水边的杨柳树上折下一根柳树枝条,许是沾了水的缘故,拂动间似是听得到劈响空气的声响。
“啪——”
一道枝条甩了下去,杨柳树条打着圈绕着诸葛掌心折扇飞舞。
“哗啦啦……”
一片片水渍打在折扇上将其染湿,诸葛明泽速度极快的甩动折扇,寻常看起来翻飞往复的家伙什,此刻也是分毫不起作用!
“嗖!!”
折扇在这和尚掌心完全发挥不到任何作用,尚未出手便被打回!
几乎是刚飞出几根银针,不等银针发挥作用,这和尚便也迅速将其绕着圈缠走。
手臂轻轻一带,那银针很快就被甩到了湖面。
触碰到湖面的银针瞬间变黑,显然是抹了毒药的……
“施主,你这一首毒药倒是用的极好,只是做人啊,总是需要慈悲为怀,在下不才,今日就当是为了施主戒掉这一身的诟病!”
诸葛明泽腰身翻转迅速避开‘噼啪!’一声炸响。
转身手里撑着折扇恍然间眉眼间一阵错愕!转眼间整个人更是严阵以待!
“教我做事?”他冷笑一声仿佛是听到了最为好笑的笑话,整个人完全没将和尚放在眼里。
“我早说了,这些事情我从不会放在心里,我只想要回我必须要得到的东西……”
僧人身形乍然消失,整个仿佛未曾将这些事情听在耳边。
他低声道:“阿弥陀佛……”
一声落下,我只感到脑海里一声嗡鸣,不等反应,就看到那僧人的身形闪到了诸葛身后?
我一声惊呼,诸葛明泽亦是一身戒备,但那和尚,显然是没将他的戒备放在眼里。
“砰……”
一掌轰击,诸葛明泽整个人被击飞出去!甚至没来得及产生任何反应。
我淡淡颔首,望向砸在湖心亭的身影眉眼低垂。
这才起身走向那僧人,我双手合并一身谦逊,这些人,自然最是希望被尊重。
“大师,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望大师手下留情。”
和尚笑了笑,看着我一双眼里隐晦如尘,仿佛是不知道藏了足以轰动整个须弥境的沧桑经历。
看着这家伙如此模样,我收敛心神,望着他,只剩下了恭敬。
“还请大师赐教!”
和尚微微一笑,拂手间苍松翠柳转瞬消失,下一秒,我背后一道劲气传来。
我正要躲开,一道暗劲将我按住,任凭我怎样挣脱都睁不开!
“大师!!!”
“啪——”
意料之中皮开肉绽地声响在耳边响起,我完全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在发什么疯?
我脊背上只感到一阵很烈的刺痛,仿佛是伤口上浇上了烈酒。
我深吸一口气,想要挣脱却听到耳后一阵声响悠然响起:“施主,莫动,你身上瘴气太多,邪祟浸染,眼下看着终身顺利,但请听贫僧一言,世间万事皆有因果,不论因果不计生死,但你所受邪气终会殃及子孙,若想保全你死氏门面,切记,务必承受住!”
说罢,我背后便再度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我由不解开始缓缓转向接收。
眼下这些事情,就算是不接受,那也是没法子……
我脑袋上不断地冒出一股又一股子冷汗,我晃着脑袋,试图不要让自己昏厥过去……
血腥味顺着耳际传入鼻翼,我仔细想了想,这人,到底是在干什么?
“务必敛着心神,你身上的职责很重,你要想完全担起来,那就必须要将其训化!”
我闻声长出一口气,驯化?这话里,分明说的是,是,鬼刀?
一棒子打下来,我周身立刻刺痛加深,完全不等我反应,一盆冰水径直顺着我脖子浇了下来。
我看向和尚无奈道:“咱们就短短说些话不好吗?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问问大师!”
和尚摆出一副完全没必要的模样,看着我淡淡道:“施主,静心!”
这和尚实在是让人禁不住一阵无奈,就算是我话说到这份上了,可他仍是不愿意放人。
我只能承受着背上的一阵阵刺痛,就算是难受至极,也只能闭着眼承受!
我闭着眼睛,背后的刺痛如烈火般灼热。
我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来找秘宝的还是来受罪的?
“施主,不好受是肯定的,我感到你身上一定是有一些古怪的东西,我想没人比你更加清楚!”
背后的声响实在是冷冽,柳树条抽打在身上的感觉亦是冰冷!
我身子颤了颤,自然知道这人说的是鬼刀。
此刻鬼刀在我腰际震荡个不休,似是有什么东西欲要冲出来似的?xǐυmь.℃òm
“大师,你是要为我清扫这些锦衣卫身上的邪气?”
“施主聪慧,怨念断不可生,贫僧看得出来,施主一身正气但周身邪祟亦是萦绕,一旦轰然炸开,那必然是会波及到施主生命安全的!”
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望向不远处的湖畔周身一片清宁。
鬼刀自从回到我身侧,便是接二连三的出现问题……
“龙主!!!”
脑海之中传出一片闷声吼叫,我禁不住浑身一阵恶寒,就连呼吸也跟着禁不住急促几分。
“施主,秉持信念,想想你走到今日都是为了什么?”
我不断按照这家伙的话在暗示自己,整个人一身上下都在用力。
尽管感到灵魂也像是正在被剥夺,这样的痛苦,足以让我更加清醒。
我急促地喘息着,意图找到让自己足以放松的方式。
但身体里这样总是传来的刺痛将我整个人团团包裹……
时不时像是踩上一片针尖似的从肉体没入灵魂,我的呼吸声越发急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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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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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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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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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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