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难得狡黠地朝我笑了笑:“我也并没有说错呀,通常情况下喜境是第一个出现的幻境,那些进入五阴摄魂阵里面的人直接就来了一场开门红。”
她的意思反正就是之所以喜境会显得这么厉害,完全是因为阵法里面的人根本很少有人会有进入下一场幻境的能力。
“悄悄的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创造出这个阵法的人我认识,也见识过五阴摄魂阵完整状态下究竟有多恐怖。”皎月没有任何隐瞒的和我说出了这个消息。
我首先关注的并不是阵法究竟有多恐怖:“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件事情呢,很少有鬼怪会愿意向一个与自己站在对立面的家伙透露自己的秘密吧?”
尽管皎月现在和我是拜把子的关系,不过鬼怪和道士不管怎么说都是站在对方对立面的。
就连我能和皎月成功进行拜把子,也完全没有询问过皎月的意愿,完全是杜十一强行将我们俩之间构建起了关系。
皎月看上去十分无所谓的说道:“不管怎么说咱们两个人之间也算是命运共同体了,虽然比不上与你融合的那个邪神那么亲密,但也能称为并肩作战的同伴。”
我停顿了一下道:“其实我一直以为你会对于我们两个之间强行建立起的关系感到不满的。”
甚至我有的时候还幻想过皎月因为实在是看不上我这个实力低微的家伙,直接打破规则把我弄死的场景。
那个场面绝对是十分的血腥。
皎月说道:“按理说你的猜想并没有太大的错误,我刚开始的确是真的对你有一些不满,不过在刚才的时候这股不满已经彻底的在我的心里面消散了。”
我尴尬地笑了一声:“原来搞了半天竟然不是我的幻觉吗?但是什么原因使你对我满意了呢?”
“在你把你小的时候经历的事情告诉我的那一刻。”皎月没有任何隐瞒的把答案告诉了我。
我询问道:“是因为我小的时候的经历太过凄惨了,导致皎月你萌生出了恻隐之心吗?”
我这个问题只不过是在和皎月说笑而已,自然不认为一个修为那么高深的女鬼会因为这么可笑的原因对我满意。
这次皎月直接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虽然感觉你说的这句话很搞笑,不过其实与真正的答案也算是八九不离十了。”
她这么一说直接让我瞪大了眼睛:“我刚才只不过是在说笑而已,原来真的是这样吗?”
皎月用手托住自己的下巴坐在烧焦的草地上:“这个世上最直接的能够让一个人在短时间认同另外一个人的方法,那就是同病相怜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能够成为厉鬼,一种就是自身带有道行的人,另外一种就是死之前执念格外深的人。
那么皎月明显就是第二种了。
皎月扭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说话的我:“平安,你有兴趣听听我以前的故事吗?”
我迟疑的片刻以后才说道:“如果感觉实在太勉强的话那还是不要说了,毕竟有些痛苦的事情竟然已经结痂了的话,完全不需要再将伤口给揭开。”
在听完我的话以后皎月的目光变柔和了许多:“你这个小子还是挺会关心人的嘛,不过这些事情你完全就是多虑了,我既然选择和你说的话,那就代表着我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现在皎月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种程度,我也不好意思再进行推辞:“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让我听听你的故事吧。”
皎月的脸上露出了怀念的情绪:“我生活的年代可比现在要远上好久,我也是打小就从农村里长大的农村孩子,按照一个农村女孩该有的模样按部就班的生活。”
“当时我所处的那个年代已经没有了像地主这种的地方势力,不过在每个村子里面还是会有地头蛇的存在的。”
既然皎月现在提到了这个,我下意识的就猜到了这个地头蛇很有可能就与皎月的死有关。
“虽然这么说可能显得有一些自大,不过在当时我确实是我们村子里有名的漂亮姑娘。”皎月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出奇的有一些不好意思。
我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皎月的面貌,感觉她所说的话并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以皎月的相貌哪怕是放到现在,也算是很漂亮的了。
感觉与我偶尔在黑白电视里面看到的女歌星当仁不让。
我直接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哪里有什么自大的地方?皎月你确实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呀。”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抗拒别人夸自己漂亮的,哪怕这个女人现在是一只鬼。
皎月说话的声音变小了许多:“是吗?谢谢。”
“我那个时候还十分年轻,与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想法不谋而合,那就是找一个肯吃苦耐劳的年轻人清茶淡饭的过上一生。”
鬼通常会保持自己在死之前的相貌,所以很明显皎月在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
我尽量的让自己的声线变得平稳:“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啊……”皎月的语气里面参杂了几分迷茫,“我们那个村子里面的地头蛇他的父亲是镇上有名的企业家,在当地也算是威震一方了。”
“地头蛇的父亲对这个独子十分的宠溺,哪怕是他经常惹祸,他父亲也会选择用大笔的金钱将事情给压下来。”
我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张末,感觉他与他儿子的关系和皎月嘴里的那个地头蛇也没有太大的差距。
皎月的语气当中突然染上了愤怒:“我记得那个时候村里面有好多女孩子都糟蹋在地头蛇的手里面,但是地头蛇已经算是到达了只手遮天的地步,根本没有人敢管。”
“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被他们的金钱劝动的,有的人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受到这样的欺辱,就准备去更大的地方巡查那里去上报这件事情,不过还没有走出小镇就被拦下来了。”
“那些被地头蛇所拦下来的人,轻则被打的断胳膊断腿,严重一些的甚至直接到达了植物人的状态。”
像村霸还有地头蛇这种的人我以前在村子里面也见过,但是皎月嘴里面这么嚣张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免感觉所有的黑暗都掩藏在正义的表象之下。
按照那个地头蛇这么的作为,我已经猜出来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所以这个家伙之后就盯上了你?”
皎月没有任何别扭或者不自在,直接点头:“我当时自然不肯顺着他的意思来,在反抗的过程中直接一脚踢到那家伙的下身,我估计是肯定不能再用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听皎月这么一说我不由得感觉下身一凉,但同时也感到了十分的痛快,活该让那个家伙一生当个太监。
“以那个地头蛇的性情肯定会报复我的,最后我就是死在了他的折磨之下。”皎月并没有详细的讲述过程。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善恶到头终有报,那个地头蛇现在的生活怎么样你知道吗?”
皎月的脸上突然露出几分嘲讽:“我自然是一直关注着他们一家,但是哪有什么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们家里面的企业也算是越办越大,现在更是富甲一方了。”
“那个地头蛇的父亲最后无疾而终,他下身虽然因为我的缘故不能再用了,可并没有放弃折磨其他的女孩子,仍旧有很多的女孩被他祸害。”
我沉默了一会儿:“以你现在的实力,就没有想过去找他报仇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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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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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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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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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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