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早就知道他是废物,早知道这样当时真的不该生下来的,妈的浪费粮食!!!”
众人唉声叹息,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孩子想要将他扶起来但毕竟是外人。
再加上这孩子父亲这么凶神恶煞,自然都不想惹上麻烦。
于是也都看着这年轻人唏嘘不止……
苍龙站在一侧低声道:“父母之爱子,看着这位先生就想得通了,孩子不成器,心里也是着急啊。”
瞧着这小子如此模样,我仅是笑了笑,望着他眼神里一片淡然。
“苍龙先生这话说得倒像是颇有感触似的?先生应该是不曾受苦过的吧?”
受苦与否都是淡然,只是望着他们那样的人,我实在是想不到人与人之间是否还有什么同情可言。
“我是否受过李先生不必操心,眼下主人公不是我,而是这位先生!!”
我瞥了一眼苍龙便再也懒得和这小子多说废话了,他算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上前一步走到那年轻人身侧,缓缓弯腰递出一只手。
“起来吧,趴着也解决不了什么,不是吗?”
我就这样维持了许久,那年轻人也没动作,倒是身后那男人笑得满眼鄙夷。
“废物就是废物,金融危机了都值钱不了!!”
我闻声闭眼倒吸一口冷气,下一瞬径直闪身到那男人身前。
手下匕首轻转架在他脖颈之下,面色阴沉冷淡。
他看着我,也像是被忽然而至的模样惊呆了似的,他望着我,神色里由震惊逐渐演变成愤怒。
“臭小子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和我动刀子?你怕是不知道……”
我刀刃又往前挪动了几分,盯着他眸子里血煞一片。
“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再也没法开口!”
话音落下,我刀刃顺着他脖颈摩擦一番,眼神里冷瑟异常。
鲜红顺着匕首缓缓滑落,男人眼里的震惊仍在,但确实是没再多说。
我望着他,视线与他平视:“这位先生,我想说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没有错,但错在,先生是否太将自己当回事了?相信我,杀了你,我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了。”
说罢,挪开匕首,他正要开口,我反手刀柄转过,一把砸了出去!
“砰——”
一阵声响,他盯着我瞳孔放大,缓缓倒下……
随着男人倒下,我视野里那趴在地上的年轻人身子颤了颤。
我叹了口气,这才上前几步走到这年轻人身前再度递出一只手。
“还不起来?这么想让人看笑话?”
没过多久,这年轻人方才有了动作,伸手抓着我的手身子颤栗着缓缓起身。
抬起脸之后,看着他五官里的青紫一片我看向那男人只觉得自己下手太轻。
“说说吧……”
我看着年轻人眼神里淡然而无奈。
他也看着我,神色之间带着些许像是与生俱来的畏惧和怀疑。
“说,说什么?”
我弯下脑袋笑道:“自然是说你身上的事情,我对其他事情没兴趣,也不想知道。”
他呆愣一阵,方才点头,过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
“我,我叫,清桉……是父亲起的名字,母亲与我说过,当时的场景,很好,很好……”
说到这里,我看着眼前之人眼神之中出现了一些像是天然的向往一般。
他们曾在昏黄灯光下,两双手小心而温柔地将那生命揽在怀里,那父亲戴着银框眼镜,手指上隐约看得见些许薄茧。
父亲面红耳赤,像是着急,他既怕伤了婴儿的稚嫩肌肤,但又心下实在喜欢想要触碰。
结果刚伸出手,尚未碰到安睡的婴儿,便仿佛被新的生命震撼到了似的霎时收回了手。
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逗笑了抱着孩子的母亲。
母亲产后略显疲惫,脸色仍是微微露出苍白,但慈母之心依然眉眼间尽显。
她笑了笑,面上如清风拂过白里透红,唇边的温和笑意更如古灯长明,安然,温柔……
幸而小家伙没让父亲孤自等待,也像是等急了似的想要找到父亲似的。
“咿咿呀呀……”
小家伙勉强能张开一双眼,婴儿眼神清澈,睫毛如蓝蝶翅膀一般轻盈娇嫩。
他挥舞着伸着手臂,左右摇晃着张开了小手。
稍纵片刻,小家伙挥舞的起劲,却是一把抓住了父亲的手指。
到底是小孩子,抓住什么就很难松手,力气自然不大,但这份无心之举,却是让一直在旁观望的老父亲泪眼阑珊。
父亲老泪纵横,抬头顾不得眼镜滑落鼻梁,看着爱妻笑道:“儿子就叫清桉吧,清明淡远,安然无忧,希望咱们小按日后快乐悠然,无虞一生。”
妻子笑了笑,抱着刚有了名字的小小桉伸出食指在小家伙胸前轻柔逗弄。
“桉桉,叫妈妈,叫妈妈……”
初为人母,男人看着爱妻一片宠溺轻笑。
望着仿若坠入了慈爱蜜罐的妻子,向来脊梁笔直的男人再也忍不住一腔柔情,伸手将母子儿子揽在怀里。
“辛苦了,小若……”
男人身子仍是止不住颤栗,但声音却缱绻深情。
他在妻子耳边柔声低语:“我爱你。”
父母双亲爱意深沉,生活恣意又是不缺兴趣。
二十六年前在父母怀里抓住父亲手的婴儿,在父母精心呵护之下安然成长。
时值三月十五,李清桉站在镜子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捏着下巴仔细端详。
已然长成青葱少年的年轻人连镜子里的柔光都掩不住少年的稚嫩与白皙。
却是恰好将少年本就姣好的面容点缀得如骤然入世的精灵一般。xiumb.com
窗外蓝蝶于花丛中飞过,雪白之间柔光点缀,掠过那蓝蝶翅膀周围便是连片的蓝绿紫三色光芒。
这份绚丽景象在自然百科里有个十分梦幻的名称——蓝色幻影。
清桉仍是蹙眉端详着自己,长翘的睫毛扑扇着与窗外蓝蝶翅膀相差无几,俏皮、绚丽。
但这份俏皮清桉显然是不满,对着镜子卯足了劲揉搓了一番,他是想将睫毛藏起来。
但揉搓一番睫毛愣是没藏起来,倒是他自己揉得眼角通红,还平添了些娇弱。
“啊啊啊……”
清桉想到整日上课的时候那些调侃自己柔柔弱弱像个小兔子的家伙就气不打一处来。
扯着嗓子叫了几声嘟着嘴巴显然憋着气。
整个人瞪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眼间一片佯装出来的深沉。
不过十六岁的清桉仍是稚嫩清纯,深沉之后看着更像是撒娇似的。
对自己蹂躏一番清桉还是一声长叹之后又放弃了。
“唉……”靠在沙发上清桉仰起脑袋,望着冰蓝色天花板满眼惆怅。
他叹息道:“老天爷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个一米八猛男啊!!!”
“猛男?什么猛男?”厨房里正在与饺子皮和肉馅斗争的女人听到儿子的小猫似的咆哮心下禁不住轻笑,却还是忍住了笑意故作严肃道:“清桉!你要好好上课,别总是偷着去玩,你父亲又给我举报了啊!”
李清桉一只手臂蒙在眼前发着牢骚:“母亲,你知不知道你实在是不适合严肃,听着像是哄小宝宝,我都十六岁了!!”
“啪——”
十六岁的李清桉话音刚落就听到厨房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沙发上的身影下一秒就窜起来像个兔子似的朝厨房冲去:“别动啊!!”
“老婆没事吧?”
门口到玄关处的男人刚打开门没来得及放下书包就听到厨房一阵巨响。
惊叫一声一把丢了包就朝厨房冲了过去。
听到老爸声音李清桉刚到门口就止步了。
脚下左转侧身让路,让开的空隙刚好够李爸一人过去。
李俊看着儿子伸手笑着摸了摸儿子碎发宠溺道:“桉按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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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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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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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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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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