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朝前趴的,是以,她又靠近了楼上几分。
为了让金凤蛋蛋可以用灵力听见楚函与姜三郎的对话,也是够拼的,争取能靠近楼上一步是一步。
这么假摔完,阿苗也不能留恋地板,赶紧佯做惶恐地爬起来。
不然继续趴在地板上,等侍卫们扶她,将爪子扣在她身上么?
不管侍卫们有没有要扶她的意愿,阿苗都不想给别的男人碰自己的机会,嫌弃。
阿苗忙不迭地站起来的时候,又一不小心地上了两个阶梯。
姜三郎从一旁上房处走出来,一看是阿苗,立即上前,“你怎么上来了?”
“我就是想求见一下唐大人,当面跟他道谢。”这个说辞妥妥不会错,阿苗不腻歪地又跟姜三郎重复了一次。
“没事的,唐大人那边,我会去感谢的。”姜三郎一壁说着,一壁将阿苗抱起,直接下了楼。
转身间,阿苗余光掠见一身锦衣华服的楚函,他正站在姜三郎适才出来的房间门口。
瞧着他手执折扇,翩翩公子,人畜无害的儒雅模样,阿苗心里就忍不住吐槽:伪君子!
是的,现在楚函在阿苗的眼里,就是一肚子坏水,有计划、有目的地打破她与姜三郎的二人世界,是恶人!
姜三郎把阿苗安顿好,又照顾她吃东西与喝药。
而楚函寻他说了什么,阿苗没有问,姜三郎竟然只字不提。
这样子的姜三郎,阿苗更加担心。
金凤蛋蛋道:“偷听不是蛋蛋的长项,只是断断续续,隔墙听到几句。”
它说完这句,立即切换了声线与语调,跟阿苗如实汇报偷听到的对话。
“姜三兄弟,考虑的时间过久,可是会失去机会的。”
“楚世子说的是,但是兹事体大,三郎不可能一下就做决定。”
阿苗听完金凤蛋蛋转述的关键句,默默道:“果然有事,楚函与三郎在做一笔交易,楚函当真以续脉连筋散为诱饵,让姜三郎付出巨大的代价!”
“主人真相了。”
阿苗心里藏着事儿,而姜三郎亦是有所隐瞒,只是两人都什么也没说。
阿苗跟往常一样,会逗弄逗弄姜三郎,对着他撒娇,吐槽加抬杠。
这是让姜三郎没有防心,让后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在晚膳里下了蒙汗药。
这包蒙汗药,是阿苗与姜三郎出门在外,备在身上的,为的是有情况的时候可以用,结果……她真真没想到,会用在姜三郎身上。
说起来,阿苗下药的时候,心里蛮酸楚的。
姜三郎吃下饭,拿起阿苗刚刚写在纸上的题,念起来:“三个儿子按着老爹遗嘱分遗产,一共十七匹马,老大可以分二分之一,老二分三分之一,老三分九分之一,必须分得活马,问这该如何瓜分?”
他抬头看向阿苗:“你现在出的题目是越来越刁钻了,这什么莫名其妙的?”
“哼,你不是很会算媳妇儿的题目么?那么你干脆换成分十七个媳妇,或者我跟你的十七个儿子分给三个爹。”
阿苗带着戏谑地看着姜三郎,实则在等待着蒙汗药药性发作。
他们之前多么亲密无间,这厢相互隐瞒,虽说都是为了对方,但是……
“不能这么整,我怎么可能弄十七个媳妇儿,也不可能把你跟我的孩子分给三个爹。”姜三郎说完,抬手就掐阿苗腰上的小肉肉。
使得阿苗觉得痒痒,整个人一缩。
姜三郎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怎么有些困了?Χiυmъ.cοΜ
他开口道:“现在瞧着媳妇儿真的没事了,我就放心了,咱们明儿就回去吧。”
“嗯。”阿苗点头,若是姜三郎与楚函有什么交易,那么这是将她先送回家的意思么?
“这道题咱们明儿再想吧,我累了,想先睡了。”阿苗佯做疲倦,也开始揉眼睛,走到床榻那边,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
姜三郎果然也跟着爬上去了,一个熊抱将她搂得死紧,头搭在阿苗的肩头上。
他的手掌习惯性地在她腰间轻轻摩挲,嘴巴呢喃说了几句话,就沉沉睡死了过去。
把姜三郎哄睡过去,阿苗又在榻上躺了小半刻,直到怎么都叫不醒他后,这才翻身起来。
她又一次走上了四层,这次有所准备,一上去,就对着四层的侍卫道:“民妇想求见楚世子,劳侍卫大哥通传,民妇有要事。”
那名侍卫有些迟疑,“我们爷之前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搅。”
阿苗看向那边的上房,姜三郎今儿就是从那边出来的。
屋子有烛火,如果是楚函的房间,说明他还没有睡,可能是在秉烛处理公文。
阿苗道:“民妇在这边等一下吧,待会儿如果世子爷有要茶水或者宵夜的时候,守卫大哥能不能帮我通穿一下。”
守卫看着这么个娇滴滴模样的小媳妇,又好声好气说话,他的语气也缓和几分,“不然这样,你先回屋歇着,有机会我帮你看看,跟世子爷说一下,行了,你再过来。”
正说着话,楼上走廊的暗处走出一个魁梧汉子。
阿苗一下就认出,当时在清泉寺的时候,就是这名叫阿烈的隐卫,无声无息地躲在旁边,出来的时候,让她吓了一大跳。
阿烈上前,对着阿苗甚为恭谨:“薛姑娘,您随我来,世子爷一会儿就出来。”
说完,他退出阿苗可以行走的道路,微躬着身子,扬手请阿苗往那处四层堂屋那边。
阿苗记得,当第一次见到阿烈的时候,她被吓到,是因为他身上有一种戾气,是那种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才染上的一种气息,让她很不舒服,应该是不寒而栗的感觉。
而此时的阿烈又跟那日不同,态度恭谨,甚至还用上您这个字眼了。
不是阿苗心敏,是阿烈看起来不卑不亢的,但是在她跟前低着头,还可以收敛了身上的气势,像是怕她又一次被戾气惊到一样。
这个反差,与平日的阿烈甚为不同,连旁边的侍卫们都感觉到了。
阿烈作为楚函近身守护的隐卫,势必是楚函极为信任的人,也是最了解楚函的人。那么阿烈这厢对她的态度,就是楚函的态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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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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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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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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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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