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多多少少有一些惊悚。
我自然不可能放任这些来历不明的液体全部爬到筷子上面。
所以才发现这种情况的下一秒,我就手脚麻利的把筷子从液体当中给提了出来。
那些原本已经沾染在筷子上的黄色液体并没有因为筷子的离开而跌落下去,反而仍旧死死的依附在筷子的筷身上。
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厨房里的灯光其实很暗,根本没有办法让我细致的观察筷子上面的情况。
而且那些始终依附在筷身上的黄色液体还在逐渐的往上攀爬着。
简直就好像有生命一样。
“你发现什么了?”
因为我并没有把厨房的门给关上,所以我一直皱着眉头紧盯着筷子的场景就被张泽凯看在了眼里。
他出于好奇走过来询问。
我把手里面的筷子递给他:“看看咱们没在家的这两天似乎发生了一些情况,这不知道什么底细的玩意儿是从水管里面流出来的。”
张泽凯接了过去。
他并没有像我之前那么疑神疑鬼的,再发现单单凭借肉眼没有办法判断黄色液体的来历后,就直接准备动手去触摸液体。
我本来是打算伸手制止他的动作的,不过最后却被张泽凯给阻止了。
他解释说道:“大概率应该是对人体没有危害的,不必担心。”
我产生了些许的好奇:“你怎么这么肯定对人体没有危害?难道你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子的液体吗?”m.χIùmЬ.CǒM
通常情况下,人在阐述一个道理的时候首先必须拥有的就是相应的底气,所以我才会认为张泽凯应该知道这个黄色液体的来历。
但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直接就摇了摇头。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百科全书,怎么可能出现一种东西我就了如指掌,你这完全就是有些太过于抬举我了。”
在说话的过程当中,张泽凯这个向来非常厚脸皮的家伙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简直就是难得一见的恐怖场景。
因为张泽凯不好意思的笑带给我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所以在恍神的片刻以后我才反应过来需要制止张泽凯找死一般的动作。
“谁知道在触摸了这东西以后会产生哪种类型的反应,竟然连底细都不知道的话,就不要去尝试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不过可惜我的话最终还是说晚了一步,等我急匆匆的把劝解的话全部说完的时候,张泽凯那家伙修长的手指都已经落在了筷子的上面。
但是在我幻想当中恐怖血腥的场景并没出现,张泽凯放在筷子上的手指依旧完好无损。
他用手指沾了些液体以后就立马撤了下来,将自己的手指平举在了眼前。
我也赶紧凑了过去:“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或者不对劲的地方吗?”
张泽凯摇头否认。
在落到张泽凯的手指上面以后,这些不知道来历的黄色液体应该是产生了警惕性一般,暂时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就好像真的只不过是一滩水迹罢了。
“先不要这么着急,等到这些家伙适应了现在的这个环境以后可能就产生些许变化了。”
张泽凯似乎是感觉到我内心当中的急躁,于是出言安抚道。
对于陌生环境具有恐惧性是任何的智慧生物都会产生的一种现象,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沉着冷静的等待着黄色液体适应此刻的状况。
差不多的有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沾染在张泽凯手上的黄色液体终于有了其他的变化。
它们重新开始进行爬动了。
张泽凯也在同时间向我播报着他的感受:“简直就好像很多的小蚂蚁在我的皮肤上爬来爬去一样,而且分泌出来的液体明显给人的皮肤带来轻微的瘙痒感。”
“这些从水管里面流出来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受到污染的水流,而是和水混在一起流出来的虫子。”
他在得到了大概的信息以后,就手脚麻利的从厨房案台上方悬挂的毛巾上擦了一下手指。
在确定自己的手上完全没有那些黄色液体以后才产生了一口气。
在同一时间水池里面大部分的黄色液体几乎都已经流到了下水道当中,只有少量的小黄虫还在水池里面不停的挣扎。
试图逃离被冲进下水道的命运。
我自然不太可能放任它们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于是手疾眼快的将以前水壶当中剩下的凉水全部倒在了水池里面。
然后就使这些剩余的虫子失去了逃生的机会。
一个个的逐渐走进了自己最终的归宿。
在不确定这些虫子来历的前提下,我不可能放任这种东西安安稳稳地存在我的生活里。
所以我迅速的检查了房间当中每一处与水管有联系的位置,查看是不是有虫子爬出来。
所幸这么恐怖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现在我唯一所要做的事情就是直接把房间里面的所有水管给封上就可以了。
这项工作可比降妖除魔要轻松多了,因此我丝毫没有迟疑的就将这项任务揽在自己身上。
此时楚楚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们觉得这些虫子是单单只从咱们屋子里面的水管出现吗?会不会这些虫子同时也可以出现在别人的家里面?”
“只要水管是相通的,那么它们就可以去任意的地方。”
我与张泽凯两个人之前一直在深入思考着这些虫子的来历,一时间忽略掉了这明显有问题的地方,在经过楚楚提醒以后才反应过来。
顺便我还将这件事情与另外的事情串成了一条线索。
我用手不断的抚摸着下巴:“如果按照楚楚你这么说的话,这让我想起来之前咱们在公输先诊所里面看到的那些前来治病的人。”
“你们感觉这些家伙与从水管当中流出来的黄色虫子之间是不是有着某种联系?”
我也不确定自己这次是真的找到了思路,还是仅仅只不过是脑洞大开。
但我也太在乎丢不丢脸这个问题了,在解决眼下问题的面前一切几乎都是浮云。
毕竟尊严可没有生命重要。
我还是很关心这些虫子究竟会不会影响到我的身体健康。
如果真的和我所猜想的别无差错的话,看来这次萍城莫名疾病出现就可以找到源头了。
“这么一想,确实有很大的可能。”
张泽凯支持我提出的这个想法。
他接着往下面说:“整个萍城的地下水管道其实都是连接在一起的,也就代表着几乎萍城的每家每户都有可能会受到虫子带来的危害。”
这无疑是一个很可怕的情况。
虽然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暂且没有知道谁因为这个虫子丧失了性命,但是现在只不过正处于情况发展的最初阶段。
谁也不清楚如果继续放任这个事态发展下去的话,会不会这件事情就如同滚雪球一样的越来越大,最后达到人力根本无法制止的程度。
我这个人向来就是比较喜欢杞人忧天,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喜欢将事情往最糟糕的程度去幻想。
这样才能够激发起我的动力以及潜能。
“但并不是萍城所有的人都因为这件事情而生病了,出现状况的差不多也就有十分之一不到的人口。”
萍城人口的十分之一单从字面上来看确实是一个较小的数目,但如果真的进行计算的话,那么就真的可以称之为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至少在我们回到所租住这个房子的小区时,路上经过的那几家诊所门口都已经排了很长的一条道路。
人与人之间估计都已经达到擦肩接踵的状态,个别几个脾气比较暴躁的人还十分不耐地等待着队伍排到自己那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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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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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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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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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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