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攒动之间,我只感到身上也像是被溅到了血迹似的?那样的面孔让人不住地后退,我翻身一跃而起,手上涂抹上贡香粉。
“啪——”
我一巴掌顺着冤魂抽了出去,这家伙登时一声嘶吼,我掌心碰到这家伙的一瞬间也像是被烈火焚烧似的?
“嚓,脸皮真厚!”
看着这家伙身上的气息不住地折转,像是跟随着笛声在飞速进步。
我扭头看了眼这老太太,看来是真的不想让我后活着,这样想着,我再看去,那人眉眼间的一双眼,身上气息也是越发的冷淡。
锦衣卫在冤魂堆子里厮杀来回,几乎是手起刀落便是一片。
我看着密密麻麻冲我蜂拥而来的冤魂身上尽管一阵冷冽,但还是在不住地冲了上去。
一道暗影在我身后切过,我转手鬼刀甩出,那暗影一声尖叫之后地上忽然多了一道胳膊出来。
虽为冤魂,但这些家伙肉体倒也还算是真实,这样砍下来,竟然仍是带着血迹。
砍下来的胳膊登时被游荡到身侧的冤魂所吞噬,嘴巴里吧唧吧唧还在咀嚼。
我深吸一口气,望着这些家伙眉眼里一片寒光。
贡香粉加上鬼刀,我看向身后一群人,脚下生风似的冲了出去。
一路在冤魂群里厮杀,我看着这些家伙身上的气息越发沉闷。
鬼刀被我挥动得很快,几乎看不到刀光剑影,但手起刀落,每一招落下,必然是能找到出处。
“哈哈哈,小子,纵然你身法再快,这些冤魂没有尽头,老身倒是要看看,就你这样的小子,到底是如何得厉害?”
柳生闲在我背后像是气不过似的盯着老人鄙夷道:“老家伙你好好看清楚了,今天我们十三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作厉害!”
“哼,厉害?当年老身在外与僵尸厮杀的时候,你们怕还是在去襁褓里等着吃奶呢吧,让我见识厉害?口出狂言!!!”
说罢老人再度开始吹奏长笛,我看向那人身上的气息登时凝固。
平静,淡漠,冰冷,阴煞,复杂的情绪在我脑海里云集,我看向那些冤魂,身上冰冷的像是镀上了层层兵刃。
我在冤魂堆里攒动不停,看着擦身而过的一张张血色各异的脸颊。
我不断挥舞着短刀,刀刃上已经被血渍浸满,那锦衣卫冲锋陷阵,飞鱼服上亦是沾满了血迹。
“吼——”
背后一声厉吼乍然响起,我看向那些人,面容里目光越发冷炙。
那眸子里的神色,我刀刃转过,掌心里一阵被刀刃挤压得刺痛骤生,我夹着刀刃顺着冤魂眼眶猛然刺了进去。
继而翻身一脚踹了出去,那刀刃上的血渍飞扬在半空,我看了那老人一眼,身上的情绪在瞬间裂开!
我在冤魂堆里冲锋,任由身上气息窜来飞去。
我听到背后有人再说:“看看看看,不是除了跑就会跑吗?有了锦衣卫又能如何?自己没本事,不管是叫谁来都没有用!”
我闻声脚下急转,望着那两人说道:“老先生是否要先看一眼再下定论?眼见为实。”
我站定在冤魂周围,手里举着鬼刀,我小心翼翼地翼翼地擦拭着刀刃,看着老人眉眼间尽是笑意。
老人看着我,本是淡然讽刺的眉眼却是忽然冷淡下来。
她不断的吹着笛子,但不管笛子如何响,这些冤魂如何挣扎,却是再也触碰不到我分毫。
她不禁惊呼道:“怎,怎么会?怎么可能,这小子是什么人?”
我淡淡微笑着望向眼前之人,继而原地坐下,双手举起刀刃越过头顶,刀刃上仿佛是聚集了一把铁锤似的沉重。
“哈哈哈,小子,别猖狂,我告诉你,就算是你有滔天的本事又如何?不是我的对手就永远都不是,老身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要多,你……”
我不想在听这种废话,看着围绕着在我身前像是被一层气墙隔开似的冤魂身上一阵淡然。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之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各守坛庭!”
随着我声响徐徐落下,以我自己为中心,在我方才游走过的四角纷纷开始酝酿起层层叠嶂。
火势骤然升起,那样灼热的火光几乎在整个阁楼前燃烧起来,但却非明艳鲜红,而是冰蓝色。
蓝火灼烧着这些冤魂,离火,宗山,分勾,靖轩,四道方位加上我坐镇其中,这化怨阵就此形成。
冤魂如此之多,我若是刀刀斩杀,哪怕是杀到天荒地老也杀不尽。
但在这化怨阵之中,但凡是未曾被黑白无常抓走的,都将受到焚烧。
喊叫声在耳边层层叠起,我望着站在竹梯上的那老人,身上的气息逐渐平淡下来。
火光在我眼前闪耀,我望向不远处,那老人看着我眸光幽深。
她放下了笛子,盯着我,视野里尽是仓皇与沉默。
“你师傅是谁?”
她忽然这样问,我晃了晃脑袋说道:“我不曾拜师!”
“说谎!”老人闷声一吼看着我眼里一片愤懑:“你小小年纪不曾拜师就学来了这般手艺?你是打量着我老太婆没出过娆僵逗我玩?”
我缓缓躬身看着老人再度说道:“前辈尽可查看就是了,我确实是不曾拜师。”
老人缓缓朝我走来,蓝色火焰竟是徐徐让开给老人分出一条道。
瞅着这般模样,我笑了笑,望向她的眉眼里整个人心里亦是震惊。
这老人实力确实是让人不敢小觑,她那样打探似的看着我,我淡定回看过去,眉眼间里,深沉如海。
“小子,你是葬师?”
老人举起我握着鬼刀的手,她问过之后再度说道:“死南是你什么人?”琇書網
见老人这样说,我心下虽然惊讶,但还是老实说道:“是我爷爷。”
“爷爷?”老人绕着我看了一圈,点了点头方才说道:“这样一说倒是有几分相像,那老家伙以前也是像是你这样倔强,现在看来,你们这是遗传了,你倒是和你爷爷如出一辙!”
说罢老人朝我身后周围看了一圈方才笑道:“你爷爷放心你一个人来这里?”
她低声笑道:“死南,来了就出来吧,我们老相识多年未见,不想出来看看故人吗?”
我闻声看着老人眼神里尽是困惑,这才看着她不解道:“前辈不知道我爷爷已经离世了吗?”
老人骤然看着我,身上凝了一层冰霜。
“死南,死了?”
时隔许久,再提起来爷爷,我心下仍是跟着一阵紧蹙,但还是点了点头。
“前辈,我爷爷已经离世很久了……”
老人闻声有了几分钟的沉默,甚至没看到那沉默消失老人就转身朝前走去。
走到阁楼前,老人才缓缓转身,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些打量。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老人的眼神,却觉得她不像是在看我,而像是在透过我,看着另外一人?
“婆婆!!!婆婆!!!”
忽然传来的急促声响在我身后传来,一道紫色光影纵然闪过。
我看向那一闪而过的身影这才想起来老人所用长笛为何那般熟悉了。
再看向着朝前飞纵着喊着婆婆的紫衣姑娘,看来两人是认识了。
老人伸出拐杖接住紫衣女人,继而眉眼间的神色都像是平淡了许多。
“呦闲,怎么这么着急?出什么事情了?”
紫衣姑娘上气不接下气,抚着胸腔气喘吁吁地说道:“一群人冲我们这杀过来了!一路走过连林子里的野兔都不放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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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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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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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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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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