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我都担心不已,等回去看到玄门一片祥和的景象心头才松了口气,几名正在大殿上切磋玄法的年轻人最先冲过来。
“师父!”
“掌门,夫人她……”
戚妄九也疾步从屋里出来,身后跟着魏四。
“她没事,就是哭得晕过去了而已,醒来就没事了。”我落地抱着戚然到戚妄九跟前,他心疼的看了戚然一眼,视线一如往常在人群中寻找。
突然,他面色一紧。
“天赐呢?”
“天赐是活佛转世,他已经觉醒了前世记忆,回到属于他的位置了。”我尽可能说的云淡风轻,可即便是这样,戚妄九也被打击得连退了好几步。
他脸上表情不断变换,眼神跳动,瞬间满眼充血。
似乎不相信我一样,用视线向与我一同回来的几人求证。
秦淮人点了下头,“戚盟主请放宽心,这是天赐的福报。”
赛西施也点了下头。
其他人没说话。
“如此福报,不要也罢!我孙子怎么可能是活佛……怎么可能……”他猛地捂住额头,希望是哪里弄错了。
“岳父,如果你也这样,小然醒来后会更难过的,天赐就在南疆十步可达,我们随时都能去看他的。”我赶紧安慰他道。
听我这么说,戚妄九脸色总算缓和一些。
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接受吧。
我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带着戚然回房间了,把她平放在床上之后坐到床边,正准备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一道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美好的画面。
“今天晚上你该睡我屋。”
“我要陪着小然。”我冷冷拒绝。
她还真拿自个不当外人,说话不看气氛?
赫连沁眉梢一挑走进屋,拿起桌上的苹果啃了一口,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戚然道:“我已经与她说好了,今天晚上你睡我屋,咱们一人一天公平公正!”
“放屁,小然怎么可能答应你!!”
“呵,不信她醒来你自己问她。”赫连沁笑道。
我猛地脸色冷下去,“你是不是对小然做了什么?”
看她这副模样不像是撒谎,一定是对小然做了什么,否则以戚然的性子,她不可能答应。m.χIùmЬ.CǒM
果然,赫连沁勾起嘴角笑了下。
但她没告诉我,只嘱咐我今晚早点去她屋,她也想生个小丹那么可爱的女娃娃。
我直接让她滚!
老子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吗?
反了她!
等她一走,我一阵掌风把门关上,还在屋内布下一层结界,这次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和小然了,我握住了她的手。
她一定很难过吧。
母子连心,七年的时间,她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孩子养大,还是个模样乖巧又懂事的孩子,听说玄门上下,没有一人不喜欢天赐……
谁若是得了这么个孩子,那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却没想到……
哎。
我一声叹息。
不过没关系,仓央嘉冕的话比爷爷的卦还准,我和戚然以后还会有儿子的。
天色已黑。
我脱了外套上铺,把戚然圈进怀里,昨晚只顾着干柴烈火了,都没好好抱过她。
这辈子我已经负了一个女人,对雨竹的亏欠让我心头无比后怕,怕我与戚然也会走到那种地步,再失去挚爱的话,我会疯掉的。
如此想着,我在戚然额头上亲了下。
刚闭上眼就感觉怀里的人儿动了动。
听呼吸,她已经醒了。
戚然埋头在我胸口揪着我的衣服,我胸口感觉到了她眼泪的温度,只能把她搂得的更紧,“你要是放不下天赐,等我忙完带你搬到南疆去住。”
她摇头,“不去,那个小没良心的!”
“呵。”听她这么说,我放心不少。
又安慰她一番之后轻拍她的后背,“睡吧,明日我还有要事。”
她一开始都点了下头,谁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我往外推,还一口一句道:“你走!你也是个没良心的,来我这干什么?”
“?,?”怎么还扯到我身上了?
“滚。”
她还踹了我一脚。
我抓住她脚一拉,翻身压住她小声道:“是不是欠‘收拾’了?”
她刷的脸一红,双手撑住我胸口往外推,那力道一点不像欲拒还迎,就跟真要推我走一样,我突然想起之前赫连沁对我说的话。
“赫连沁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她把脸别到一边。
一看就是有!
可我无论怎么问,她就是不说。
罢了。
我重新躺回她身侧,“睡吧。”
她一把揪住我肩膀的衣服,哀怨又坚定的看着我,“你今晚不能睡在这,去找赫连沁吧,哼!”说完,直接一脚把我踹下床。
这一脚,还带着玄气!!
到底怎么回事?
戚然不肯说,我直接去了赫连沁的房间。
去那之后我眉头一皱,她换上了一件黑色纱衣,白皙的肌肤若影若现,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黑发,又黑又长的头发像瀑布一样漂亮。
见我进去了,她狡猾一笑,把长发往身后一甩。
“你帮我梳。”她把梳子递过来。
大晚上的梳什么头发?
我接过梳子往桌上一按,“这间屋子你自己选的?”
赫连沁不知道我想问什么,心情很好的笑道:“你徒弟替我选的,你那个徒弟可比你懂事,瞧瞧这些东西,都是他准备的。”
她说着手一指桌上的铜镜、珠花、胭脂……
“谢冰?”
“嗯。”赫连沁声调上扬,还在为笼络了我一个徒弟沾沾自喜。
我心头苦笑,狗徒弟,他到底是想捉弄赫连沁还是想害死我?
叶青芙的房间也敢让赫连沁住,还用她的东西,怕不是嫌咱们玄门太安宁了?
“走吧,我给你换一间屋。”我抓住赫连沁的手往外拉。
可她不答应,这间屋虽然背阴,但里头的东西都是极好的,特别是床上用的东西,真丝被褥触感极好,还残留着香尸狐留下的淡淡香味。
赫连沁挣脱我往床上一扑,还滚了圈。
“我不走,这间屋我很满意。”她说着用手背撑着脑袋,姿势撩人。
“这间屋你不能住。”
“不就是死过一个女人吗?谢冰都与我说了,我不介意。”她另一手手指挽着黑发,水灵的大眼睛看着我越发炙热,眼底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后背凉起一层鸡皮疙瘩。
这要是被叶青芙回来撞见,估计会杀了我两。
谢冰搞什么,唯恐天下不乱!?
她要住就住,反正我是绝对不能在这里头住的!
有什么明天再说。
我转身就走,赫连沁身形一闪后背抵住门,抬手在我胸口狠狠拧了下,怒斥,“你别给脸不要脸,我都给你做小了你还想怎么样?”
“赫连沁,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让小然同意这个提议,但是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你在放屁呢?不早在一起了吗?”
赫连沁白了我一眼。
我……
“总之,有事明天再说!”我不想在这屋里多待一妙。
总觉得哪里阴森森的。
这屋子里有股很重的尸气,赫连沁没闻出来?
她速度极快把我抓住,冷冷挑眉,“没错,有什么明天再说,今晚你就是坐怀不乱也得给我在屋里待着,传出去我不要面子的?”
难道我不要面子?
我堂堂玄门掌门,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我反手作力,一把将赫连沁扔到床上,她先是一愣,随即笑得勾人。
我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既然你不让我走,那说吧,你是怎么让小然同意的,你要是敢对她做什么,我不会放过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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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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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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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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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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