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看着我亦是眼里带着诧异,像是看到鬼似的先惊后尴尬地发笑。
“啊,哈哈,哈哈哈,原来是四公子啊,早有耳闻!”
忽略他的尴尬我看着铁牛问道:“这位铁齿铜牙厚脸皮叫什么?”
“厚脸皮?噢噢,叫刘二,是我从街上拾回来的。”
铁牛看着刘二眼底亦是充满不满。
“我从街上捡你回来的时候可不知道你这么多事,其他的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是不肯老老实实地活着?”
刘二起身同样望向铁牛,像是被气急了似的,胸腔一鼓一鼓似的看着活像是只要准备打鸣的公鸡。
“牛爷,我知道我是你捡回来的,这我心里都有数,可你也不能这么厚此薄彼吧,对大山他们你是又教手艺又给钱,对我就是只给饭吃,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刘二伸手指着大山似是气得牙痒痒,手指都在颤抖。
脚跟上都在用力剁着地板,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要个说法似的?
“刘二。”铁牛喊了一声上前一步一把抓起旁边棺材上的斧头就走了前来。
刘二瞬间面色惊慌不住后退,双手乱扒拉着不知道是在寻着什么救命稻草?
“牛爷……”
大山见状喊了一声,面色上有些为难。
我低声笑道:“山哥不用紧张,牛爷办事向来都是有分寸的。”
大山这才点点头退后,但两根手指却是转个不停,看得出来也是紧张。
刘二退后途中撞倒了铁门,整个人背后贴着大门不断退后,双脚踮起目光下垂十分警惕地看向铁牛。
牛爷满眼鄙夷地看了一眼径直二话不说就将手中斧头丢了出去。
刘二登时一惊下意识伸手欲要接住斧头。
这样的斧头虽然不怎么大,但分量却是不小,是用特殊铁器所制,就是为了防止损伤木头。
寻常的斧头也有少说十几斤重,一般人确实是没点臂力是带不起来的!
果然,刘二在接到斧头的一瞬间就被砸倒在地。
两只手被压倒在斧头之下不住地惨叫,眼眶泛红浑身颤栗。
“牛爷牛爷,啊啊!!”
他叫的跟个大喇叭似的,铁牛上前一把抓起斧头起身之后看向刘二便是满眼的鄙夷。
“你说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挑,我这里干的都是力气活,能给你口饭吃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我没想让你报答就不错了,你还想要报酬?”
刘二被说得哑口说得哑口无言,站在原地浑身发抖。
众人人云亦云,看着刘二眼底尽是一片讥讽。
看着事情走向不对,我上前站在众人之前,众人瞬间闭嘴再也不言。
“好了,事情既然解释清楚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刘先生要是喜欢我这灵宅那就待着,仍是管吃管住,但其他的恕我不能答应,我这身后还有几十号人要吃饭,我若是当家作主的偏了心,会让兄弟伤心的!”
刘二朝我啐了一口,那眼底的愤懑和不屑像要溢出来似的。
他擦了擦鼻翼满眼挑衅地盯着我:“你不要以为这里就是你的地盘,死十三,这次是我眼瞎选错了人,下次在遇到,我非要让你脱层皮不可!”
说罢刘二就转身朝外走去,看起来确实是发火了。wWW.ΧìǔΜЬ.CǒΜ
众人也没理会,我瞧着去人叹了口气精神却是觉得不大好。
“唉,别想了,不想跟就不跟吧,还少个了吃饭的家伙,省米了……”
不知道怎么的,看着此人如此颐指气使的模样我只觉得他有些不大一样。
刘二还是离开了,离开之后我才看向众人笑道:“大家接着干活吧,以后也会经常见面的!”
说罢之后我方才跟着牛爷离开了厂房。
一出门牛爷一把抓住我肩膀看着我浑身上下都很是激动。
“十三你总算是回来了,这都出去多久了,总算是回来了……”
看着牛爷仍是这样百无聊赖的样子我不知怎得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当时发生的那种境况想起来我也是很自责。
“牛爷,之前的事情……”
“行了,别说了啊!”铁牛看着我蹙着眉眼面色少有的严肃:“你不用说什么,我们不给你添乱就已经够好了,你身上肩负着多大的责任我们都清楚!”
我闻声这才松了口气,当时发生的那些尽管我知道这些人都不会放在心里。
但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要当作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实在是不可能。
“葬师大会近在眼前,十三你就好好准备这些事情就行了,我们没那么不堪一击,再说了,这里永远是你的后背,我希望你勇往直前不要顾及前后!”
看着牛爷这样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才想起厂房的问题。
“怎么忽然想起来建造厂房了?铺子怎么忽然大变样了?”
说到这里我仔细看着牛爷的神色,却是发现铁牛并没有很开心。
而是摇了摇头才说道:“没事,你放心吧,建厂房了是好事,有新房子也是好事不是吗?”
我看了一眼身后柳生闲问道:“先生有镜子吗?”
柳生闲愣了愣果真是在包里翻找起来,他的包里总是会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牛爷还看着我问道:“十三你要镜子干什么?回房去?房间里有的!”
我没看着他多说,只是望着柳生闲问道:“有么?”
“有的!”柳生闲还真是掏出一面镜子递给我。
“你要镜子干吗?大小伙子这么臭美啊……”
我白了一眼这老不正经的老家伙,转身将镜子递给铁牛。
铁牛满脸呆滞地看着我,过了会才迟缓地问道:“给我镜子干什么?”
我叹了口气,望着他解释道:“牛爷,你看在我问到厂房的事情的时候你的脸色,不满都快溢出来了,还跟我说没事?这不是在糊弄我吗?说吧,到底是怎么了?”
牛爷顿时脸色再度阴沉下来。
柳生闲在我背后跟抓阄似的瞬间急赤火燎地说道:“看看看,脸色又变了,这小子铁定心里藏着事呢!”
“柳老头!!!”
铁牛一声闷吼柳生闲瞬间躲在我身后,还不忘弹出个脑袋打量着牛爷。
“吵吵什么,你脸色确实是不好看,臭小子最近是累到了吧?发生什么事情说呗,你四公子给你主持公道。”
我闻声亦是看向牛爷闷声道:“牛爷,尽管我肩膀上责任再大,但若是连小家都管制不好,还怎么说大家?你说吧,我看得出来家里是出事了……”
铁牛这才深深叹了口气,朝前方伸出手。
“先过去见过大家吧,之后在慢慢说。”
我很奇怪的,平日里牛爷虽然喜欢缠着苍凤,但也是和猴哥形影不离的,怎么这次没见到猴哥咋咋呼呼的?
这样想着我开始觉得房子里太安静了,像是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喘了口气的同时在看向周围几人介绍道:“这是我带回来的娆僵娆氏一家,娆云溪是我徒弟,这一家子今后就和我们是一家人了……”
云溪双亲闻声方才对着牛爷纷纷躬身。
娆氏注重炼化蛊虫,对身体机能的维持并不是很看重。
因此两人第一次看到牛爷这样的大块头看上去还是有些忌惮。
牛爷则是冲着两人一笑说道:“你们好,欢迎来到我们这个大家庭啊,又多了几个人,真好啊,这一家子,越来越热闹了。”
“小子你这怎么了?怎么感觉倒是感性了不少?小日子过得舒心了人的性情也缓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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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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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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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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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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