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常在脸色严肃无比说道。
可我听见他这句话就像被人踩住了尾巴,浑身炸毛,又是女人!
估计看我脸色尴尬,马常在赶紧解释:“这次的女人可不是什么红鸾星动,你若不小心,命都得交代在她手上,而且卦象极难参透,你定要小心谨慎。”
“嗯,多谢马前辈。”我赶紧对马常在拱手致谢。
“不谢。”
马常在说完又无比诧异且欣慰的看着我,笑道:“陈野,你身负邪皇气运还能保持初心,不恃物而骄,不杵倔横丧,这是好事,但别忘了时事造英雄,有些人,生来就是要一飞冲天俯览苍生的,帝王仁慈断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前程,还有命。”
这句话已经说得非常直白。
马常在一定还算出了什么。
用帝王来比喻也太抬举我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也不是对谁都这样,只因他是马常在,是我初入风水界交的第一个朋友,是我的良师益友,对于我的仇人,或是妄想阻拦我的人,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多谢前辈提点,陈野记下了。”
和马常在告别之后我飞快追上了闻道陵等人。
根据他们的修为,画皮鬼将闻道陵画成了我的师兄,裴少钦画成了我的师弟。
闻道陵告诉我们,在他来之前已经将麻衣派的事务都交给了柳非凡打理,此行若是遇上什么危险,我们后辈先走,不用管他,不能再让真相被居心叵测的人随意捏造。
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风水界还能有闻道陵这样的人,是风水界之福。
等我们赶到罗布村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老远就看见一群人在罗布村外安营扎寨,没想到这么多天,宋也他们一群人还徘徊在村外,起初,我还以为他们在等我,等近了看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二十二人出发的队伍,除去我和谢冰,也应该还有二十人才对。
他们只剩下十四人,难道和暗地里跟来的那些风水师发生了冲突?
“怎么回事?”我落地立即问道。
“秦八斗,你终于来了!”戚然蹭一下站起来。
我确定自己没看错。
最喜欢和我叫板的戚然,刚才看我的眼神,居然有些激动,就像等我很久一样。
但他们根本不是在等我,因为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股气味,那股气味和从罗布村里散发出来的那股死气相同,我一落地就闻到了。Χiυmъ.cοΜ
“你们已经进去过了?”我皱眉问道。
“嗯。”宋也站起来。
他带着两名天师府的风水师走到我跟前,说道:“等了你两天还没到,我们以为你不来了,就派了两名风水师先去查探一番,没想到两名登天之境的风水师有去无回。”
所以他们全部都进去了,但刚进去不到一里地就发现了那两名风水师的骸骨。
不是尸身,是骸骨,森森白骨!
而且那白骨风化极快,如果我们现在再进去,恐怕骸骨已经风化成一堆黄沙了,若不是根据两名风水师身上穿的衣服,他们根本不敢认。
宋也和四叔当即决定让所有人退出来,于是他们就在这里等我,今天已是等我的第三天。
“这……也太邪乎了?”我朝罗布村里看了眼。
仅一个山坳相隔,那里头就像另一个世界,视线所及之处黄沙漫天,除了沙丘就是成片的沙子,连根草都看不见,空气被炙热的太阳烤出了热浪。
反观我们这头,虽然也是沙地,但至少还有些熙熙攘攘的树木枯草。
我记得之前在空中俯览的时候扫过一眼,罗布村离这里的位置并不远,但那里既没有人也没有水,咱们半月不吃不喝且能承受,万一半月之后还出不来呢?
“你怎么还带了几个人来?”戚然也带着四叔围过来。
“替崔判办的事情比较棘手,我回易玄门找了两名帮手,我师兄和师弟都已达登天之境,他们不放心我才跟来的,大家请放心,他们生死自负。”
“既然主事的人来了,那主事的人说说怎么办吧?”一名清流派的风水师站起来说道。
“我先让魅进去查探一番再说。”
我刚说完,宋也立即摇头,“没用的。”
四叔也沉下脸,告诉我这些天他们什么办法都想了,有人用精养的鬼王进去打探,有去无回,想绕道而行也没有豁口,连神识也打不进去,他们推测这里可能被人布下了什么阵法。
毕竟这里是两国交界之处,自古以来南疆与华国的关系就很紧张。
但什么阵法能拦住这群登天之境的风水师?
我看向四叔,这里头应属他修为最高。
四叔脸色更不好看,垂眸道了句惭愧。
“南疆密宗之术号称大乘佛法,一直以来都造势说压我们玄派数术一头,没准人家真有什么本事吧,你不是挺厉害的吗?你赶紧试试!”戚然吃瘪,用脚狠狠踹了下地上的沙子。
她说的不无道理,有道是隔行如隔山,更别说微妙的数术。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师兄怎么看?”我转头看向闻道陵。
“应是阵法无疑了,听闻南疆玄师最喜布鬼局,挂鬼帅,动辄是荼毒万世的风水邪阵,他们善将天然形成的鬼地形态融入各种场所,其中隐藏的杀机是绝大部分人根本无法想到的。”闻道陵说道。
“废话。”戚然白了闻道陵一眼。
她的态度立即被四叔眼神警告。
四叔冲闻道陵一拱手,歉意道:“小然在正一盟骄纵惯了,请诸葛兄海涵,方才诸葛兄说的我们也讨论过,但罗布是声名在外的凶地,这里的鬼局十分霸道,加之对方布局之广,实在难以找到‘鬼帅之府’。”
四叔这番态度,显然是看我的面子。
连崔判官都卖我薄面,打我师兄的脸,不就是打我的脸吗?
鬼帅之府说白了就是阵眼。
虽然阵法形态千变万化,可其理却是一脉相通,首先阵法必须脱胎于风水格局,所以无论多么凶险的鬼局都必须有“鬼帅之府”,也就是说必须多此一举的在鬼局中设立一个布局者可以站立的方寸之地。
也就是说布局者可以站在这个杀人局中而不会受到伤害。
可这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鬼帅之府”一旦被人所识破,那么整个一个杀人局便宣告流产。
这种手法看似多余,其实却是邪师最阴毒的一个佐证,正是因为杀人局中多了这一点,才使一系列流传贻害万世的南疆阵法精益求进,甚至连很多南疆邪师自己都死于鬼局之中。
这些我在《三千诡道》中看过记载。
瞬间我想到办法了,一步跨出说道:“既然是阵法,那就好说,找不到阵眼的时候,强破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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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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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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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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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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