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沈光赫浅色的病号服上多了一抹血迹,瞬间不再骂他,“你流血了!护士,他应该是伤口裂开了,快带他回病房,通知医生!”
许南霜话锋一转,不再是责怪他的一举一动,而是担心的要命!
沈光赫看出她是真的关心自己,心里满足了,嘴角翘起说道,“你去乖乖处理你脸上的伤,我也乖乖的回病房。”
“我……!”许南霜欲言又止,“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最后,在沈光赫的陪伴和监督下,许南霜去简单包扎了脸上的伤口,而她也陪着沈光赫回到了病房里。
阳雪兰见他们两人一起回来,还互相搀扶着,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只是看在儿子的面子,和还要照顾儿子的心情,她就只是一脸不爽的坐在一边,一句话都都没有说。
许南霜直接无视了阳雪兰那几乎要将她吃掉的眼神,嘱咐他躺着养伤,除非医生说他可以下床走动了,在那之前都不许下床!
沈光赫躺下后,抓住她的手说,“要我乖乖躺着没问题,但你必须在这里陪着我。”
“我还得工作。”许南霜无奈的说道。
“你不也受伤了吗?请假吧,你要是敢离开我半步,我也一定追出去,非把你抓回来不可。”沈光赫威胁道。
“你讲点道理吧。”
沈光赫更加握紧了她的手,“我讲道理,我特别讲道理,但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可怜吗?你真的舍得离开,不管我吗?”
阳雪兰听着这些话终于是忍不住了。
“儿子,还有妈妈留在你身边照顾你,许警官还要顾着工作,你就别给她图添负担了吧。”
“妈,你不是应该为了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向南霜道歉吗?”沈光赫一开口,就让气氛尴尬到了顶点。
许南霜摇头,正要拒绝,沈光赫握紧她的手,让她这时候别说话。
“南霜,我妈妈其实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就是比较冲动,喜欢感情用事,她刚才对你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我认为,她必须要向你道歉。”
阳雪兰没想到自己这儿子的胳膊肘,向外拐的倒是理所当然。
完全一点都没顾忌到她作为母亲,作为长辈的面子,真就闷头扎进许南霜的温柔乡了呗?
这就叫有了媳妇儿而忘了娘啊!
阳雪兰站起身来,语气并不友善的说道,“沈光赫,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才是生你,养你的娘,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要我低头向她道歉,是吧?”
“许警官,对不起,刚才发生的事是我冲动了,医药费我会全包,绝不含糊。”
阳雪兰双眼看向沈光赫,“你要我道歉,我道歉了,满意了吗?从今以后,我就当我没生你这个儿子!”
阳雪兰头也不回的冲出了病房,沈雄拦也拦不住。
最后沈雄无奈的对儿子说,“她始终是你母亲啊,就算事情是她做错了,就不能给她一点面子?非得要闹成这样?”
“我不认为我这么做有任何不妥。”沈光赫坚定的回答。
“哎!”沈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出了病房,去寻找妻子。
“沈光赫,你这么做,值得吗?”许南霜心里难受,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沈光赫一家人变成仇人一样。
“当然。”沈光赫回答,并一直都未松开她的手。
“可是我已经拒绝了你……”许南霜话说道一半,被沈光赫给打断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沈光赫不后悔的告诉她,为了她,他甚至可以放下自己的自尊,求她重新去思考二人之间的关系。
“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许南霜低着头,小小声说道,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下来,滴在了她脚边的地板上。
沈光赫见不得她哭,坐起身,用大拇指的指肚温柔的擦拭她的泪水,并给她一个温柔的拥抱。
许南霜一头栽进他的胸口,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衣服,捏的皱巴巴的,大哭了起来。
将眼泪都擦到他的病号服上。
“这世上,只有你值得。”沈光赫低头亲吻她的额头,用最平常的语气向她轻声告白,就像是在说今晚我们去哪里吃饭一样稀松平常。
宫学林在接近中午的时候,到了医院探望沈光赫。
沈光赫见他来了,准备坐起身,但被宫学林阻止了,“你躺下,好好养伤,别起来。”
然后宫学林看见他俩紧握的手,笑了出来,说道,“沈光赫呀沈光赫,瞧你现在苍白的脸,哪里还有之前在靶场上那样的威风?”
“所以说啊,人都是外表故作坚强,内心其实是很脆弱的,有时候别那么逞强,知道吧?不过,有许南霜在你身边照顾,我也算放心了。”
宫学林说着,指了指她的脸,“你脸上,又是怎么回事?”
许南霜尴尬的笑了笑,“不小心划伤的脸。”
“那可不行!你可是我们大队的门面,得好好治疗,知道吗?不过我相信,沈光赫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就算脸上多了一道伤疤,他还是会一样喜欢你的。”
“宮队,你可别取笑我了。”
“我这哪是取笑,我是看见你们患难见真情,我心里感动啊!哦对了,撞了你又肇事逃逸的司机已经被抓回局里了,按照正常的程序,该赔偿赔偿,医药费司机全包,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费用了啊。”
许南霜放心的点头,司机找到就好,怎么能让他做了坏事还逍遥法外呢?
“宮队,这是昨晚焦尸的尸检报告,死者李成业,死因肝脏被利器所伤,流血过多休克死亡,已经确定是死后,被凶手放火焚尸,凶手应该从李成业最近几天接触过的人查起。”
许南霜拿出尸检报告交给宫学林。
“明白了,这个案子就交给我去查。”宫学林拍拍胸脯,就包在他身上了,“你呢,留在医院,照顾好沈法医,顺便……培养培养感情。”xiumb.com
许南霜尴尬的想要抽回手,但沈光赫说什么就不同意,死死的攥住。
“行,我就不多逗留了,希望你早已康复,尽快回到岗位工作。”宫学林将同事一起出钱买的水果篮留下,就离开了。
许南霜翻了翻里面的水果,问他想吃什么。
“你喂我,我什么都吃。”沈光赫不害臊的回答。
许南霜脸颊微红,默默地拿起水果刀,削了一个苹果。
夜幕降临,谭妙妙来到了医院看望沈光赫,带来了一束康乃馨,许南霜见了,半开玩笑的说道,“又送花啊?能不能换个花样?”
“沈法医都没说什么,你倒是先嫌弃起来了?”谭妙妙回答道,“不喜欢?那我拿回去好了!”
“没有说不喜欢,开个玩笑而已。”许南霜拿着花束和花瓶去卫生间里接水,谭妙妙小声念叨了一句,“这还差不多。”
卫生间里,许南霜听到谭妙妙和沈光赫寒暄了几句,问他伤的严不严重,现在恢复的怎么样,多久可以出院之类的话。
当她捧着花瓶走出卫生间,谭妙妙感叹了一句,“南霜,还好你今天没去jing局。”
“怎么了?”许南霜疑惑的问。
“就是,关于你的一段视频火了。”谭妙妙一边说,一边观察她脸上表情的变化。
“视频?”许南霜立即想到了,她那天在餐厅‘暴打’黄亦姗的视频,“是我在餐厅教训黄亦姗的视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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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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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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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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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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