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倒是反应起来,翻身跃起我这才看到他手上拨动着一根像是转子似的器具。
器具分出三四根铁线,看铁线勾着身后铁索。
而铁索朝前探着也勾着那几具不化僵。
面前云雾之中仍是各色声响在持续响彻,那风声里尚有惨叫声在持续响起。
但风声凛冽,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出自谁的口……
“死氏的小子是吧?你当真是以为自己能走过这关?”
一道铁索骤然朝我袭来,眼前之人看不清分毫神色,面容被遮盖着面纱,墨色在风沙里显得更是神秘。
翻身避开铁索,鬼刀在掌心发烫,我望着眼前之人身上再无半分容忍。
刀锋闪出,那刀光里深藏着的血色如闪电一般突刺出去。
我紧随其后双手之上带着符纸在不断随风煽动,即将靠近眼前之人之际陡然冒出火光。
身前之人在双手飞速翻动,那十指之间的铁索翻飞的亦是迅猛。
铁索在他手下极为灵活生生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绕着我身侧在不断发出嗡鸣。
阵阵嗡鸣声响实在是让人心下烦躁,我周遭无处闪躲,四处观望也未曾找到什么掩体。
我望着眼前窜飞过来的铁索浑身上下一阵惊悸,仿佛是被铁索锁定了似的。
铁索在我周身缠绕,那些肃杀的冷冽仿佛是一柄长刃似的砸在我身上。
我往后退后几分望着眼前之人身上更显疲倦,他那铁索长链甚至未曾到我身上也都带着阵阵刺骨的冰凉。
“哈哈哈,小子的,这就不行了?我早就告诉你了,不要在本座眼前嚣张,我不想与你计较,只是难免你进入了这里就要付出相应代价,你可以选择现在离开,本座尚且可以饶你一命!!”
我闻声捂着胸腔抬头望着眼前之人神色里一片冷冽。
在眼前之人那样的血色更显得整个人仿佛是藏着暗刀似的。
我笑了笑,缓缓擦拭着唇角边上的鲜血,直起腰身,盯着眼前之人周身如浮萍般随着黄沙飘摇……
“阁下既然镇守此处,那想必也是旁卒殿主了,但如此滥杀无辜,要是阎王知道了,不知道可会怪罪?”
我心下清楚问出的这话实在是太傻里傻气,但眼下之计,唯有安心将眼前之人注意力分散。
这样他无论是手上还是精神上都不会过度地放在杀伐之上。
“怪罪?”他仰头大笑,看着我总算是揭开了面纱,而面纱之下的一张脸,实在是让人心里不由得阵阵冒火!!
所谓的旁卒殿主不是苍龙又是谁?
那一双含笑的眸子里充满了讽刺,他在看着我,仿佛在看着笑话似的。
手里拎着铁索绕着指尖转动,眸子里带着大量的笑意实在是让人心下不由得阵阵发愤。
我心下自然震惊所谓的殿主竟然是眼前的小子?
既然殿主眼下成了苍龙,那真正的旁卒殿主又去了哪里?
苍龙似是看出了我眼神里的诧异,这才缓缓朝我走来,那眸子里映衬着的血色里也是一阵讥讽。
“死十三,惊讶吗?激动吗?是否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似的?你等待着闯关之后将我正法,但眼下,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是生是死,倒是颠倒过来了……”
我身形怔住,望着苍龙心理愤怒如烈火喷薄。
我看着他,仔细问道:“真正的殿主被你杀了……”
这话我是带着肯定的语气说的,虽然不知道苍龙是动了怎样的歪心思才杀了殿主,但眼下这般境况显然是不利于我的行动。
苍龙伸出手指在铁索之上勾动,霎时之间那铁索之上开始飞速回缩。
一道身影被从之前的黄沙里抽了回来,而当那道身影在我眼前显现之际,我方才心下了然。
眼前立在我身前之人浑身自上而下一片如漫天黄沙一般的颜色,但周身被斗篷遮掩,邪气在周身弥漫。
这家伙,双手垂在腰肌两侧,而且那铁索也像是在腰肌之上长出来的似的。
被苍龙操控在手掌心,脑袋低垂着毫无半分精气神。
“你好好看看!!!”
苍龙陡然冲我大吼,那模样仿佛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在身上长出的邪气随之风云不断搅动。
他看着我,眼神里溢满了愤恨,仿佛我才是那罪魁祸首。
“死十三,你好好看看我!”苍龙伸出手指指着自己面上如冰雪覆盖一般冷冽:“我当然知道你很厉害,手上还有你们死氏绝学,但那又怎样,我如今才是最大的赢家,只要我能坚守,那必然是能稳住!!死十三,我告诉你,今日之后,这四城之中唯有我死氏才是最为厉害的葬师,你们这些人,什么也不是!!!”
我登时脚下用力掌心银针悉数窜出,符纸紧随其后,切割着那狂风朝苍龙冲去。
我站在苍龙之前,身上气息迅速收敛,鬼刀放在掌心划出圆圈。wWW.ΧìǔΜЬ.CǒΜ
唯见掌心明光四起,我夹起鬼刀纵跃而上……
飞沙里让人睁不开眼,我索性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苍龙方向。
铁索飞速卷积而又再度散开的声响让人心下不由得阵阵悸动。
我在其中浑身上下时不时惊颤万分,但也丝毫不会放松警惕。
旁卒殿主就算是再怎么不厉害但是较之前几任殿主肯定是都不相上下。
我也是取了巧才能走到至今,可苍龙竟然直接杀了殿主?
我辨认着铁索方向,周身热血如烈火那般焚烧,火光在飞沙之下疯狂卷积。
而更让我意外的是,苍龙仿佛对这些飞沙丝毫未曾在乎似的?
他就站在飞沙之中那铁索在风声里宛如利锯一般搅动着符纸。
眼看着层层符纸甚至未曾靠近眼前之人但就在霎那间化为灰烬。
我神色里一片震撼,身上那冰冷的气息在不断凝缩的,掌心鬼刀打着旋在掌心盘旋。
苍龙周身被铁索包裹,这就像是一层坚不可破的保护罩。
只要有这层罩子,我方才试了,就算是加强之后的鬼刀也是无法破开!
这是最让我意外的一点,鬼刀的威力我自然是清楚,但如此利器竟然鬼刀都打不开,那还要怎样……
苍龙嚣张的声响仍是在风声里穿梭,仿佛是已经在庆祝胜利。
我看着身前之人,一把握住鬼刀登时窜了出去。
刀刃一直在掌心未曾折转,每一刀都砸在这小子铁索之上,但只听到一阵嗡声便再也没了任何声响。
无奈之下,我只能再度退后些许,脚后跟踩着黄沙心下思绪纷飞。
到底是要如何是好,我难道就只能畏首畏尾的藏在这黄沙之中等死?
我望着眼前之人心下气息在不断地重聚而又接着散开。
“哈哈哈,你知道吗?死十三,我想你爷爷要是看到你如今这般模样一定是表情很精彩,你可算是他最得意的孙子,但你再瞧瞧你如今这般手下败将的模样,你还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对手?”
我自然知道眼下我身处弱势,但扭转局势之后,真正的赢家,才是赢家……
我盯着苍龙陡然发笑,看着他面色之上一如既往的阴沉。
“小子,事实上,你也在害怕吧。”
苍龙怔了怔,下一秒就开始放声大笑。
他瞅着我眉眼之间血色如潮:“害怕?死十三,你说我害怕?你莫不是在闹着玩呢吧……”
我摇摇头盯着这小子面色里一片淡然。
“我当然是在实话实说,事实上你也在担心我是否还有其他底牌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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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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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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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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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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