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爷双手一摊开望着男人一副无奈。
“那不就完了,说了既然没用那我费这嘴皮子还有什么用处?”
那身着道袍的人却是甩了甩手上拂尘满眼淡然。
“施主,多行不义必自毙啊,你手上沾染血腥太多,实在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好现象?”
牛爷不由得乐呵的笑了一声,望着他浑身上下都在乐的发颤。
那道士仍是一身正气的看着牛爷,仿佛是来收服他似的?
“你知道吗?就在上月,你错把一只狐狸当作猪的幼崽杀了……”
牛爷闻声倒是想了半天,许久之后方才想起他说的怎么回事?
“那是狐狸啊?我原先那猪崽子是有病的,眼看着就不能活了,这不宰了难道等着我其它崽子被染上病都病死?那狐狸崽子不长眼闯了进来,死活都要吃了那猪崽子,你说我怎么办?难道看着他真吃了?”
狐狸?猪崽子?瞧着两人之间的状态我只觉得整个人仿佛是被抽了一巴掌似的?
怎么觉得脑袋里更蒙圈了似的……
“所以,你就将它杀了?”
那道士仿佛觉得实在荒谬,盯着牛爷恨不得将它扒皮拆骨。
牛爷也不是瞎子,自然看的出来对方眼神之中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仇恨。
瞧着这股愤恨他当然觉得奇怪……
他朝前走了两步,望着那人怪异道:“兄弟,不管是我杀了猪崽子还是狐狸崽子,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那人忽然凑了上去,盯着牛爷浑身都在发力。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墙影交错之间,许是夜色太过深沉我总觉得像是哪里看到了些不太清晰的画面?
墙上斑驳皮屑被白雪覆盖,但月光微影尚存。
那一抹亮光之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双耳朵,朝天耳,很尖,而且看上去毛茸茸的,至少,不是人的耳朵!!
我脑海之中轰然炸开,再看向牛爷他已经拔出了杀猪刀。
我想看清楚那道士是否是发生了变化?但不管我如何再看,却是再也看不到那道士半分眉眼。
但听到牛爷一声怒吼,继而仰天大笑:“我以为是个什么玩意,没想到是个祸害啊,死了小的,这是老的来报仇了?还真不愧是一家子啊!”
一家子?谁和谁是一家子?
我使劲转换着视线但无论如何都发现无法转换,甚至整个人脑袋脖子都要翻转过去了都无法看到该出现的场面。
“屠宰户,你屠宰了那么多圣灵,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你自己会被宰杀!!”
“宰杀?”
牛爷闻声二话不说一把焯起杀猪刀就丢了出去。
他的性格我实在是再清楚不过,能动手就绝不会动嘴。
眼下洞悉了对方来意,他怎么会就只当是这些事情没发生过?
“刷”牛爷脚下一滑整个人就窜了出去,常年抓猪得来的身法倒也算是迅速。
毕竟一头几百斤的猪要人为控制那也是需要点门道的。
牛爷早已算是老手了,此刻整个人伸手朝着那杀猪刀抓去。
刀刃之上已经裹扎缠绕了一层又一层纱布,牛爷闪身到那道士身后,一把抽过杀猪刀顺着那道士腰际横切过去。
道士仍是站着没动,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
他的淡定,让我有些不安……
“区区杂碎!敢尔!!”
一语作罢那道士身影陡转,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他就到了牛爷身后。
我见状不禁霎时出声:“牛爷小心!!”
一声出去我就听到牛爷放声回道:“好嘞。”
说罢三人都怔住了,我是惊讶于牛爷可以听到我的话?
那道士吃惊牛爷子在自然自语,牛爷自然是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像是幻听了似的?
“怎么回事?你在和谁说话?”
道士像是觉得实在是奇怪似的瞅着牛爷不安道。
牛爷却是四处看了看忽然一笑方才看着那道士说道:“小子,我不知道你是谁,自然也不怎么关心你到底想怎样,但我还是想说,想要我的命?你也配?”
说罢张开手朝四面八方挥了挥,继而才笑道:“你以为我就一个人来的?这墙后不知道藏了多少保护我的人,就你还想宰了我?”
势力差距是弥补不了的,短时间也无能为力。
但人力却是可以弥补,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话虽夸张但也不无道理,任由这样的话出现,到底是没什么好说的……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要来,所以就在这里埋伏我?”
“埋伏你?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保护我的人那是一波跟一波,这是你理解不了的!”
那道士果然是犯了难色,车轮战哪怕是大罗金仙来了都撑不住。
他忽然转身看着牛爷说道:“你怀里的三角符可还热乎吗?”
牛爷大手一挥登时笑道:“热乎啊!!!”
……
这话一出那道士登时发笑,盯着牛爷身上气息又变的阴鸷。
他看着牛爷脸上都是得意:“三角符是我特质的符纸,带着警醒的,只要对我有危险,自然是沉默,但凡是在发热,那定然是无事的!!”
所以,他刚才再问牛爷是否热乎,是在确定周围环境是否安全?
而牛爷本该说的是,没什么感觉?他却说了热乎!
一语既出那自然是暴露了周围确实是没什么危险?
那道士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墙影之上一只利爪陡然出现。
我只看到三道血色飞溅而出牛爷登时闷哼一声!
这道士,绝非常人……
“你,你是,是什么怪物?”
牛爷开口问道。
但那道士仍是淡然,他只是轻笑道:“怪物?在我们看来,你们才是怪物!!”m.xiumb.com
道士像是气急了似的就要撕了牛爷,整个人速度极快的在牛爷身侧盘旋。
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身法似的十分傲娇。
“小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凡事既然要做,那就做的干净,我一定让你知道什么事情是不该做的!”
说罢他再度冲了上去,利爪更为明显,那眸子里散发着的血光像是要溢出来似的?
牛爷双手撑着站起来手里拎着杀猪刀左右摇摆。
到底是普通人,尚且不懂得什么杀人的法子。
而且,这家伙看上去,貌似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墙上利爪瞬间朝前,锋利爪影在飞速朝前,隔着很远我亦是能看到那指尖之上似是仍有血光在流动。
千钧一发之际,我只感到自己都要忍不住了。
牛爷在我面前死过一次了,我不能,也没办法在看着他死一次!!
正当我拼着正要出手之际忽然一道熟悉声响再度响起:“悠悠黄海边,南山青丘地,九尾连天脉,独坐幽篁里,阁下来的,可不是地方啊……”
我眼神忽然开始颤栗,这声响,是,爷爷?
牛爷亦是霎时朝后看去,果然,爷爷的身影缓缓在暗影之中浮现。
那道士翻转朝后退,站立在一侧盯着暗处身影促声道:“谁?出来!!”
“老夫不过南城一匠人,此时再此见到阁下实属欣慰,得此机缘,想来是老天庇佑。”
爷爷身影缓缓浮现,青衫墨色长裤,发尾之处用木簪束起。
双手负后满面淡然,老人眉眼间褶子很多,甚至算得上沟壑纵横。
但人已年老,想要再多青春貌美是不可能了。
爷爷的老,充满了岁月流逝的痕迹……
他缓缓上前,走的很慢,但步履稳定,那眸子里一闪一闪的,是凌晨寒夜的冰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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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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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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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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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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