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在笑,尽管笑得淡然而又无关痛痒,但确实是在笑。
这样的人,让人难以想象到底是该有什么关系?
众人众口难调但到这一刻却也都纷纷安静下去了。
谁也不说话了,就是安静地看着不说话的老人。
就连那刚才骂骂咧咧的人也不言语了,眼神里虽然仍是存着不满,但也像是觉得对牛弹琴毫无作用似的只字不言了。
大家都是面面相觑,但没有一人说话。
有人随意打量,有人百无聊赖,但说到底,大家仍是没当一回事。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大半,甚至已经有人忍不住坐在了地上。
一副等着上桌吃饭的样子让人看着便是不由得一阵唏嘘。
“诸位,可说完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刘司事不会在开口的时候,他还是开口了,虽然说的话让众人脸上微微有些发烫,但烫归烫,还是不满为先。
“刘司事这是干什么?平白无故浪费大家的时间?大家都很忙的,一天有一天的事情要做,你这样浪费我们的时间,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其他人虽然没跟着说,但却都点了点头,显然也都是同意着说法的。
我总是觉得不对劲,所以也就没有任何表态,只是事不关己安静的站着等着比试开始就行了。
等过了会,刘司事再度的问道:“诸位可有多少人是这样以为的?觉得是老夫浪费了大家的时间?是否都这样觉得?”m.xiumb.com
一语作罢,显然众人都知道刘司事忍不住了。
刚才说话的人也是不屑地调笑着说道:“长老不用在意,我也就是说笑说笑,要是连着长老也放在心里了,那才是真的小气了。”
“是啊刘司事,你说你常年都在外拉菜买家具的,想必这些话都听了不少了吧,不差我们这一两句的对吧!”
众人面上笑意深邃,显然都是在调侃刘司事。
老人也没在乎,紧接着他缓缓转身背对着众人,手里的拐杖撑着地给人一种极为神秘的感觉。
但这样的感觉却也没过多久,因为有人说了一句:“故弄玄虚!!”
这话之后众人也都跟着看也看懒得看了……
刘司事则是背对着众人很是遗憾道:“缘来缘去,大家既然相聚一场,那是高是低,山高水低,自然也是自己选择的!”
说着,众人也没当回事,只是觉得这刘司事越发的脸皮厚了。
这样说都不愿意走,实在是丢长老会的人。
但下一刻,刘司事站在门前,举起拐杖在门上一处凸起点下。
继而,竟是原本平整的门里,忽然缓缓开始变动。
直到整扇门竟是变成了电子荧幕似的方才停下。
荧幕上缓缓有了人影,便是刚才众人奚落刘司事的场面?
再度将这场面放出来是什么意思?众人显然都不太懂,但我,好像是有些明白了。
继而,荧幕上的人影里,竟是缓缓出现了红色圆圈。
很快,近乎大半的人脑袋上都被圈上了红圈,在灰白的荧幕上血红圆圈看起来就有些怪异。
有人察觉到似是有些不对劲,这才愤愤然说道:“刘司事这是什么意思?不打算给我们一个解释?”
“是啊,这啥也没做就给个红圈是几个意思?”
“这不是在瞎搞吗?跑到这里看监控来了?”
……
刘司事这才开口了,他上前一步,望着众人腰身仍是低垂,手上握着拐杖一身淡然。
“诸位同僚,今日葬师大会第一式,已经结束,但凡是荧幕里扣上红圈之人,自身分数减少二十,满分为百分,望好自为之!”
……
众人傻了,这还什么都没干就少了二十分?
显然比起需要现在冷静下来的话,那自然是需要干点什么才对!
但眼下,很显然这些脑袋上被套上红圈的人不是幸运儿,他们心底有火,需要发泄出来。
“刘司事!站住!”
众人看着刘司事转身就要走,这才顿时纷纷冲了上去。
谁也不知道在这种地方,竟然会发生这样近乎荒谬的事情。
任何人都找不到这种地方的开端,毕竟这才刚刚开始,大家本来都很是抱着期望,结果都还没用力就先输在起跑线上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没法说。
“你说清楚,怎么就扣了二十分了?”
“是啊这还八字都没一撇,你就扣了我们分数,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我们也不是傻子,你至于吗?怎么就这样小气?”
“不会就因为我们说了你几句吧?这也无法容忍?这年头实话实说都不行了?”
……
谁也不知道在这种地方到底是在干什么?尽管任何人都觉得这件事不对劲,我站在人群之后笑了笑,原来如此……
刘司事被众人包围,这时候保持沉默也是不可能的。
他看着众人面带微笑,唇角此时此刻仿佛更像是一位和善的老人。
“工会规定,比试并非全为真刀真枪,诸位都是人中龙凤,各族翘楚,但许多时候,并非是所有场面都需要诸位将人杀之而后快,我想诸位既然都是葬师,也应该都清楚,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们都应该清楚这些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手上染的杀孽越来越多,诸位以后会是怎样的下场,想必不用我在多说吧?”
刘司事这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若是就这样将这些事情都看不开,那之后在碰上其他事情岂不是非要真刀真枪拼出个你死我活?
“哈哈哈,这就是葬师大会?著名顶顶的葬师大会?”
一人忽然开口嘲讽似的笑道,他眼底的笑容里带着很多讽刺,显然是对刚才刘司事的话不置可否。
“你们是考人本事的,还是考人品行的?是不是像是刘司事这样道德高尚的都是满分啊?”
“您可别说,说不好还真是呢,要不然人家这个管家也不能要他啊,真是可笑!”
“哈哈哈,两位兄弟可别这样说,小心人家在扣你们分数!”
……
三人说罢皆是凛然一笑,那眼底的一片冷瑟都像是要将人融化似的,实在是火辣辣的!
倒是刘司事缓缓转身望向三人,他挺了挺腰身,但像是觉得是有些痛苦就还是放弃了。
三人见状登时更是不屑:“瞧瞧,大家瞧瞧,咱们还来考量什么?自己的考官都是个拉不直的,何必我们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说着三人做出样子倒像是要离开似的?我看着三人眉头紧蹙。
这一旦离开了,只怕是就永远不会在是葬师了……
这要是先辈知道了,只怕是要气的都得从坟墓里钻出来的!
“你们知道吗?这一生,你们最为应该懊悔和指责的,就是你们的狂妄,与自大!!”
刘司事丢出这样一句话,恍然间身形在人群的包裹之下消失。
下一瞬,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之下,方才说话那三人开始发出惨叫。
此起彼伏的惨叫让众人不由得浑身胆寒。
眼看着本是腰身都挺不起来的老人,却是在霎那间大动筋骨,那眸子里散落的杀气简直浓厚的让人无法直视……
人与人之间总是不一样的,我看向那刘司事,手持拐杖却半分迟缓都没有,仿佛是天生便是这样利落。
一拐杖下去,抽得那人接连翻滚好几圈,好不容易起身站着但下一刻就被老人一巴掌抽翻在地。
“你说,摆在你面前的,是你的长辈,你岂敢如此无礼?当真是觉得老夫是软柿子捏得不成?”
三人纷纷变成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身上抖个不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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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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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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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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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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