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我就是无辜的人,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柜子已经不在我这里了!”伍洁玉带着哭腔说道。
门外的两个男人对看了一眼,没有再为难伍洁玉。
见他们转身离开,没有再继续纠缠,伍洁玉松了一口气,靠着墙慢慢的蹲下来,此时已经浑身大汗淋漓,吓得浑身颤抖不止。
两个男人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转身进入了安全通道,打了一个电话,“老板,买家说,床头柜已经被一个女警给带走了。”
随后电话里传出一阵怒吼。
男人很快答应,“是,我会立即将柜子追回。”
电话挂断,两个男人立即乘电梯下楼,去到了小区的物管处,逼问工作人员,调取出之前的停车场监控。
许南霜在车上就察觉到了一丝异常,推测黄亦姗那边,这一个星期里也没有闲着,偷偷追查到了衣柜和床的买家所在地,然后将东西买回来,毁掉。
话说,这么做,他们真的不是多此一举么?
当初为何不是直接带走毁掉呢?
许南上想到这里不自觉的笑出了声,怕是当初是黄亦姗第一次杀人,加上以为卫红能够力保她,根本没有想得那么细。
等到现在,没料到许南上会一直揪着她不放,现在才知道害怕,才知道来毁掉证据了。
但老天爷还是公平的,就算衣柜和床都被毁了,也还留下了两个床头柜给她。
只要她能在柜子上检测到有人血的血迹反应,再做和方燕珠DNA的对比,出结果确认和方燕珠本人的DNA匹配。
那后面的两个柜子,便是现在对她来说就是最有利的证据。wWW.ΧìǔΜЬ.CǒΜ
许南霜不愿意将时间再耽搁下去,直接开车到了沈光赫的家门口。
这时,已经是夕阳西下,她汗流浃背,搬运着两个沉重的床头柜,站在他家门口,给他打电话。
“我已经到你家门口了,你多久能回来?”
“密码是1118,你自己先开门进去,不用客气。我这有点忙,需要你再等一会儿。”沈光赫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许南霜无奈,打开密码锁,输入了密码,顺利的打开了门,又费力的将衣柜搬进房间,关上门,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11118,不正是她的生日吗?!
这小屁孩儿……
等待的过程无疑的枯燥的,当她打开了社交网络,这才知道了最近发生的一些疯狂时间。
方燕珠的墓碑被认为恶意破坏,墓地周围的树木,全都被油漆涂花,甚至有人在方燕珠的墓碑上写下了‘贱人’两个字。
发生这么恶劣的事情,方家竟然一点回应都没有,三缄其口,最后还是墓地的工作人员出面阻拦,报了警,这才让事情慢慢缓和了下来。
许南霜静静的看着那被破坏的照片,说实话,她已经比之前要冷静很多了,就好像在看一个发生在陌生人身上的事,与她自己无关。
墓地不过是活人缅怀死人,而一厢情愿修建的场所,与她有任何的关联吗?并没有。
真正的她,真正的方燕珠现在已经以另一种方式继续活了下来,她要的只是彭永言和黄亦姗命!就这么简单而已。
至于这些不分青红皂白,就被利用当做出头鸟的吃瓜群众们?
他们只是无知,只是愚蠢而已。
许南霜闭上眼,深深的呼吸,胸口缓慢的起伏,像是在做冥想一般。
忽然,一个念头闪现在她的脑海中,她鬼使神差的打开微信,退出许南霜的账号,输入了一个记忆中熟悉的账号和密码。
不过后来提示,这是一台全新的设备,需要验证是本人后,才能登陆。
一种方式是声音验证,她现在已经是许南霜了,所以是不行的,另一个就是电话号码收取验证码的验证。
这让许南上想起了方燕珠消失的手机。
痕检人员把现场搜查了个遍,都没有发现手机,只有一个可能,手机被黄亦姗给带走了。
许南霜看见旁边桌上放了一个座机,又鬼使神差的拿起手机,给方燕珠的手机打去了一个电话,很快提示对方已关机。
果然如她猜想的那样,黄亦姗带走了方燕珠的手机,并关了机,说明她只是想要带走这个手机,以免让手机里面的信息暴露,将矛头指引到她的头上。
或许,手机现在还完好的保留在黄亦姗手中。
如果证明方燕珠的手机是在黄亦姗手上,这也是一个突破口。
许南霜刚放下了座机的听筒,忽然听到大门处传来了密码锁被开启的声音,她立即站起身,以为是沈光赫回来了。
“我等你好久了……”许南霜刚一出声,发现门后站着的,竟然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中年女人。
她是沈光赫的母亲,阳雪兰。
她保养的很好,即便现在岁数已经年过半百,但皮肤还是很细腻,白净,眼睛又大又亮,穿着时尚且都是名牌,如现在经常提起的贵妇一样,高高在上的模样。
阳雪兰见到许南霜出现在他儿子家中时,也愣在了原地。
俩个女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对方吃惊。
“伯,伯母好。”许南霜尴尬的开口喊道。
八年前,她见过阳雪兰一次,但是站在远处偷偷的打量,阳雪兰并没有注意到她。
那时候,要她如何去面对沈光赫的母亲?难道要她上前笑嘻嘻的说,你好伯母,我是你十七岁儿子的女朋友,我比你儿子还大三岁哦!
所以,许南霜对她有印象,但阳雪兰应该,并不认识她。
“是你啊……”阳雪兰失望的回答,顺便走入了房间,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伯母,认识我?”许南霜尴尬的问。
“你都认识我了,我为何不能认识你?”阳雪兰非常有针对性的回答,并将手中提着的菜篮子放在了桌上,没什么好脸色对她。
许南霜不自觉的捏紧了双拳,静静的看着阳雪兰转身去厨房忙活的背影,若有所思。
而之后,阳雪兰当她不存在一样,当这里是自己家,在厨房准备起了晚饭。
许南霜猜测,估计是做母亲的,担心儿子一个人住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所以就亲自来家里,为他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咯。
这原本是蛮温馨的一幕,可许南霜内心却纠结、生气又觉得好笑,复杂到了极点。
她拿出手机,准备给沈光赫发一条信息,告诉他,你母亲来你家了。
但信息还没编辑完成,阳雪兰来到厨房门前,冷眼对她说,“既然你都来了,那就留下来吃过晚饭吧。”
许南霜抬眼,看向阳雪兰讽刺的眼神,她摇头拒绝,“不用了,我很忙。”
“忙?要是你真忙的话,你会跑到一个比你小的男人的家里,等他回来?”阳雪兰直接发动了大招,把许南霜打的遍体鳞伤。
她笑出了声,努力用笑声掩盖心中的不悦,将捏成拳头的双手,藏在靠枕背后,回答她,“我是为了公事。”
“那也别客气了,毕竟你不是第一次这么厚脸皮了,对吧?”阳雪兰依旧不客气,“就这么定了,你要是觉得无所事事,就进厨房来帮我打打下手。”
就连命令她做事,也依旧是那么理所应当,高高在上。
许南霜无法拒绝,也不想让这个女人把自己看扁,咬咬牙,放下了手机,走进了厨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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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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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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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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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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