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想来,就算是发生了再多,到了眼前啊,也还是什么都不管用。
“十三,这不是你的使命,而是你必须要做的事情,你不是什么天之骄子,自然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我知道你觉得心里不爽,但这都是没法子的事情!”
“没法子?单凭你这样的话说出口,就断定了我的一生,柳先生,你这样要我如何不记恨?”
我看着柳生闲心下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当然知道很多事情都不容易。
但所谓的葬师之首,我却是从未想过,毕竟一旦真的成了这所谓的葬师之首,那日后便是有数不尽的麻烦。
月光清冷如腊月寒潮,那样冰冷的光芒几乎将我包围。
我从未想过的事情就放在眼前,眼看着葬师大会在即,若是真的成了倒是也罢,但若是真的败了,那才是真的败了!
“先别说这些事情了,先看看这些家伙吧,为了不让我参加比试显然是有人已经开始着急了,可他们至于这样主动吗?很显然他们身手在我之上,想要击败我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柳生闲朝窗口走去望着远处忽然出声笑了笑,他的笑意实在是神秘,倒是让人不由得生出许多不解。
“十三,干咱们这一行的,很多时候会有常人没有的本事!”
他转身看着我,眼底一片澄澈:“像是你天生教导之下就懂得葬师一脉的传承,像是我天生就懂得如何破晓天机,但也正是如此,你们死氏的人往往是五弊犯二,而我也会遭到天际反噬,这不是报应,而是为了平衡,很多人都是普通人,但我们夹杂在这些人之中自然要表现得正常些,一旦经常性暴露自己,难免会有杀身之祸。”
闻声我点了点头,说的这些我自然都懂。
爷爷之前也是一直告诉我,要行事低调,不然的话难免会害了自己的。
这样想着,我看向眼前之人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在我们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情在娆僵人的身上也同样会发生?”
柳生闲果断颔首,神色里带了些鄙夷。
“这是自然,很多时候发生的这些事情都不是凭空而来的,据我所知,娆僵也有低迷期,而在这所谓的低迷期,这些长老会对蛊虫失去控制的能力,届时都会闭关,等到这段时间过去了,自然就会出关!他们如此着急地想要让你死,无非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的闭关时间,该到了……”
我这样想着心下也是开心不少,要是这样,到时候我岂不是有很大胜算?
“但是……”
柳生闲忽然将我打断,眉眼间的神色淡然而冰冷。
“他们当然不会选择闭关的时候挑战,谁也不是傻子,所以小子啊,小心为上,比试近在眼前,你还是好自为之!”
我点点头这才心思低沉,既然得到这样一个破绽,要是不好好利用的话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我思索一番方才转身回了床上,躺在床上我望着天花板,心里一片雾霾。
翌日清晨,我迷糊的不知道都做了些什么梦境,总是在梦里不得解脱。
忽然间,一个软软的身子一下子铺在了我身上。
我陡然睁开眼睛坐起来,这才对上了一双小眼睛。
“小雪,小雪……”
小虫趴在我身上不断叫唤,看着我手上的雪里红伸出手但又缩了回去。
看着小家伙警惕的样子的我才微微一笑在雪里红身上点了点,雪里红松开我的手腕趴在了小虫掌心。
小虫伸出手指就这样坐在我身上和雪里红玩的热闹。
我就这样看着,一人一虫却是玩得很开心。
“早啊十三!”柳生闲撩开帘子进来看着我打招呼,我亦是跟着回道:“早的……”
柳生闲点点头看到小家伙方才点顿时一阵惊呼看着我笑道:“嘿呦,真是没看出来啊,十三你还有慈父的潜质?”
没理会这家伙的调侃,我只是看着小虫眉眼间一片冰凉。
要是照娆旻那样说的话,小虫天生便是对蛊虫极其敏感。
这样的人在娆僵这样蛊虫为天的世界里岂不是真的就是天命之子!
可有天赋的人在拼尽了全力努力的人看来,却是最大的敌人!xǐυmь.℃òm
我缓缓叹了口气,不是天命不枉然,而是人心太冗杂。
“小虫?噔噔……”敲门的声音响起我看向门外在看了眼小虫。
“十三先生,小虫早起不见了,是在您这里吗?”
门外熟悉的女声响起,我看了柳生闲一眼这家伙看着我亦是浑身不满。
“好啊我堂堂柳氏后人竟然成了你的看门员?”
我望着他春娇微扬,继而看向小虫低声道:“小家伙,该起来了,你,母亲来了!”
小虫闻声看向我很乖地将雪里红物归原主,看着我笑得满眼开花。
小孩子就是这样容易满足,见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没有争抢,没有欲望,只要看上一眼就好。
瞧着小家伙的样子我倒是感触颇深,这样的人,这样的日子,始终是一去不复返。
门打开后女人走了进来,看着我徐徐躬身神色间尽是恭敬。
我摆摆手看着女人无奈道:“您不用如此客气,我能在您这里借宿已经是很好了,您是主人,我是客人,没必要这样恭顺!”
女人却是接过小虫看着我眉眼间亦是淡淡笑意。
但笑意之中的恭顺却是不少半分:“先生这话严重了,我的客气是应该的,在我们娆僵,是只要谁拿到了雪里红,就是真正的娆僵之主,尽管现在很多人不认可,但身为绕僵族人,我却必须要尊敬圣蛊!”
我闻言这才了然,原来不是对我恭敬,而是雪里红。
想至此我方才叹息,看着女人笑道:“那我就不便多说了,夫人随心就好。”
女人朝四周看了看,继而才看着我说道:“先生昨晚怕是过得并不清净吧……”
我转身望向门外,女人很识相地关上门,我自身后拿出一块黑纱放在女人面前。
女人接过黑布在仔细严查,我下了床坐在桌边倒了杯水。
“这是昨晚来刺杀我的人所戴的黑纱,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标志性东西,夫人可能判断出来?”
女人笑了笑看着我眉眼间一阵自信:“自然是可以了,先生有所不知娆僵衣物皆是来自蚕丝,为了加以区分方才每一门长老都会使用不同的蚕丝,先生手上这蚕丝啊,是孤蚕,蚕丝坚韧不易断,这是大长老房里的东西……”
“大长老?”我闻言缓缓笑了笑,摇着脑袋看向两人说道:“既然是大长老的东西,那使用的人怕也就不是大长老了吧,他会有那么蠢?”
女人看着我颔首应和:“确实如此,大长老平日里做事便是滴水不漏,这黑纱自然不会是大长老的东西,可那就只能是三长老了……”
我脑海之中浮现出那一道身影,三长老娆茉倒像是对我极为不满。
大长老娆风尽管不满可到底是看着我脸色,娆茉倒像是发疯似的很是担心我坐上这蛊主之位。
“既然这样自然是要好好报答三长老的恩情了,她这样厚待于我,我要不去回报,是不是有些不识相?”
说罢我看着女人笑道:“还请夫人为我带路,前往大长老娆风所在地!”
女人异样地看向我,神色里一片困惑:“先生不去找三长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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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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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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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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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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