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村里那台破旧的黑白电视机上经常会有一些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人唱歌,但我更感觉鸟鸣是世间最美好的音乐。
不过并不是任何的鸟鸣叫都很好听的,就像经常在坟头那边环绕等着吃腐肉的乌鸦,它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的嘶哑难听。
曾一致的让我认为世界上最难听的声音估计就是乌鸦的鸣叫声了。
然而邪神在受到我攻击以后发出来的惨叫完全洗刷了我对于难听程度的认知。wWW.ΧìǔΜЬ.CǒΜ
我现在感觉整个人的头颅都要炸开了,好像有人拿着棍子从我的耳朵里面穿过去搅动我的脑浆一样。
大脑当中的所有神经都被邪神惨叫的力量给打混在一起,然后向我传达着难以承受的抽痛。
分明我现在只是魂体,但仍旧感觉到了胃在不停的翻滚,恐怕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只是魂体的话,就会直接将吃的饭全部吐出来了。
“村口的张屠夫杀猪的时候,猪叫的都没有你惨。”尽管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是忍不住向邪神展开了我的吐槽。
因为我已经确定它在承受了我的攻击以后,确实是对我完全无害的。
就如同张泽凯告诉我的一样,脐带应该是邪神本体与那些残念之间相连的一个沟通通道。
现在脐带既然已经被我的攻击毁掉了,那么那些残念在断了与本体之间的联系以后,也就不能应和本体的召唤赶过来保护它了。
“我现在已经把它的脐带给毁掉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作为一个啥都不知道的人,我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自作主张进行乘胜追击了。
然而张泽凯给我的接下来的指令却令我有一些难以置信。
“吃掉它。”
张泽凯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坚定,明显不是像说错了话一样。
但我宁愿他是下错了指令。
“你确定是让我直接把它给吃掉吗?”我整个人在接收了这个指令以后陷入一种懵懂的状态当中,感觉如果不是张泽凯说出的这句话,我肯定要把它当做一个无稽之谈。
邪神再怎么说也是被恶人用人的血肉培养出来的邪物,如果我直接把它吃掉的话,岂不是会对我有很大的影响。
“因为你自身体质的缘故,所以这家伙体内的邪气并不会影响到你的。”简单的从我刚才说的那句话里面,就能感受到我对于直接吃掉邪神的抗拒,所以张泽凯安抚我道。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个疑虑已经解决掉了,但并不代表我能够跨越自己心理的障碍:“即便是它体内的邪气不会影响我,但我也不想吃一个鬼。”
“如果你一直因为自己心理因素的原因不愿意跨过这一步的话,那么前面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张泽凯直接向我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对此感到十分的不理解:“为什么我们之前做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难道除了直接吞掉这个鬼物以外,就没有什么可靠的解决方法吗?”
张泽凯现在的态度也十分的坚决:“简而言之,即便是几千年的历史,敢于收服邪神为己用的人也没有多少,所以至今得到的唯一的方法只有生吞邪神的本体。”
“现在趁他被你所伤正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你有短暂的时间把它吞噬。如果等他恢复过来以后,那么遭殃的人就会是你了。”
张泽凯这个威胁对于我来说十分的受用。
“就算是不小心吞了一个脏东西吧。”我开始给自己做心理暗示,以缓解自己生吞鬼物产生的心理负担。
我看着躺在地上四肢呈一个扭曲状态不断挣扎的邪神本体,一步步小心的向它靠过去,整个人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写满了抗拒。
尽管邪神本体察觉到了我的接近,因为现在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所以原本一直耀武扬威的邪神本体只能采取以呲牙咧嘴的形式试图阻挠我继续靠近它。
而我也在通过与它沟通的形式逐渐给自己进行心理建设:“一会儿我咬你的时候你感觉疼的话,千万不要怪我,这都是外面的一个家伙给我出的坏主意。”
我完全不在乎在外面张泽凯会不会听到我说话,依旧在看似是和邪神本体对话实则是在自言自语当中尽情的诋毁着张泽凯。
虽然我刚才对邪神本体造成的伤势起到限制它动作的主要作用,但之前徐新文折断它四肢的行为从某种程度上也方便了我现在的行动。
估计即便是鬼物它也能感觉到疼痛,在注意到我依旧没有停下脚步以后,邪神本体仅仅只是往后退了两三步就停止了动作。
之前的形势在现在得到了逆转。
因为道术直接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克制邪气的缘故,所以由于此刻邪神本体周围萦绕着我的灵气,致使它漆黑的皮肤产生了溃烂。
而且虽然它能够感知到我来者不善,可我的灵气压制却令它无法动弹。
“这东西该怎么下嘴呀?”尽管我内心对于生吞这家伙的厌恶感已经被压制下去了,可怎么下嘴就是另一个问题。
再怎么压制心里面的厌恶,也无法让我做到直接像啃猪蹄一样吃这家伙的地步。
外面的张泽凯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我甚至还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他的笑声:“你就把它想象成猪蹄鸡腿之类的食物,直接趴上去生啃不就好了吗?”
这是单凭想象就能够解决的问题吗?
我忍不住在心中做如此的腹诽,但生吞的结局是怎么都无法回避得了的。
出于自己对自己内心里面的折磨,我直接在趴到邪神本体跟前的时候把眼睛闭上了。
而这个家伙似乎也察觉到了局势的不可扭转,先前拼命的嘶吼已经不再有了,虽然还在不停的叫唤,只是语气里面充满了可怜求饶的意味。
它这种转变直接让我产生了些许迟疑。
这种迟疑在邪神本体的面前展现出来完全就是大忌,哪怕只是心中稍微的怜悯,都在引诱之下将这个情绪放大化了。
我有一些不忍下嘴。
“真的一定要吃掉这家伙吗?看它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有了什么转变?”不过我因为自身性格的缘故,并不敢直接擅作主张把它放了,而是下意识询问张泽凯的意见。
我语气当中的同情意味很明显,是个人都能猜出我现在的状态。
张泽凯的回应可想而知,直接就对我破口大骂:“你是一个傻子吗?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中招了两回,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蠢的人。”
“你信不信只要你忽略它潜在的威胁性把这家伙给放了,过几天这个身体就不再属于你了。”
估计张泽凯有专门破解这种幻术的道法,他的话语唤醒了我的意识清明。
“额,抱歉。”我对于他的话完全没有办法反驳。
看来这种东西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我睁开眼睛与虽然在悲叫但眼神中包藏着无限怨毒的邪神本体对视了一眼,原本此刻心里的抗拒因为接二连三的中招在一瞬间全部消失。
我将半个身子完全趴在了邪神的上方,随后一口咬在了它的肩膀上。
说实话我并没有品尝到臆想当中腐肉的腥臭味,现在我们两个都不过是相当于意识的存在,当我吞噬它的时候,就跟咽下一股泛着臭味的空气差不多。
“早知道吃的时候没有味道,我就不会一直迟疑了。”
我忍不住在心里这么想。
果然我之前对于生吞它的抗拒,只不过是因为对于它味道的担心而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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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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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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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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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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