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块玉,就是当初给我镇魂的金凤……”阿苗说到一半,萧亦陡然捂住她的嘴,让她别出声。
阿苗不明所以,看得出萧亦面色严峻,侧耳倾听着什么?
他的的大掌有些用劲,让阿苗很不舒服,轻拍他的手,示意他放下。
萧亦放下手,食指搁在唇上,让阿苗万万不要出声。
他再用手指了指屋顶,阿苗立即明白,上头有人!
虽说阿苗压根就听不见任何的动静,但她清楚,萧亦肯定没有听错。
没错,萧亦判断的不错,屋顶上,颀长身影,一袭玄色长袍的男子将将落在上头。
他有时候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知不觉,就会来到小狐狸屋子的上头。
她就在下方好好的睡着,而他素来少眠,不至于失眠,但也没她像猪一样,能够一天睡到晚。
看她吃,看她睡,总会让人有所感触。吃的那么香,似乎她眼前的菜肴,明明一样是王府橱子做的,却显得格外可口。
月色朦胧,薄云淡淡,夜风徐徐。
转眼就快秋天,夜里比酷暑时节已经凉快了许多。
到了秋天,徐医官应该就能研制出解药,他就可以堂堂正正进她的屋子。而不知屋顶徘徊停留。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也想抱她,也想吻为她。十五岁时,便已经有司寝女官安排宫女教导他男女之事。也曾有过两个妾侍,但那时候他不会吻人家。总觉得嘴对嘴,口
水遇见口水,想想就恶心。
也不喜欢搂搂抱抱,讨厌那些心机深沉的女子,故作跌倒,或是绵软地往他身上靠。
可这一切,却在她身上发生了变化。还是他……已经多年不能宠幸女子的时候。
信王的手指揉搓手心,还记得上一次抱她时,她的体温与芬芳,绵软的触感,让他心猿意马。
为什么玫红用劲办法,甚至加上那催情功效的媚药,都不能让他有半分反应。
而他抱着她,却找回了男人的尊严。
徐医官说,已经有了起色。他知道,若是她能够成全他,像玫红那样,真心献出自己,他一定可以慢慢的恢复正常。
可是他羞于启齿,也知道她无那分心力。更因为自卑,他始终不敢让她有所发觉。
许是求而不得,才让他有这么怪异的举动,站在这儿吹冷风。
思及此,信王从袖中抽出了那本医书,已经从荣国公府到手几日了,可他没有拿给徐医官。
以为自己放弃了,最后发现是骗自己。他想成为她的男人,让她成为他的女人。激起的情潮像是泛滥的洪水,让他渴望能够将身上的缺陷的毒给解去。
越是渴望,越是犹豫,如果这里头没有徐医官需要的,那他以后拿什么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信王蹙着眉,又自嘲地轻哼一下。终是承认了,她是他心爱的女人。近来一直与自己相互博弈,身体两个声音,一个告诉自己,不过是觉得她很有意思,是个不错的伴侣
。另一个则呐喊着你骗谁?何必自欺欺人。
最后不得不承认,果真是自欺欺人。
信王仰头,又一次看着天空高悬的明月,良久了,又是一声无奈地叹息。
再纵身跃下屋顶,就消失在这座院子里。就好像他从来不曾来过,而守在外头的护卫们,应该有人知道他今夜又站在那儿良久,但是……谁人都不会多嘴说出去。
萧亦确定屋顶的人已经离开,这才小声道:“刚才楼上有人。”
阿苗爬出床榻,站在房屋中央仰头看。
萧亦在她耳边道:“看什么?”“是不是察觉到我屋里有人,看有没有拿开瓦片,看屋里头的情况。”阿苗也在他耳边回答。他们现在全都很警惕,不敢发出半分的响动,说话交谈也只能用这种贴近耳边
,才能听见的音量说话。
萧亦看着阿苗的紧张模样,不由一笑:“没有动瓦片,应该不是有察觉我在这边,而是……他常常站在屋顶?!”
阿苗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萧亦说的他是信王,“我哪里知道?”
“你这院子围得跟粽子一样,别人怎么可能上到瓦顶站那么久?”萧亦对信王的这个举动甚为鄙夷,心里特别不爽,惦记着他的娇娇媳妇儿,站在香闺上头什么意思?
阿苗看出他又倒翻了醋缸子,心里暗啐一口:你还摸到我屋里,睡在我床上呢?人家是屋顶站一下,已经要偷笑了。
不然,信王要是像萧亦那样留在她屋里不肯走,她估计早就被吃干抹净不知道多少遍了。
那样的话,萧亦才是哭都哭不出来。“你什么时候走?”阿苗发问,可是萧亦又一次变了面色,“有人来了,还不少,已经闯进来了。”萧亦面色一凝,复又道:“你小心点应付,不用担心我。”没时间多啰嗦,
萧亦已经直接往湢室的方向闪避。
这突然的变故所料未及,待萧亦消失在湢室那边的屏风时,她也听见了院子外头嘈杂的脚步声。
“王爷——”冷舞的呼喊蕴着意思惧意,让阿苗知道,事情不妙。wWW.ΧìǔΜЬ.CǒΜ
不敢犹豫,她直接打开门迎了出去。
信王已经迈进门槛,整个人阴沉沉的,眼睛尽是肃杀之气。
他手上提着剑,以及身后一脸肃穆的少铭还有其余护卫。
看来是败露了,阿苗心知不好,深吸一口气,佯做淡定地发问:“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信王凝眉掠向她,径直叱问:“萧亦在哪里?”
阿苗咽了咽口水,“是亦太子吗?为什么来问我?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信王完全不信,射向阿苗的眸光复杂极了,是暴怒时兽瞳,这一刻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
阿苗第一次亲眼目睹信王如此冷凝的模样,让她心里发悚,让她想要打颤。
冷舞与洛洛,还有院中的一杆奴仆都已经跪下。没有人知道信王这般杀气腾腾地提剑前来,究竟为了什么?
洛洛想法单纯,吓得不行,只当王爷误会了王妃什么,这一刻是要杀王妃的。要知道,信王曾经死了三人王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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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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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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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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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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