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局,您是指?”许南霜眉头微皱,对于他说的是什么事,并不是很确定。
“你和沈法医要结婚的事啊!这消息我还是从卫女士那里知道的,你在局里这么低调的么?”宋信然突然那么热情,真让许南霜十分的不适应。
“大多数女人要结婚了,不都爱到处宣传炫耀吗?”
“这个事啊……”许南霜打着哈哈,“只是订婚了,刚见了他的父母,结婚的日子还没定下来。”
“您说的卫女士,是指的方太太吧?您又怎么会从方太太那里,得知这个消息呢?”她试探道。
“对对对,沈法医的父母认识方太太,就把这事儿告诉给方太太了,而你知道我和方太太是老朋友了,昨晚和她见面,她也顺口跟我一提,我这才知道呢。”
“你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毕竟到了适婚年纪,我祝福你们!你要是请婚假的话,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给你批下来。”宋信然对她笑着说,太过殷勤了。
许南霜除了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句话。
“昨晚你也在醉梦生吧?”宋信然这句话又杀的许南霜戳手不及,“我记得我有看见过你,还特意换了一身衣服,是不是怕被我给认出来啊?”
“哎哟,这又有什么?下了班,那就是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大家都是成年人,去酒吧有什么不可以的?”
“宋局,您的意思,我还真有些没听明白呢。”许南霜从容的回答道,“昨晚您也在醉梦生吗?那还真是巧了,昨晚沈法医约了他的朋友来玩,也是为了公开我和他订婚的消息。”xiumb.com
宋信然听了她的回答,面色并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他故意自爆昨晚的事出来,不就是为了引许南霜露出马脚嘛。
估计是还没想通,昨晚许南霜怎么就没跳进他们挖的坑里,明明这个计划是天衣无缝的。
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才意识到不对劲的?
宋信然严肃的盯着许南霜,她眼神没有丝毫的闪躲,问,“宋局?怎么不说话了?”
宋信然沉下一口气,身子向前倾,靠近她面前说,“许南霜,方太太要我帮她给你转告一句话,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说着,宋信然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堆偷拍的照片,散落在桌面上,照片里全部都是聂小瑜在寄宿学校时的画面,后面,还有几张聂俊在外地出差的照片。
许南霜见状,眉头紧皱,一言不发的看向宋信然。
宋信然盯着那些照片,提醒她,“看仔细点。”
许南霜拿起照片仔细一看,不管是聂俊还是聂小瑜,每一张偷拍的照片,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都出现了一个男人。
他们打扮几乎相同,带着墨镜,挡住大半张脸,穿着黑色的皮夹克,皮夹克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
如死神一般,潜伏在他们的周围,无孔不入的跟踪着他们。只要许南霜有一点不老实,她弟弟妹妹的生命,就会受到死神的威胁。
许南霜紧紧的将那些照片握在手中,揉皱,肩头缓缓颤抖着说,“我说过了,我只要我的家人能够平平安安!”
“那你就不应该自作聪明!”宋信然将那追踪器扔到她面前,“你当我是傻子吗?!”
许南霜摇头,矢口否认,“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你许南霜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啊。”宋信然一拍桌,愤怒的说道。
“宋局,昨晚我去酒吧,真的只是参加沈法医组织的聚会,我完全不知道你也去了那里,我更不清楚昨晚还有谁在场,一切都是巧合和误会!”
“至于这是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请您不要随意的将不实的罪名扣在我头上。”许南霜强行解释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宋信然绕过办公桌,一步一步朝许南霜逼近。
“你说,你在我车上安装追踪器是为了什么?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宋信然怒瞪着双眼质问她,将她逼的步步后退。
“我倒要看看,你手里头握着方氏集团什么惊天大秘密,还敢以此来威胁方太太?!”
宋信然恨她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以前倒没觉得她碍事,但自从方燕珠死了后,许南霜一而再再而三的做他的绊脚石,真是烦死了!
“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许南霜退到了墙边,摇头一再强调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好一个你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非要我做到这份儿上,你才能学会老实,是么?”宋信然怒不可遏的说道。
许南霜紧贴着墙壁,强行告诉自己别怕,“宋局,你先冷静点,这里不是其他的地方,要是让路过的同事听见这屋子里的声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这是威胁我?你赌我不敢在这里对你怎样?那你猜,我敢不敢在这里动你?”
这时房门被敲响,许南霜被那突兀的声音给吓得浑身一颤,宋信然冲她笑了笑,仿佛已经料到会有人来,毫不犹豫的回答,“进来。”
话音刚落,房门打开,进来了两三个人,搬来了两个箱子,箱子里堆的满满当当,许南霜看着眼熟。
“宋局,您要的,许队办公桌上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了。”
“放下,就出去吧。”宋信然双手插腰,站在办公桌边吩咐道。
很快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二人,宋信然拍了拍那两个箱子,轻蔑的说,“你说,你手里还有黄亦姗指纹的对比报告是吧?让我看看,在不在这两个箱子里面,”
许南霜看着自己物品全在箱子里,心里凉了一大截。
她的办公桌早已经搬半空了,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两个箱子里。
而刚才宋信然叫她来办公室,之所以和她说这么一大堆话,就是为了把她支开,然后他就可以派人放心大胆的搜查许南霜的办公桌。
宋信然恬不知耻的翻动着她的物品,一些不重要的东西,就随意的扔到一旁,笑道,“许副队,你会把那份报告藏在哪里呢?”
“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份报告,一切都是我当时胡编乱造,用来诈黄亦姗的。”许南霜捏紧了拳头,佯装镇定的回答。
“那要是让我找到了那份报告,我该怎么处置你好呢?”宋信然转过头来,眼神锋利的看向她。
许南霜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咬紧后槽牙,尽量放松的回答,“宋局,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做,请您相信我。”
宋信然原本还在箱子里翻找,听她说话还是这么硬气,怒气冲冲的将手中不重要的文档给扔掉,一张张的白纸飘落满地。
“许南霜,我现在就可以直接让你滚蛋!”宋信然冲过来掐住许南霜的脖子,“我工作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只有你,那么不识抬举!”
“非要跟我对着干,是吧?那后果,是你能承受得了的吗?”宋信然咬牙切齿的警告她。
其实宋信然从没要针对她什么,她要是像其他人那样听话,也就没这些破事儿了!
可偏偏她死咬着方氏集团不放,现在还在他车上放追踪器,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许南霜,是你逼我的!”
许南霜五官皱在一块儿,被掐的满脸通红,要是再不呼吸一口恐怕,她怕是真的要窒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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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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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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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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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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