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还没等长孙无忌完全康复,下人就来报,说户部尚书戴胄来访。
戴胄来做什么?那是来要钱的!
越想早朝之时的事情,长孙无忌就气的浑身颤抖,吓的一旁伺候的侍女忙跑出去找人,家主这样可是不成的。
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长孙家的天可就要塌了。
没多会,长孙无忌的府邸内就站了十几号人,这些人都是长孙家的核心成员,闻听家主有样哪里还能坐的住,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跑来了,生怕家主要是真有个不测,他们也能聆听家主最后的遗言。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家主虽然被气的怒火攻心,却没有早上那番严重,长孙无忌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生气,这要是自己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岂不是便宜了别人,令仇人开心?
看着一屋子的人,长孙无忌心中哀叹,曾几何时,这里的人要比现在多一倍啊。
现如今他们都看不到了,都死了!死了!而这罪魁祸首就是罗章!
罗章小儿,咋们没完!
“家主,您要保重身体,千万别再动怒了,太医说了,您虽然没有危急生命,但还是要慢慢调养,若是再生气,可能会旧病复发,会更严重的!”下首,长孙家大长老出言相劝道。
能成为长孙家大长老,他说话的分量还是足够的,听到大长老的话,长孙无忌在侍女的服侍下坐起身子,冲着其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其余之人见此纷纷松了口气,长孙无忌无事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幸事了。
“戴胄来了?”坐起身子的长孙无忌询问道。
“来了,现在在厅堂坐着!”大长老脸色有些难看的回道。
“哼!跳梁小丑,看老夫身体抱恙就想看老夫的笑话,真是不知死活!”长孙无忌阴沉着脸道。
“家主,戴胄此来收缴赋税,我们……”大长老说到这顿在了那里没有往下说。
“给他!这事已没有回转的余地,都怪罗章那小子,坏了老夫的大计,要不是他,现如今朝臣怕都跟我们站在一起,抵制陛下收取赋税一事了!当真是可恶至极!”说到罗章,长孙无忌就恨的牙痒痒。ωωω.χΙυΜЬ.Cǒm
堂内,众人闻听此言,个个嘴角抽搐,二百万两就这样没了?
他们不恨戴胄,戴胄就像家主说的,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他们恨的是罗章,要不是罗章,长孙家的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六长老,七长老,八长老怎么会出事?
现如今家族里只剩下大长老与五长老,这两位硕果仅存!
现如今家主都被气的吐血,赋税一事更是因为罗章而要缴纳全部,他们长孙家何曾这样憋屈过。
然而暗杀,明杀都动用了,这罗章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次次躲过危急,就是死不掉,不但死不掉,每次他们暗杀之后都要遭殃,这罗章已经快成为长孙家的魔障了,要是有可能,这里每一位都想把罗章给生吞活剥了!
对于长孙家如何商议,戴胄不知!
在厅堂里坐了足足半个时辰,戴胄也不着急,反正今日他收不到赋税就不走了,你长孙无忌若敢说一句赋税不交,那好,我不跟你说,我找陛下说去,到时候下旨收你长孙家的封地可就别怪我了。
原本戴胄以为长孙无忌真的不愿给的时候,就见长孙无忌被人搀扶下走了进来。
好歹是朝中大佬,该有的礼貌是不能少的,戴胄忙起身施了一礼道:“长孙大人身体可还好些?要不您再去休息会,我多等一会没事的!”
长孙无忌面无表情的撇了戴胄一眼,没搭理他,径直走到自己的主位坐了下来。
戴胄也不生气,见长孙无忌坐下,他随着也坐了下来。
看到长孙无忌这幅病殃殃的样子,戴胄心中那叫一个舒坦,赶我出门,现在报应来了吧,活该!
“戴大人还真是积极啊,这下了朝就来我长孙家,是怕我长孙家不交赋税?还是没钱给?”长孙无忌冷声道。
“自然不是,我只是按照陛下的旨意,下朝之后就立即收缴,您看,我这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算立即收缴了,按说都误了时辰,也不知陛下会不会怪罪于我!”戴胄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长孙无忌眼中露出一抹寒光,呼吸也深了一些,显然戴胄夹枪带棒的话有些气着了。
看着戴胄小人得志的样子,他真的很想将他乱棍给打出去,只是他不能,这要是打了,这麻烦就会接踵而来。
这赋税是不能不给了,既然这样他也懒得跟戴胄再费什么话,直接让他跟管家说去。
没有跟戴胄打一声招呼,长孙无忌直接离开,看的戴胄差点笑出声。
长孙无忌,你也有被我气着的一天啊,哈哈哈哈!
韦家,韦家家主在自家书房里走来走去,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地上,散落在一地的书籍,以及打碎的茶盏,显然在这之前,韦家家主已经发了一通脾气了。
“家主,家主,长孙家已经缴纳赋税了,银钱已经在装车了,正运往户部!”
闻听此言,韦家家主顿时心中咯噔一下,忙出声问道:“你确定?”
被询问的自然是韦家管家,由于跑的急,气有些喘,不过听到家主询问,还是连忙答道:“确定,戴胄亲自登门,亲自押运,不会有错的!”
“连长孙无忌都没办法了吗?罢了,罢了,去,把钱准备好,送去户部吧。”韦家家主颓然的挥了挥手,虽然心中不甘,但也无可奈何,他也不敢冒着被收回封地的危险不缴纳赋税,没看独孤家的封地说收就收,陛下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不仅仅韦家家主老老实实的缴纳了赋税,其余几家紧跟长孙无忌步伐的家族也同样老老实实的缴纳了,这可把戴胄乐坏了,他的计策还是成功的,只要拿下最难啃的骨头,其余之人还算什么,这不,他还没去催缴,一个个上杆子都送来了,至此,所有该缴纳的赋税全部收缴。
当李世民闻听此事之后,还是深深的感叹了一句,生子当如罗章也!
东海,大海之上,波涛汹涌,三艘近海海船正乘风破浪一路南下,他们的目标是余姚,不过眼下路途还有些远,且这不过是他们的第一站。
在为首的近海海船之上,刘仁愿站在船首迎风而立,显得很是英武!
这时手下走到刘仁愿的身旁禀报道:“大人,按照您给出的线路南下,似乎没有什么岛屿啊,这淡水也已经不足,我们是否该靠岸补充了?”
刘仁愿眉头紧锁,与其说这路线是他制定,倒不如说这路线是罗章制定的,沿途要在哪靠岸补给,哪里必须探明,都被罗章标注在一张海图之上,这是罗章交给他的秘密任务,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且之前按照罗章所绘海图行事没有出过一次事,只是这次不知怎么回事,到现在也没找到罗章所画的那处让他们停靠的海岛!
“继续搜索,海岛定然就在附近!”刘仁愿下达命令道。
“是,大人!”手下不敢反驳,躬身领命而去!
可没多会,手下就急匆匆的返回禀报道:“大人,发现岛屿,左前方!”
听到收下禀报,刘仁愿眼前一亮,大人的地图果然不会出错的!
可下一刻,刘仁愿却愣在了那里,这是岛屿?没有弄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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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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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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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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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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