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在抓过来另一人手里的匕首紧握在手里。
同样那被夺了刀刃之人却是转身过来朝我冲了过来,我迅速回避。
如法炮制,我掌心的匕首逐渐多了起来,身上气息也被调动得异常迅速。
望着这些人,我周身都是阵阵颤栗。
都是同行,一旦下了杀手,就必然是这些人都不能留。
我看着苍龙,心下仍是不敢相信,这小子刚才心里就是抱着这种心思!
背后追着我的人越来越多,凌轩刚要冲出来帮我便被我喝退:“想帮我就快点找出风口,打开出风口!”
凌轩这才作罢,看着我眼神里一片担忧,瞧着这小子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左右摇了摇头,就算是想说些什么眼下也没用。
“小心!!!”
耳边传来一声疾呼,我霎时翻身一跃而起,背后一道利刃顺着我横砍了过来。
我一脚踩在他背上,将他手里长刀踢掉,整个人身上都像是觉得被烈火焚烧似的。
那被我踩在脚下的人仍是在不断挣扎,那愤慨的模样看着就像是要翻天。m.χIùmЬ.CǒM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要长生,我要活着,我要长生不老,我族将会百年昌盛,你们都该死,都要去死,只有你们死了,我才能拿到长生之法!”
听到这样的声响我反脚便是一脚下去断了他的念想。
声音消去,望着眼前一群朝我逼近之人,我紧紧盯着这些人,而苍龙却是在这些人背后同样满怀笑意地看着我。
他当然不会选择在此刻动手,他也被纠缠其中,仍是需要有行动迅速的人来寻找出风口。
可他仍是得意地看着我,如果我这时候死在这些人手里,就算我不是死十三,那也算是了他心里一桩心事!
“赫赫……”
他笑出了声,声音里轻蔑居多,微扬的唇角都像是在说等着看我的结局。
“李先生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吧,可就是一直藏着没说,眼下倒好,算是你自食恶果,要是早说了,这些人也都能小心谨慎一些,不至于到了眼下如此被动,稍有不慎可是会丧命的啊!!”
我亦是看着苍龙,反手一拳将冲到眼前的人砸开。
继而再度笑道:“早晚又有什么用处?人心的欲望是藏不住的,就算是我早说一秒,那能藏住的只有我的欲望,这些人该怎样还是会怎样,所以对我情况还能比现在更好吗?”
人心浮躁,我越是说这里有问题,只怕是这些人才会以为我要独吞宝贝,才会越发拼着要动那铁牛!
深吸一口气,我望着众人,眼神里一片晦涩。
继而翻身横踢过去,几人不慎被踹倒,但周遭几人却更是望着我眼神里血腥四溅。
刷的一声几乎全数朝我重来,那眸子里满溢的恨意仿佛是对我才有的这样的恨意。
我无奈颔首,踢出去的脚踝被抓住,整个人无法反抗只能被甩了出去。
堪堪在原地站定之后,我望着凌轩和鸣锣眼神里一片冷瑟。
这里是墓地,自然鲜有出风口,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出发口会造成墓地里阴阳不对称,对逝者来说也会造成阳触阴之乱象,这样下去,可不是好事情。
仔细想来,也确实不是好事,万一发生点什么的话,这墓地,只怕是也是保不住!
“大哥,周围都找遍了,没任何出风口,石壁很厚,出风口怕是打也打不通。”
凌轩瞬间出现在我身后一巴掌掀翻一人,夺过了那人手里匕首,盯着我眼神里充斥着阴凉。
我点点头,在这小子脑袋上摸了摸,这才将视线放在这铁牛身上。
这石窟里既然没有出风口,那也不会在这些人身上。
那最后剩下的,唯有这头牛了。
只是这头牛碰也碰不得,稍有差池我也有可能会暴露心中所想。
苍龙一旦察觉到我的身份,那必然是不会让我轻松出去。
到时候,只怕是腹背受敌,这样的场面是我暂时还不想看到的场面!
仔细想了想,我望着这些人,神色之间一片冷淡。
铁牛身上会出现风口的地方,眼睛?嘴巴?
我缓缓靠前,手里攒着一大把匕首,身体上也是很紧张。
毕竟这些玩意也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我缓缓蹲下试图看清那铁牛垂下的脑袋上到底出风口是在哪里?
可我刚刚蹲下,看到铁牛的眼睛,整个人霎时支撑不住身体似的倒退数步。
鲜红,仇恨,冰冷,血煞!!
很难想象,这样的神色会出现在一头牛的身上,但尽管这样想着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但他还是发生了!
我仔细回想着这头牛的情绪,背后拉着牛犁,弓着腰身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脖子上的勒痕早已入骨,它的生死早已注定。
生下来,就被人当成了工具,生前劳作,死后便是一家人的盘中餐
我思绪起伏不定,仔细想着到底如何破解眼下困顿。
既然是要破解,那就要想它所想。
是牛,也是人,更是万物!
它被奴役,人被驱使,万物被剥夺利用,牛死了,会变成盘中大餐,人死了,会成全他人的扭曲愿望,万物死了,那最后,得意的又会是谁呢?
思绪霎时像是被封印在了墙角,有那么一刹那我几乎想要藏入墙角的缝隙里。
仿佛是只有这样我才能将自己覆盖,不用看到尘世,自然也就不用在体会其繁杂。
凌轩在我身后一把将我撑住,担忧道:“大哥!”
我感受着背后的温度,是热的……
牛活着,自由了,会在野地里饮水食草,人活着,畅游天地间,如飞鸟一般自由向往。
万物活着,欣欣向荣,生机勃勃,光洒遍的地方,便是希望。
我忽然睁开眼睛,光洒进来的方向,便是希望。
我要寻找希望,那必然是要找到所谓的光!
可光,又在哪里?
我四处看着,望着周围一片萧瑟荒凉的模样整个人心底凉了半截。
然而时不待人,眼下石窟里早已是一片乱象。
所有人都像是杀红了眼似的,盯着彼此仿佛有发不完的仇恨似的。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们都要死!!”
“——砰!”
凌轩一拳砸了过去,眼神之下尽是冷冽。
我望着这些人,眼神之间再也忍耐不住的无奈涌出了心头。
“符纸!!!”
对了,符纸,我脑海之中陡然一道念头砸响,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了似的浑身惊悸。
我抽出符纸,望着眼前一片乱象浑身上下淡然如潮。
“嗤——”
火光在手指尖亮起来,我望着眼前的老牛再度缓缓朝他靠近。
“扑簌大地,扶苏相离,近乎天命,折走人情,地狱不变,火光不消……”
声音缓缓淡了下去,我掌心之中符纸之上的火光越烧越旺。
我闭上眼睛,低声道:“祭——”
掌心火光顺着牛头洒下,烈火如甘甜之水,自天上来,为无根,浇去哀愁,留下凄苦,度化圣灵。
火光顺着牛头燃烧,虽为烈火,但我站得很近却也不觉得灼热。
只觉得温暖,在这阴煞石窟里,这样的温热,实在是让人倍感欣慰。
我缓缓蹲下,脑袋与牛头并齐。
背后凌轩急匆匆喊了一声:“大哥!”
我朝后摆手示意无关紧要,火光所至,那是光照进来的方向。
而有光所至之地,则是希望传播之地……
风声乍响,耳边仿佛是响起了海浪的吹拂的声响,一遍又一遍悠然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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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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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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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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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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