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乌木盒子取出一张符纸和三根香,苏眉一看黄符上怪异的符文就打了退堂鼓,后知后觉的皱起眉头,盯着我说道:“你知道我花了多久才接受自己身上长了个东西的事实吗?”
“?”
“你就不想看一看我身上到底长了什么?”她说着站起来。
我摇头,不想。
她一步跨至我面前,扬起漂亮的脸颊望着我,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我身上长了什么?”
明明是疑问,却被她用笃定的口气说出来,我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没准她还以为是我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脚,比起雨竹,她身为风水师应该接受能力更强吧。wWW.ΧìǔΜЬ.CǒΜ
而且,我也不知道爷爷留下这几道符到底有什么作用。
也许是除邪,也许连她一起除掉。
试与不试,她自己考量。
我直接把苏眉摁回椅子上,对她说道:“我真不知,但是在你养伤的时候,我和几名风水师去了女鬼的墓穴,在墓穴里发现了七幅诡异的壁画。”
我把在青芙冥邸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了,但没说雨竹身上也长了怪东西。
苏眉听完之后脸色刷白,身为风水师,她知道这不是一般的邪物。
如果叶青芙的坟在殷商时期就埋下了,当时正值最后一次封神大战,从那时候遗留下来的邪祟复苏,绝不是什么十阴鬼皇,或是辽金千年尸王能比的。
那时候的邪祟能搅天乱地,即便被修至大乘的玄术士合力封印,也很可能在千年甚至万年后再次复苏。
而现在,就是邪祟复苏的苗头。
她们很可能是邪祟复苏的活人祭。
苏眉握住椅子扶手捏到骨节泛白,脸色更难看到发紫,视线一直盯着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才抬起视线看着我手里的符纸问道:“这符纸,你画的?”
“嗯。”我点了下头,不想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叶青芙目光灼灼的看着我,这一瞬的目光,又像她当时在文峰塔时看着我一样。
我被她看得有些心虚,转身进厨房拿了个碗出来,倒上水之后念了三清咒放在一边。
然后用符纸点燃三根香插在水碗里,符纸烧完的符灰落入水碗之后,三根香以极快的速度烧成了香灰,但奇怪的是,两短一长,香灰不落。
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有三长奉神两短敬鬼之说。
两短一长,是非常不吉利的,代表求神不允,敬鬼不收。
而香灰不落就更不吉利了,代表神不敢允,鬼不敢收,背后的东西连神鬼都要畏惧三分。
苏眉看向我,颤抖着视线问道:“怎么会这样?”
“没事,事在人为!”我心头也震愣不已,但我脸上维持着镇定,说完念了一道敬香神咒:“三天之上,以道为尊;万法之中,焚香为首;真灵下盼,迳达九天!”
我念完咒语二指往香上一点,香灰瞬间落进了水碗里。
然后我搅了搅混着香灰符灰的水碗递给苏眉,说道:“喝下去。”
苏眉难闻的皱了皱眉,倒也没扭捏,接过碗咕咚咕咚就把符水喝了。
喝完后她把碗递给我,我刚伸手去接,碗砰一声摔地上,紧接着一个温香软玉倒进我怀里,苏眉痛苦的捂着肚子往地上坠去,一手狠狠揪着我衣服。
“啊——”
一声惨叫,把我汗水都吓出来了。
我赶紧把她扶起来,问道:“哪里痛?”
被苏眉狠狠瞪了一眼,我脸刷的涨红,赶紧扶着她到椅子上坐下,可她痛到浑身发颤,根本坐不稳,我只好把她抱到了里屋床上。
“你给我吃了什么?好痛啊!”苏眉撕扯着我的衣服。
“一会就好,忍一忍。”
她痛到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额头上全是汗,无助的缩进我怀里发抖。
我知道这于理不合,可我实在没办法推开她,当是日行一善把她抱住,轻拍着后背安慰,“你要是痛到不能忍的话,就咬我吧。”
“啊——”我吃痛惨叫一声。
呵,这女人还真是一点不客气。
我肩膀被她一口咬住,那感觉不亚于被撕下一块肉。
等她完全平静下来,我整个右膀子都麻木了,此刻我已顾不上自己,赶紧捧起她的脸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作用?”
苏眉满脸汗水混着泪水,脸色白到连嘴唇都没了一丝血色,我赶紧用袖子替她擦拭。
她瞳孔没有焦距,望着我颤了颤,眼泪又流出来。
刚才一定很痛吧。
我心痛不已,也没着急问她了,想把她平放在床上让她好好休息,可她揪着我的手非但不松开,还把我往床上轻轻拉了下。
“别走……陪我。”她声音有些哑,让人不忍拒绝。
“我不走。”我只好坐到床边上。
“还在吗?”她问。
“什么?”我问。
苏眉把脸转开到一边,小声问了句,“那东西还在吗?”
我这才视线往下头看了眼,她裙子翻到了腰间,两条白晃晃的腿无力的搭在被褥上,我只扫了眼就呼吸一滞收回视线,脑子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心头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镇定,马前辈说过,如果我没处理好与女人的关系。
红鸾就要变红煞了。
我赶紧说道:“不着急,等会我出去你再看。”
“呵,你是怕我让你负责吗?”她突然转过脸,怔怔的看着我,眼神越变越冷似威胁一样说道:“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你以为我会让你活在世上?除非你娶我。”
“你……你这个女人怎么过河拆桥啊?”我就纳闷了,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处境?
“我不管,反正我这辈子只能嫁给你了,总不能让我去死吧?”苏眉说完眼神一凌。
我被她的逻辑堵的哑口无言。
果然我爹说得对,这辈子,千万别试图和女人讲道理。
冢源三十二寨知道苏眉和我在一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又平白无故多了个劲敌,我思前想后保持了沉默,没准她一觉醒来,第二天就忘了。
苏眉躺了会,恢复些力气后,她背过身看了眼。
略显激动说道:“已经没有了,你去拿些朱砂进来,替我刺符护身。”
“什么!?”我脱口而出。
“不行不行。”我要是看了她的身体,更要被她赖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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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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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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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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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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