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司雯一族看来都是一样,拿了别人的东西却都理所当然地当成了自己的东西。
我看着这大小姐闷声道:“你们这家族血脉,倒真是遗传得好啊!”
司雯清雅满脸懵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是没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但也不要紧了,我握紧了手里刀刃,盯着这女人满眼愤懑。
自从来了内城无一日清静,打打杀杀让人厌烦。
但再看着这些人脸皮堪比城墙拐角?我心下更是禁不住烦闷。
我迅速冲出,手里短刀抛出,飞至司雯清雅眼前被这大小姐一挥手就打开了。
我亦是跟着她挥手之际擦身而过,转身一把抓住回旋过来的短刀。
接着脚下轻点,乍然冲出,司雯清雅同样一身戒备,清白纱裙在林子里晃动如蝶。
我更是握紧了刀柄,眉眼间一片狠厉。
无毒不丈夫,既然是人都要拦我,那我也不用顾及这些家伙了。
一刀顺着司雯清雅肩周刺下,但这大小姐速度委实迅速。
几乎是在周转之间便躲开我的攻击,顺带着一脚踹出。
“砰——”
这次我没躲开,被踹中了腰肌瞬间酥麻刺痛遍布全身。
“十三!!!!”
瘦猴一声惊呼到我面前将我搀扶起来。
对着司雯清雅便是一阵吐槽:“好歹是个姑娘家家,你这样子,这辈子我看是嫁不出去了吧?要不要猴哥我发发善心收了你?”
我登时一阵心累,这样的话给一个姑娘说出去,谁能不生气?
果然,下一刻,司雯清雅身形原地消失。
我一把扯过瘦猴双手撑在猴哥双肩之上,周身翻转双脚迅速踹出。
“梆——”
闷声一道声响在耳边响起,一道青白色身影撞在了青松之上。
瘦猴登时拍了拍手很是不客气:“哟呵,要是没看到我还以为什么白耗子飞出去了,哼!不知死活!”
我拍了一把瘦猴眉眼里没好气,猴哥亦是看了我一眼方才闷声干咳一声。
“你好歹让我出口恶气,真是被这一家人受够了!”
尽管我也是这样想,但司雯清雅到底是无关之人。
要像是大长老一般非要置我们于死地,那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司雯清雅缓缓起身,一身上下仅是衣衫有些凌乱。
看着人仍是清淡如常,唯有一双眼里盛满了怒火。
“你们,擅闯司雯一族圣地,袭击圣女,不可饶恕!!”
说罢就看到这司雯清雅竟是莫名从腰间掏出一根笛子。
方才我并未看到这笛子的存在……
笛声悠然响起,我仔细望着眼前之人,总惊觉哪里不太对劲。
林子里风声四起,时而树叶缓缓落下,在地面上几个翻转便也撞上巨石似的化为齑粉。
“捂住耳朵!!”
背后影七忽然出声喊道。
我霎时塞住耳朵冲身上前,能让影七如此忌惮的笛声,一定不是什么好玩意!
司雯清雅身形后退,似是在刻意与我拉开距离。
见状我更是确定这笛声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雯清雅速度极快,但口中笛声却是一直都未曾有半分颤栗。琇書網
稳当得让人心惊,我在林中穿行之余,仿佛坠入山谷。
整个人身处悬崖边际,眼看着就要只身坠下。
但不知怎得,总是整个人的身子被卡在山腰。
不,不对!我骤然回神,周围的风声,实在是太过剧烈!
我缓缓转身,弯腰看向身下,这一看,方才发现,我双脚腾空。
正是抓着一根细绳,我整个人的全部重量,都集中在此。
我掌心滑动,瞬间被眼前的一片风云惊得一身冷汗。
这莫名其妙的场景,看来又是司雯清雅创造的幻境?
这司雯一族着实奇怪,为何懂得如此之多通灵一族的看家本事?
我身形猛然下滑,大风刮过我努力抓紧了这绳子,但掌心却忽然一阵刺痛。
也正丝毫这阵刺痛,让我浑身惊悸。
若真是在幻想里,难道连感官都仍是如此灵敏吗?
我不敢在试探,眼下不知道对手手段高低,一旦失手,我看向身下。
万丈悬崖,满是云雾,看不透的,才是最让人心怀畏惧的。
“十三?方才听到那人叫你十三?你,是什么人?”
耳边忽然传来的声响让人禁不住浑身发毛。
那样的声响,很细,很轻微,但又像是打定主意了,要让我听见。
我试图抬起头看向悬崖顶上,完全不敢试着绳子是否牢靠。
万一一个用力,说不好就会葬身于此!
耳边风声鹤唳,我攀爬在峭壁之上不断调整着呼吸。
我整个人仿佛被捏住了喉咙,想要呼吸,但呼吸都不敢大声。
“不要挣扎了,你的性命,此刻就握在我的掌心,我是司雯一族的圣女,将来族长,我的命令,将是整个内城趋之所向,小子,告诉我,你的名字!”
司雯清雅的声响很是诡异,就算是我此时看不到人影但是听着声响都觉得冷汗阵阵。
不知道这人到底是私下里搞了什么鬼?
我双手抓紧了绳子,试图往上攀爬。
但过了好一阵,却又觉得完全爬不上去!
没一会,我身心俱疲,看向头顶几乎没怎么移动的距离,只觉得很是心累。
耳边的笛声再次响起,在整个山谷之中悠然回荡。
我忽然一阵发笑,笑声亦是在山谷回转。
偶然与笛声触碰,笛声忽然颤栗,我却是懒于理会。
我看向崖顶,青白色纱裙仍是飘荡不停。
我开始用力了,我往上攀爬,身形随着大风在晃荡。
手里的绳子左右摇摆,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去。
但我顾不了这么多了,我没有止步,仍是向上。
脚下不断踩着碎石,时而踩不稳周身便是一阵寒颤。
我没看向身下,下方是什么场景,我也不想再管。
就这样,我一寸一寸,一步一步朝上爬行。
尽管笛声呼啸,大风攒动,我仍是紧握着绳子毫不松手。
渐渐地,我竟是看到了那抹青白色身影,但周身早已被大风吹得冰凉。
我试探着伸出手,却发现还差一步!
我迈开脚步伸出手,掌心早已是鲜血淋漓。
被崖壁擦伤的痕迹总是一阵阵生疼。
幸好,我算是一路走来历尽千帆,这样的折磨,我应该习以为常。
我接着往上攀爬,手上时而打滑我甚至觉得自己在某一刻就会掉下去摔个粉碎。
但我不可以,我望向上方,笛声依旧……
没把这女人拖下来,我绝不放手!
眼看着时间分秒走过,我总算是看到了希望。
“啪——”
我一把抓住了崖边,那青白色的身影仿佛沉入了笛声,从未察觉!
我无心窃喜,上前一把抓住女人的脚踝。
但听一声尖叫,我们两人,顺着崖壁,迅速坠落……
路过绳子但却因太细完全支撑不住两人身体很快断裂。
我没挣扎,却是看着手里紧抓着的司雯清雅在不断挣扎。
但挣扎得越狠,我们只是坠下的速度是更快罢了。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恶魔!!”
司雯清雅没了开始的淡然和清冷,却是满眼发狠的顶着我。
我眼神轻转,也只是缓缓闭眼,任何状况之下,无人救我。
“大小姐,我要死了,必然会有一人垫背的,我若粉身碎骨,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上半分!”
司雯清雅闭紧双眼完全没理会我,只是握着笛子的掌心,依稀能看到冒出的青筋。
分秒之后,这大小姐总算是睁开了双眼。
她看向我,眼里仅是漠然:“你很厉害,是我技不如人!”
我闻声轻笑,盯着眼前之人幽声说道:“不是你技不如人,生死之战,赌的,就是谁能豁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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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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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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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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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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