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和白娅的关系怎么样?”我开口问道。
白永昌一愣:“她们姐妹俩的关系很好啊。”
“白薇这个人怎么样?”
“白薇就更不用说了,重点大学高材生,毕业之后进入了大企业工作,我们全家的骄傲,而且为人随和,心地善良,对长辈还非常孝顺。”
白永昌说起白薇,那是双眼放光,眼神之中充满了自豪。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情表面上来看,十有八九是白薇动了手脚。
“这样吧,白叔,日落之后您带着白薇去县里找我,顺便拍一个小朋友的视频给我一起带过来。”
白永昌点了点头:“好,那我去县城什么地方找你?”
“去哪里?”我转头看着铁牛。
铁牛赶紧说道:“就在城西岔路口。”
“城西岔路口?那不是一个荒废的义庄吗?”白永昌疑惑的问道。
“荒废的义庄?”我转头看着铁牛。
铁牛嘿嘿一笑说道:“是,确实是个老义庄,但也是个不错的落脚点。”
我点了点头:“嗯,就在那里。”
“行,那我日落之后带着白薇过来,正好她昨天回来了。”白永昌点了点头,转身带着另外两个人走了。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铁牛开口说道:“四少爷,你也太心善了,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是我挖坟在先,种下大因,他烧了棺材铺,算是还了果,我若再追究,因果循环,难脱其身,原本爷爷说我这一年之内只能给姓白的看事,现在他烧了棺材铺,也不存在这个束缚了,帮她们迁完坟,就算赎完挖坟之罪了。”我一边走一边说道。
铁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跟着我快步朝着大路走去。
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来到镇上,两个人花了三十块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掏了二十二块钱坐上了通往县城的班车。
车没进县城,在城西岔路口的时候,我们下了车,铁牛指了指路边的一座破旧的院子说道:“四公子,这里就是我说的落脚的地方了,比咱们之前的棺材铺大多了。”
我打量了一眼这离路边不到十米的破旧院子,和棺材铺的格局倒是差不多,不过围墙上的砖头长满了青苔,很多地方都已经倒塌了。
不用进去,就能看到里面的木质瓦房,木墙已经泛黑,屋顶有的地方瓦片都掉落下来了,房屋的主体摇摇欲坠的样子,整体的居住条件比棺材铺要差很多。
“这房子好像要倒了。”我开口说道。
铁牛摆了摆手说道:“没有,看上去要到,我在里面住了一年多也没啥事,晚点我加固一下主体,好好休整一下。”
“这是你家的?”
铁牛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个地方没有主人,也没人管,我以前就住在这里,里面有床有厨房,能遮风避雨,很不错了。”
“好。”我点了点头,抬脚走了进去。
葬师基本都是以天为被地为席的,从来不会挑环境,我现在的经济状况也不允许我挑环境,有个地方落脚我已经很知足了。
铁牛一边走一边说道:“条件暂时艰苦一些,但这都只是暂时的,咱们俩一起手牵手,肩并肩,一定能共赴一个美好明天,别看这地方环境差,但是不会有人来打扰,而且也没有监控,开棺材铺,做法事,驱鬼喊魂,我们在里面做什么都行……”
铁牛话没说完,就听到屋子里面传来一声女声‘救命’,然后又瞬间失声,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
我和铁牛同时停下了脚步,互相对视一眼。
又是一个狠厉的声音传来:“叫吧,大声叫,这地方叫天天不应,要让老子不爽了,老子弄死你。”
“果然是做什么都行!”我看了铁牛一眼,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操,啦只畜生敢在你牛爷的地盘上撒野。”铁牛骂骂咧咧的快步绕过了我,一脚就踹在了那只是虚掩的门上。
‘嘭’的一声,门整个掉落下去,门框晃动几下,抖落阵阵灰尘。
屋内,有四个人,三个社会青年,两个站在旁边看戏,其中一个黄毛背对着我们,把一个女孩压在身下,欲行不轨。
女孩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满脸的不知所措,眼眶中噙着泪水。
“你们他妈谁啊,敢打扰林少爷好事?”其中一个怒声说道。
“去你妈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老子的地盘上做如此龌龊的事情,还敢和老子叫唤?”铁牛快步朝着那个说话的冲了过去。
我皱眉盯着那个黄毛,背影好像有些眼熟,等他转过头来之后,我顿时冷笑一声。
“果然是冤家路窄啊。”我淡声说道。wWW.ΧìǔΜЬ.CǒΜ
这个黄毛,就是那个林东的跟班,之前我在挖葬坑的时候林冲去过一次,就是他开的车,还被铁牛给揍了。
看到是我们,黄毛赶紧站起身来,而那个说话挑衅的人,已经被铁牛一拳揍翻在地上。
另外一个刚想还手,黄毛赶紧说道:“住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走。”
“走?往哪儿走?”铁牛走到门边,直接挡住了门。
“怎么?你还敢杀了我们不成?”黄毛皱眉问道。
我看着那个女孩说道:“姑娘,你放心,他不敢对你怎么样,拿出你的手机,报警,我们帮你做证。”
那个女孩赶紧爬起身来,然后慌慌张张的整理好了衣服。
“报警?哈哈哈,报警好,这小子打了我兄弟,正好让警察来评评理。”黄毛笑着看着女孩。
女孩刚拿出手机,随后浑身颤抖了一下,摇头哆哆嗦嗦说道:“不,不不不,我不能报警,谢谢你们。”
女孩说完就准备离开。
“姑娘你怕啥?我们帮你做证,他不敢动你的,我这算见义勇为。”铁牛伸手拦住了那个女孩。
女孩抬头看着铁牛说道:“我不想惹事,求你们让我走,好吗?”
“来来来,兄弟们,拍下来,这俩人幽禁少女,限制人身自由。”黄毛大笑着说道。
铁牛一愣,赶紧让开身位。
女孩走过我们的身边,无奈的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朝着外面跑去。
屋内的黄毛大声喊道:“妹妹慢走,哥哥有空再去找你。”
女孩身体一震,停下了脚步,然后拔腿跑出了院子,一边跑一边放声大哭起来。
很显然,女孩惧怕这个黄毛的势力,怕到不敢让人警察插手,怕到不敢让任何人给她主持正义。
“哈哈哈。”黄毛三人放肆的大笑起来,笑的那么让人恶心,另外一个人拿着手机,像是拍动物一样拍着我们。
铁牛气的直发抖,但他还保持着理智,当事人都不敢吭声直接跑了,他在镜头下,也不能做出过激的举动。
见我们没有说话,黄毛越来越起劲,他走到我们身边,嚣张的说道:“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记住了,以后林家的事情少管,以后见到林家的人,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说完,黄毛开始上手,抬手在我脸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就这两下,让铁牛彻底炸毛,他完全不受控制的一脚就踹在了黄毛的腰间,黄毛身体一弯,直接摔倒在地上,铁牛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骑在黄毛身上就是一顿揍。
黄毛被打,那俩人小弟哪里敢作势不管,纷纷冲了上来,其中一个还抽出了一把匕首。
铁牛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三下五除二,把三人全部打翻在地,再也不敢爬起来。
“妈的,给点鸡毛就当令箭,真是饿狗下茅房,找屎!”
铁牛说完,弯腰把那个录像的人的手机抢了过来,猛的摔了个粉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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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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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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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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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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