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晗这样伤心的模样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毕竟事情皆因我而起,既然现在我抽身而出,自然是需要给出个结果。
但我无能,给不了结果,也就只能这样看着这些人为我,为了我亲近的人伤心。
“十三……”苏晗抬头仍是想说,但他身侧尘木却一把将人拦住。
尘木半搂着苏晗眉眼间一片深沉,盯着我眼底仍是一如既往地敌视与不忿。
苏晗挣扎了一番但未曾挣脱,也就被人抱着就没在动了。
尽管觉得不舒坦,但在这段关系里,苏晗终是做了忍耐承受的一方。
“我一直都知道你死十三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但没想到也是这么怂,你不是号称什么都能做吗?什么都会做吗?这是怎么了?到了今天竟然怂了?”
话从此人嘴里说出来实在是不好听,但我瞧着眼前之人眼含愤懑的模样,实在是让人难以以岑寂掩埋。
“尘木先生,你我相遇相知到眼下不过数日,虽然你是苏晗未婚夫,但你我,终是陌生人罢了,还请尘木先生教训我的时候,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份!”
尘木脸色一僵,瞪着我眉间一片僵硬,显然是要说什么但始终是说不出。
苏晗亦是瞪了一眼此人浑身上下都是冷酷。
“你好歹是个堂堂正正的总裁,怎么说话办事如此不周到?”
被苏晗这样一说,尘木更是脸色阴沉浑身溢满了不满。
“我不周到?苏晗你秉着良心仔细摸索摸索,你身为我的未婚妻,是不是还对这小子余情未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人在曹营心在汉,你对得住我对你一心一意吗?”
“胡言乱语!!”
苏晗眉眼间冷炙一片,显然更为不满了。
牛爷凑在我身侧笑道:“你说这小子,看着聪明机灵到头来还是个愣头青,长得倒是的标志,可惜了,无脑小白脸一个。”
“你说什么?”
尘木一听这话登时怒了,瞪着牛爷整个人浑身上下溢出一片愤懑。
显然是生气了,胸腔都股动得很是紧凑,像是要真的发火似的。
脸上僵硬发闷,瞪着牛爷的眼神像是要将人活吞了。
牛爷懒得搭话也就没多说,尘木似是觉得有被侮辱到,当众面子要是不捡回来不好收场。
这才死命凑上来看着牛爷颐指气使的模样像极了——小白脸!
许是凑得太近,牛爷也不再说明什么,径直上前一步看着他淡淡道:“我说你大男人一个整天凑在人家苏小姐背后,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男人不应该给自己老婆遮风挡雨吗?下雨的时候你不出来,不下雨的时候倒是整天举着把伞在人家头顶,该说你机灵,还是该说你愚蠢呢?”
“你——”
沉木被接连几番怼得说不出话,但显然是已经气得不行了。
左右看着像是在找什么趁手的武器的,整个人慌忙而又焦灼的样子让人看着委实无奈。
这样的人,就连计较,我也懒得去计较。
过了会,我看着牛爷淡淡说道:“走吧,先回去休息吧……”
说着朝苏晗颔首道:“苏董事,我们先走了,明天见。”
苏晗也是脸色铁青着不愿说话,整个人周身冒着冷气显然是不悦了。
“站住!一群渣滓,今天非要让你们知道不要轻易得罪任何人!我早就忍了你们很久了,死十三,苏晗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你却整天和我的女人不清不楚,这顶帽子我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提上一嘴,当真是恶心得很!”
“尘木!!!”
苏晗闻声登时回身一口将尘木咬定,显然也是没想到尘木会忽然发疯。
尘木瞥了眼身侧的未婚妻,眉眼间一阵带着鄙夷似的挑衅。
“呵,你还真是有点意思,怎么?这就挺不住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苏晗,你是我老婆,名正言顺,我们签字画押了的,你怎么能总是和另外一个男人不清不楚呢?你对得起我的一腔深情吗?”
“尘木——”苏晗颔首面色之上一片疲惫,显然是累极了,但仍是解释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我未婚夫,我自问从未做任何对不住你的事情,不管是面子里子,只要你安稳一些,我自然都听你的,可你呢?你都在做什么?”
尘木一听更火了,径直伸手指着我满眼尽是不满。
“都听我的?那这小子呢?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总是和他眉来眼去,苏晗,你是有夫之妇,总在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你让别人如何评价我?被自己老婆带了绿帽子我还得兴高采烈地接受,是吗?”
“啪——”
直到这一巴掌落下之前,我都觉得今天过得还算是轻松。
但现在,我看着被一巴掌打蒙了的尘木觉得实在是无奈。
苏晗整个人眼底愤怒更迭,她向来是沉稳攻心得多,职场之上大家玩的都是心机,鲜少这样动手的,但此刻她竟然也动手了,看得出来是被逼急了……
“老天爷,这女人打男人了,哈哈哈,这小子脑子被驴踢了吧?”
“要搁我家那口子,敢打我?看我鸡毛掸子不抽死她!”
“也别这样说,不管谁打谁,不过这男人看着倒是个爷们,怎么就被个娘们制住了?”
……
一番话后,另一人在身侧补刀道:“这都没看出来?不就是个小白脸吗?人家正宫在前,他是插足的男小三!啧啧啧,真是虚伪。”
我闻声登时一道冷眼扫了过去,瞧着这家伙实在是说话火上浇油。
许是被我烧蒙了,几人连忙攒着腰身走开了。
边走还不忘吐槽着真凶啊之类的话……
尘木盯着苏晗脸色如滴了墨似的暗沉,他伸手摸了摸脸,望着苏晗笑道:“你是我的妻子,结果,打了我?蛤?”
苏晗显然也是没想到自己真动手了,但她向来是一人做事一人当。
径直挺直了腰身看着沉木冷淡道:“打你,是我不对,不过,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你说话,实在是太过……”
“啪——”
“尘木!!”
“呀嘿!狗东西!”
……
不等苏晗话说完尘木竟是上前给了苏晗一巴掌,不管是不是小白脸,尘木毕竟是男人,苏晗一个普通人哪里顶得住这样一巴掌?
径直被一巴掌掀翻在地,整个人倒在地上,满面皆是阴寒,浑身气温骤降。xiumb.com
这样的凛冬里,苏晗身上气息简直如冰雪一般冷瑟。
尘木站在原地没动,虽然眼底也有震惊但仍是未曾打算上前将老人扶起来。
“尘木,你……”
“住口。”我话都没说完尘木就看向我满脸厌烦:“哪里轮得到你说话了?死十三,看好了,我在管教我的妻子,和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我第一次觉得有气没地发,这家伙实在是糊涂的像是个傻子似的?
牛爷怒气冲冲上前瞪着尘木沉声道:“小子你他妈还真是个男人,打自己老婆,你们家还真是家教周到啊?让我猜一猜你是否从早就是这番模样?”
尘木被说到这里一下子像是崩溃了似的,整个人宛若要发疯似的,盯着牛爷怒声吼道:“才不是!这都是你们逼我的,我向来都在努力,可你们呢?逼疯我的,是你们!!就是你们这些不知廉耻的东西!”
牛爷一听袖子一撸就要揍人,我见状虽然心里也有火,但还是将人拦下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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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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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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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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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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