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芮生的还算周正,现在是被信王直接毁了容。
“跪到王妃跟前去,让她看看,任性的话会是什么后果。”
书芮脸上都是血,不敢擦,跪到阿苗的跟前:“求王妃吃点东西吧。”
她什么时候不吃东西了,与狼一块儿,狼要咬人,她还能蹦到天上去躲避么?
“恩,我吃。”
信王拿过瑾芮又端来的一碗粥,就像之前一样开始喂她。
阿苗抿着唇,不肯张口:“她这么血淋淋地跪在这边,我觉得碍眼,吃不下。”
信王点头,对着书芮还有瑾芮等人喝道:“还不滚出去。”
阿苗还是没有去吃信王喂来的食物,而是道:“王爷想杀什么人就杀吧,是那个人命歹,也是阎王爷在生死薄上勾了他的名字,大限到了而已。”“你是说本王杀谁你都无动于衷?那刚才那丫头流点血,你怎就老实说要吃了?”信王不屑地嗤笑一下:“你也是恃宠而骄的主,好好待你,你就上天了,不知道谁才是你男
人!”
这句话让阿苗想笑,男人?萧亦才是她男人!
阿苗以前还真没那么讨厌信王的。
因为这个男人没想害过她,为她养病续命。
她这人向来有感恩的心,但不等于信王就有权利控制她,执掌她的命运。
这个男人真的很不要脸!
以前没气成这样,阿苗没有这么鄙夷地想他。
这厢,她真真是庆幸,自己不是他的妻子,而且萧亦还一心惦记着她。
“书芮受伤我就乖?”阿苗哼笑一下,“她与我就见过一次。王爷要杀人,杀谁人,只是尽量不要在我跟前杀,污眼睛,我也做好了以后身边丫头一个个消失的准备。”
“是冷舞与洛洛两个丫头不在了,新丫头你就可以不在乎了?”
“王爷要处死她们,也是她们的命,反正她们又不是没做过找死的事情。现在我自己都跟砧板上的肉一样,没力气去善心泛滥了?”
信王眯了眯眼,“你要是能硬起心肠,很多事情还真好办了。”
阿苗不理解信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信王道:“吃吧。待会儿还让人伺候你泡汤池,省得犯病,本王还要受累照顾你。”
阿苗心里向他竖了不知道多少个中指,谁要你照顾,谁稀罕?
信王足足给阿苗喂了三碗的粥。
阿苗吃着,也是勉强咽下。
吃完了,阿苗沐浴泡汤池,信王就在旁边左手跟右手下棋。
两人无话,阿苗早早睡下,放下帐子。这个男人要做屋里,她还能赶他走不成。
只是信王待在那儿一夜,也左手跟右手对弈了一夜。
他心里想什么,阿苗猜不透。直到信王离开这间屋子,阿苗才闭起眼睛。
他坐在屋里,她睡得着才是奇怪。
等阿苗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当她穿戴好衣服,被瑾芮搀扶着出了这件竹屋,看见的是信王坐在院子里,清雅地品茗,不知道等她出来等了多久。
“本王还要赶回京城,少铭会护送你,你不高兴身上中了药,没力气,那也受着,谁让你不听话呢?”信王现在倒是不再说只说一半让,让你去想另一半的话。
敞开天窗说亮话。
阿苗没有回答,信王也没等她说话的意思。
该说的话说完,他就走出去,翻身上马,马鞭一挥,领着少铭几个护卫扬长而去。
少东对阿苗躬身拱手:“王妃,您还要赶路,上车吧。”
“要去哪里?”阿苗问。
少东没有回答她,瑾芮搀扶着四肢无力的她,上了马车。
阿苗没有得到回应,也就只能自己判断去处了。只是一路上都没经过城镇,甚至是村庄都没有经过。
她只晓得是一直朝西,专门走山道。
连日来,阿苗还是一日七碗药被候,每夜在一个地方住宿,到的时候都是已经有人烧好温泉汤池水,等在那边。
这是算好了脚程。
阿苗想不通,信王这是做什么打算。说他苛虐自己,又精心调养着她的身子。
这个男人的做法,实在是看不透。
走了大概十天左右,终于不用继续走了。在一座山上的木房子住下了。
房子是依山而建,就在半山腰,上下山只有崎岖蜿蜒的小山路,前后都有不少山户。
阿苗在这边住没几天,才发现,旁边的山户其实都是信王的人。ωωω.χΙυΜЬ.Cǒm
扮成普通山民,让她住在这儿,是信王搭建的另一所囚禁她的牢笼么?
这里是絮儿羊山,连绵的山峦,崇山峻岭,想要跑出去,是不可能的。
阿苗感觉身上的药性渐渐散了,腿脚开始有些力气。也就开始分析现在的情况。
首先,瑾芮等丫鬟不是普通丫鬟,她没法甩开是一回事。甩开了,旁边都是信王的人,也不会让她走远。
但是暂时跑不出去,不等于她就什么也不做。
阿苗是个行动派,心里酝酿一番,就开始动手做东西。
“王妃这是要?”瑾芮看见阿苗拿着纸张裁剪,有些诧异,没看出她在做什么东西,自然就问了。
阿苗道:“做纸鸢啊。”扭头看向瑾芮,哼道:“王爷只是让我吃药、睡觉、关屋子,做个纸鸢都不允许?”
“王妃不要误会,奴婢只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瑾芮解释。
但是她可不敢掉以轻心。这次王爷把王妃送到这儿,费了多少心思?王妃做纸鸢,她没看出什么不妥的,可是知道王爷让王妃在这山沟沟里,是要王妃老老实实,不然也不会在路上一直给王妃下
那种药吧?
瑾芮把阿苗做纸鸢的事儿禀给少东。毕竟王妃的一举一动,少东都要事无巨细地给王爷汇报的。
少东眉头皱了皱,道:“王妃做纸鸢咱们去控着她,说不过去。”做好了纸鸢,她也不能跑出屋子去放纸鸢!
少东是这样想的,也就任由阿苗在那边忙活了好些天。
没想到的是,阿苗终于做好了纸鸢,真要放到天上去。这就够少东头疼的了。少东如果早知道会这么为难,打死他都不会在屋里放纸张,屋里的剪刀什么的也收了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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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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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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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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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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