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的想以最快的方法直接将院子附近的结界彻底崩坏,那便只能强行调动我体内全部的邪神残余力量。
当邪神的气息自院子当中扩散开来的时候,结界绝对会因为没有办法承载这么庞大的阴气而土崩瓦解。
就连眼前的这个家伙说不定也会直接被气息碾压成粉尘。
说不定屋子里面的那个厉鬼同样会间接性的受到伤害或限制,到时候哪怕我不去帮忙张泽凯他自己也能够扭转败局。
当然一切的前提要建立在张泽凯能够打败被邪神控制的我。
估计张泽凯在面临这个选择的时候可能更喜欢与房间里面的厉鬼来一场极限一对一。琇書蛧
虽然屋子里面的那个厉鬼实力与邪神相比还是要有很大的距离,但是它所释放的阴气仍旧也对结界造成了很大的损害。
我在无意当中模糊的看到有裂痕在院子的边缘一晃而过。
虽然裂痕的出现不过是在一眨眼之间的事情,但是这一幕向我所透露出来了这个结界至少现在已经呈现半残的状况。
实力肯定会大打折扣。
通常情况下像这种结界的死穴都会分布在结界边缘的位置上,裂痕也算是为我划定了距离。
我不着痕迹地往后撤着步伐,在移动的同时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厉鬼。
本身对方都不是那种偏向于力量型的,只能通过本身所掌握的以及结界带来的一些花招来给我平添麻烦。
所以才发现自己所施展的这些花招大部分都对我没有用处的时候,这个男鬼就陷入了焦躁。
那些原本趴在他嘴腔当中的虫子纷纷的从烂肉里掉落到了地上。
这些虫子应该是寄居在含有血气的东西的上面才能够存活。
因为我看到的它们都落在地面上以后,差不多只是微微的从地上翻滚挣扎的几下,紧接着就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如果照这么来看的话,那么对于贾瘸子房子门口的那一大堆的虫子就不必担忧了。
“真的是有够恶心的,竟然会让这种的虫子寄居在自己的身上。”
我以前从村长家里面的那台黑白电视机上面,看到过一期有关寄生虫的科普纪录片。
现在在看男鬼嘴腔里面那堆密密麻麻的虫子,就不免勾起来我对于那个纪录片的恐怖回忆。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自然界中的一些生物远远要比鬼怪还要恐怖。
估计这个男鬼心里面也是对于虫子很反感的,就是没有办法将它们给彻底摆脱。
因此在我戳中他的痛处的时候,这个男鬼还瞪着他那两个没有眼眶的窟窿看了我一眼。
就仅仅是有些渗人而已,完全不存在任何的威慑力。
也因为我这句话起到了转移注意力的作用,所以让他并没有发现我正在逐渐的靠近结界的边缘位置。
我强行忍住自己想勾起唇角的冲动,然后继续对这个男鬼火上浇油道:“如果要找一个词语来形容你的话,简直就和为虎作伥差不多。”
我以前也是偶尔听杜十一骂人的时候说过这个词,对于这个词语的意思也就半知半解。
现在只是一时间想不到什么骂人的词语,所以就暂且先将这个词语给用上了。
反正这个家伙看样子是没有文化的鬼。
我也不用担心因为用错词语产生尴尬的情绪。
虽然同样不知道这个成语的意思,但是男鬼思前想后也应该明白我是在骂他。
总不可能我在现在这个场合还夸他。
男鬼用他那两只耷拉下来的眼珠目光幽幽地盯着地面上虫子的尸体,我从他那张已经腐烂到见骨程度的脸上看出了憎恨。
果然应该是那种被迫的寄居关系吗?
“都是那个死婆娘养的这些东西,不然我怎么可能沦落到今天的这一步,即便是我已经死了也绝对不会让这个死婆娘好过的。”
即便是再怎么傻,我也明白这个男鬼嘴里面的死婆娘应该是指贾瘸子的女儿。
如果按照他现在所说的细想,是不是就证明这种不知名的虫子是贾瘸子的女儿养的。
这样看她之前向我隐瞒这些虫子身份的事情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我试图从这个男鬼在里面再深挖线索:“你怎么知道这些虫子是贾瘸子的女儿养的?贾瘸子的女儿明明说过她不清楚这些虫子的来历。”
我并没有透露出来自己的猜测。
这个男鬼突然将他那张极为恐怖的脸凑到了我的跟前,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显现没有把我吓得摔倒在地上。
他本来就没有办法入眼的面目现在变得愈发的狰狞。
“那个死婆娘就是一个骗子,就跟她那个老不死的爹一样就是讨债的,活该他们两个死了以后都肯定会下地狱的!”
估计是心里面埋藏了很大的怒意,致使这个男鬼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就是咆哮出来的。
声音大到差点儿将我的耳朵震到耳聋的地步。
说完以后他还用格外狰狞的笑容把视线凝聚在我的身上:“既然选择帮助这种的家伙,像你这类人恐怕也会不得好死的!”
即便是我的心情再怎么好,听到别人咒骂自己不得好死也不会太开心。
所以直接皱起来的眉头:“我不知道你现在说这番话的意思是什么?毕竟现在我所知道的事情全都是贾瘸子的女儿说的。”
“在她所告知我的事情当中,甚至根本就没有关于你太多的事情,甚至就连你已经死了的这件事都没有告诉我们。”
见到我这么说他笑得愈加的肆意:“她怎么可能会把这件事情给透露出来呢?毕竟说不定现在在所有的人眼里我还是一个活人呢。”
倘若这个男鬼所言为真的话,那么屋里面贾瘸子的女儿也估计并不是什么善茬。
现在的行为彻底跟借刀杀鬼差不多了。
当然即便是这样我也不可能放任这个男鬼从这里胡作非为,毕竟不管怎么看他现在都已经是虫子的寄居体了。
即便他的死存在着天大的冤枉,那也没有办法掩盖住他自身此刻所存在的危险性。
所以我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只是在不断的拖延时间而已。
至于现在我所在的位置已经与结界的边缘差不多只剩下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而现在我所站的地方也正是刚才那倒因为厉鬼身上气息所导致的裂痕出现的地方。
此刻我只需要静静的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就可以了。
那个男鬼尚且还处在癫狂的状态里面。
我也没有出口打扰他,就看见一般的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男鬼一个鬼的独角戏。
从每一个人的角度去看待一个问题都是不一样的,即便是贾瘸子女儿的话半真半假,也并不就代表着这个男鬼所说的就是真的。
反正我和贾瘸子女儿相处的这段时间里面,我感觉对方还算是一个蛮不错的人。
对人待物都是很和善的模样。
不像这个男鬼,在说话的时候嘴里总是携带着污言秽语。
一个人的修养往往就导致了他给予别人的第一形象。
果然伴随着屋里面动静逐渐的增大,那个厉鬼所释放的气息也开始一步步的增强。
方才刚恢复到正常状态的结界又开始有了轻微的波澜泛动,我在注意到这一幕的时候就开始在心里面拿捏着时间。
然后等到裂纹刚开始产生一道缝隙的时候,我菜男鬼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立刻捏诀一掌拍在了结界的裂缝上。
我感觉到了自己的掌心下面传来了极为滚烫的触感。
如同蜘蛛网一样的纹路顺着刚开始的那道裂缝往四处弥漫了开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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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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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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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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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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