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在这种环境中都能够听到自己,以及慕如琳逐渐粗重的喘息声。
慕如琳自然也听到了突如其来响起的声音,她用左手按住我的肩膀作为着力点艰难的站起来身子。
看到慕如琳的行径以后,我暂时先忽略掉旁边的声音,选择赶紧伸手揽住慕如琳的腰让她在地面上站稳身子,之后才把注意力放在那棵树木的上面。
在与它那双满满都是木头纹路的眼睛对视的时候,其实我并没有感觉有多么的恐怖,反而就觉得好像是在与动画片里面的人物进行对视。
莫名其妙充满了搞笑。
本来因为周围环境而带来的惊悚感现在全部烟消云散了。
当然我还是知道眼前的这家伙肯定很厉害,绝对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将人家给得罪了。
“你与杜十一之间认识?”
这棵树木又重新询问了遍刚才的问题。
我自然听得很清楚它刚才说的话,没有想到杜十一的交友范围还是挺广泛的,竟然在这种鬼地方还会有熟悉的家伙。
不过我也不清楚对方与杜十一之间的关系究竟怎么样,所以并没有直接向他说明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避免是遇到了杜十一以前得罪过的敌人。
而是在沉默当中等待着它再次开口说话。
这棵人脸树估计看出来了我脸上的忌惮,所以努力向我表达善意:“你放心就可以了,我之前与杜十一之间的关系还算是挺不错的,即便有仇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小辈。”
说来也是,眼前的这棵树也不知道究竟在此处生活多长时间了,如果为难我这种实力低微的小辈,确实就显得很小肚鸡肠。
“不过既然您看得出来我与杜十一之间有关系,那应该也明白我之所以会来到这个地方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吧?”
现在我的旁边还有暂时不能完全信任慕如琳,因此导致我并没有办法将事情挑明了和人脸树说,只能够通过这种试探性的话语向它来寻求答案。
如果在事情没有开始以前杜十一真的将线索交给人脸树保管,那么它此刻肯定能够听明白我话语里面的意思。
人脸树在听完我所说的话以后微微一愣:“杜十一前段时间确实经常往我这边跑,也曾给予过我几样东西代为保管,叮嘱过我找机会将这些东西交给某个人。”
“不过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就是那个老东西嘴里面所特指的某个人呢?”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都是杜十一拜托给人脸树的,所以它不可能在没有确定我身份以前就会把线索交给我。
否则这样的话简直就太没有契约精神了。
我只能半拖着慕如琳的身体往前跨了一步微微向它了一躬。
“其实我也不清楚杜十一究竟允不允许我插手解决这件事情,但不管怎么说我作为他的弟子,对于此事无论如何也不能置之不理。”
我努力的向这棵人脸树表达着自己的诚意。
其实现在我说的这些话难免有些冠冕堂皇,如果不是因为公输先迫使我插手解决这件事情的话,在这种程度下我还真的不太情愿踏足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
说不定某些话一旦不符合面前这棵人脸树的心意,就直接倒霉到命丧在此了。
做这种事情简直是充满了危险。
人脸树在听完我所说的话以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点了点头,并没有给予我准确的回复,反而是将目光投射到了我搀扶着的慕如琳身上。
它上面长满绿叶的树冠轻微摇曳着:“那么这人是什么身份?”
“她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熟人,此次之所以会来到这个地方着实是因为出了意外误闯到这里面来的,如果有什么得罪到您的地方还望不要见怪。”
我并没有直接的给慕如琳套上一个同伴的称呼,以此避免如果人脸树真的要将线索向我进行交代的话,会同意让慕如琳一起跟着过去。
人脸树说道:“你身上所流动的那些灵气确实与杜十一相似,因此我愿意相信你刚才所说的话,希望当初他交代的那个某个人真的是你吧。”
杜十一当初大概率的并没有在话里面准确的交代究竟交给谁,估计那个某个人应该只不过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只要过来讨要线索的人并不是谋害杜十一的那个势力,人脸树都可以将手中的线索交给对方。
一切全部都取决于人脸树自己的判断。
人脸树又将话题转向慕如琳:“不过在我将东西交给你的时候这人不能在旁边看着,毕竟以她的身份还不能够让我完全放心。”
它所说的这些话完全就符合我的心意。
如果不是因为这种场合不太合适的话,我估计就直接想鼓掌庆祝了。
毕竟也用不着我来做这个恶人,慕如琳在听到以后即便可能会不愿意也没有任何能够反驳的理由。
因为即便她的实力不算弱,但是与人脸树作对的话还是存在着很大的差距。
只要是智商并不算太低,都清楚肯定要按照人脸树的意思来办。
不过慕如琳并没有对人脸树的话有任何的不满,等到她听见人脸树所说的话以后,就直接颇为知趣地绕到树林里面的其他位置了。
人脸树在确认慕如琳确实已经走远了以后,才格外放心的将杜十一所交给它的线索拿了出来。
不得不说人脸树确实是将线索放在格外保险的位置,因为它在拿线索的时候直接将自己的那张木头嘴张开,然后几根柔软的藤蔓顺着树枝的位置垂了下来,伸进它那张大张的嘴巴里面。
然后就好像是在疏通水管一样的胡乱掏了半天以后,总算是将一张差不多也就和小手指大小般的纸条给拿了出来。
莫名的给予我一种大材小用的即视感。
这张纸条上面还沾着湿哒哒的汁液,尽管这种汁液上面散发着专属于树木的清香,但是在接过来的时候还是令我产生了作呕感。
毕竟上面的这些汁液总给我一种呕吐物的即视感。
我自然不可能将自己现在反感的表情直接给表现出来,于是只能强行装出惊讶以及感激的神色。
我在看到这张纸条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展开它查看上面的内容。
人脸树也并没有制止我这种行为,毕竟杜十一交给它的内容仅仅只不过是将纸条交付给其他人罢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不在人脸树的管辖之内。
它还不至于八婆到那种我在什么地方查看纸条都要管的地步。
像这种拇指大小的纸条通常情况下所记录的内容很少,我在将纸条展开了以后才发现上面仅仅就写了一个字。
魂。
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估计幕后组织那边会对纸条上的这个留言清楚一些。
“看来眼下我所做的任务基本上已经算是全部都完成了,只要将这条线索传达给幕后组织那边就算是没问题了。”
我在心里面暗暗想道。
我并不能够从这个字上面看出来与我母亲有什么联系。
所以我肯定不能将这张纸条继续的留在自己的手里面,省的一个不小心将纸条里面的内容给泄露出去了。
毕竟我也不清楚杜十一想凭借这个字传达什么东西,如果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机密,那么说不定我的失误真的算是罪该万死了。m.xiumb.com
我直接把刚才用来点燃藤蔓的那个打火机给掏了出来,然后将手里面的纸条放在跳跃的火苗上面。
湿漉漉的纸条在接触到灼热的火焰那一刻就冒出滚滚的浓烟,但是也伴随着火焰的燃烧逐渐缩小着自己的面积。
等到确定它真的只剩下一堆灰烬的时候,我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这下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知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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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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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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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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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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