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男人到底是冲了上来,他盯着我们,视野里充斥着一片冷淡。
这样的人,仿佛是再也受不了任何潇洒冷淡,这种人,面部承载着的,是地狱之火……
忽然,他的身影带着火光陡然在原地消失。
我心下一震,关注点一直都放在苍龙身上,倒是忘记了,这人也是葬师。xǐυmь.℃òm
他速度极快的朝苍龙冲了出去,仿佛是要拼劲最后一丝丝力气。
看起来委实是让人无法言说,任何时候都完全找不到任何动态事物。
苍龙掌心的匕首也是迅速窜飞出去,他整个人翻身跃起,踩着石窟翻身而过。
那冲出去之人闷哼一声显然是被匕首刺中,瞧着藏龙岛转了方向,他迅速转身也朝着苍龙乍然大笑。
“身为族长,就这么点本事吗?我倒是觉得苍龙族长也不过如此,就是不知道族长是否也像是着烈火一般,让人痛快!!!”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眼下此人已然是必死之地,这样的话,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他那种样子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到底最终是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苍龙!!哪里走……”
说着他就像是整个人身上都沾染了无数愤慨似的朝苍龙扑了上去。
苍龙脚下一转,陡然竟是朝我冲了出来。
我面色淡然,望着这小子眼神里的得意,实在是心下一阵倦怠。
这家伙还真是半颗不作死就浑身痒痒,到底是想做什么?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预料,这些事情好说倒是好说,但要仔细想起来,也是让人难以接受。
我抽出符纸,指尖戳破血口,登时鲜血在符纸之上描画。
我手上速度极快,折转之间迅速一道符咒撒了出去。
我在原地默念道:“李玄正黄,博身怖畏,静……”
符纸迅速从手上飞出去,一道明黄色光亮瞬间与那火光融为一体。
那人忽然一怔整个人站在原地再不动分毫。
苍龙在我身侧倒是欣然笑道:“李先生真不愧是南爷真传,这手法倒是利落干脆啊!”
我回眸望着苍龙漠然道:“书法只能维持片息,族长有这么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不如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才对!地狱火烧起来,你想让所有人都死在这里吗?”
苍龙看着我面上坦然,望着我问道:“李先生如此机敏,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这话说起来怕不是闹笑话吧?”
我淡然看着眼前之人,盯着让人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的五官冷冷道:“族长既然这么笃定我有办法那就等着吧,还望族长好自为之,我言尽于此!”
说罢再也懒得理会这小子,若非眼下不是能暴露身份的时候,我非要好好清算一番。
苍龙这才望着众人问道:“诸位也都是前辈级别的人物,是否想得出来什么发自,不要像是个傻子似的站在这里等着人去解救,你们也是葬师!!!”
忽然方才说话的李清桉再度开口,他望着我,视野里带着些许我看不懂的笑意。
“那位画不出地狱火的画家整日里寝食难安,身为一个写实派画家,但他却是怎样都描述不出来到底地狱火是什么样子的,他整日里也变得越发怪诞,忽然一日,他望着正在炉膛边上添火柴的孩子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虽然他没说出口,但我也想到了接下来的话会是怎样地让人惊骇。
一人却像是听不下去似的,望着李清桉无奈道:“你这小子真是的,到底是想说什么?眼下生死关头,你真的想变成一个画家?你要画画啊?”
“难怪你父亲刚才揍你,你这小子真的是分不清轻重缓急,我要是你爹也得揍你!”
“谁说不是啊,这眼看着死都来不及了,你还想着怎样作画?这地狱火不就在眼前?”
……
众人调侃声响实在是刺耳,我狠狠瞥了一眼看着众人沉声道:“想不出办法就劳烦诸位老实一点,不要没什么本事还像是个事精似的!!”
一人看着我眼神里一片不满,瞪着我辩解:“李先生这话说得我就很不喜欢听,再怎么说我好歹是长辈,你们两个晚辈这样和我说话是否有些没礼数?”
我深深喘了口气,望着眼前之人声音冰冷:“前辈?站在这里面对威胁毫无办法等待解救的前辈,请你住嘴,没什么办法,那就老老实实待着,我再说最后一次,下次,诸位就等着地狱之火焚烧吧……”
等都烧死了,连骨灰都凑不齐一把,看看倒是还有这么多话么?
那人看着我眼神里透出些许尴尬,盯着我眉眼之间一片不满。
但到底是识趣的没在开口,我这才转身望着李清桉淡然道:“你接着说吧……”
“那画家觉得,既然没法亲眼见到地狱之火,那就,自己创造出地狱之火,要想有地狱之火,首先得有地狱,何为地狱,生人承受无限悲痛不得解脱,但最终仍是解脱之地,于是,那画家就燃起一把火,最后,将自己的孩子放在火堆之中,亲眼看着孩子在火堆里被焚烧,惨叫、哀鸣、挣扎,由此,那画家登时灵感骤生,地狱之火,自此而出,他声名鹊起,一幅画,有了一生的荣华……”
众人闻声纷纷为这故事里的画家所震惊,用自己的孩子满足自己的创作念头,何其疯狂?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疯狂了,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地狱火由此而来,所以,眼下我有一办法。”
李清桉看着我笑着说道:“只是需要李先生将我父亲叫醒,方能实施。”
我蹙眉盯着眼前之人,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过了良久,我方才看着眼前之人淡淡问道:“李清桉,此事非同小可,或许我们还可以想到其他的办法,你大可不必这样自己……”
“李先生!!!”我话未曾说完就被打断,对方看着我,眼神里一片清洁。
“李先生,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最后会有怎样的结果,但请先生相信,对眼下的我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我看着李清桉实在是左右为难,一边是地狱火,一边是一条命。
这如何取舍?众人也是在看着我像是看不透似的。
“李先生你在迟疑什么?这小子不是说他有办法吗?你快听他的叫醒李俊啊!!”
“是啊这大火都烧到家门口了,先生怎么还这么磨蹭。”
“赶紧的吧,老天爷啊,我都快没法呼吸了。”
……
听着众人的话,我朝李清桉看去,眼神里带了些无奈。
最终,我还是轻轻说道:“我会记得你,永远都会。”
他愣了愣,继而轻笑,微扬唇角仿若清风,与这石窟里闷热截然不同。
李清桉本该是一阵风,穿堂而过留下一片花香泥土清香,这才是他要做的。
他清风之躯为困于人情,他的身上,有了太多的枷锁,逃不了,解不开。
终其一生,只能这样困顿其中,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的铃,马上就要打开了。
我走上前,到李俊身前将人叫醒。
人醒之后,迎面而来先是一阵谩骂,李俊看着我眼神里尽是一片愤怒。
“好你个臭小子啊,竟然敢对我动手,今天不扒了你的皮你不知道你李爷爷名字是哪两个字!!!”
说着就起身朝我冲来,那双眼,眸子在颤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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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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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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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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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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