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原本院子里参加婚宴的宾客全部都离开了,白天喧哗的世界一时间变得寂静下来。
为了不耽搁我们这对新婚夫妇办正事,母亲很义正言辞的将准备帮忙一起收拾桌椅的我给撵回到腾出来的新房里面,而这个时候皎月正端坐在床边等我。
见我这么快又回来了,皎月有些奇怪:“不是让你帮忙给爸妈他们搬一下桌子吗,这么快都收拾完了吗?”
我坐到了皎月的旁边:“我出去的时候爸妈已经快收拾完了,他们说我过去帮忙就跟添乱一样,还不如新婚之夜多陪陪你。”
说实话皎月着实没有感受过来自家人给予的温情,连这点儿在其他新婚夫妻耳中显的格外普通的话都令她眼中泛起来了泪花。
我赶忙蹲下来将她眼中的泪水给擦去:“这大好的日子哭什么呀,如果被娘看到了指不定以为我欺负你了呢,那以后我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听到我的话以后皎月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看你着急的这幅样子,我只是有一些感动而已,我这也算是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吧。”
“那是当然,嫁到我们宋家里来自然就是我们宋家的人,你要是认为自己是个外人我可不允许。”我肯定道。
在我说完以后一抹红霞爬上了皎月的脸颊,连耳廓都被染红了,娇嗔道:“平日里也没有见你这般油嘴滑舌,今日倒是现形了。”
我看着这样的皎月,顿时不由得感觉心神荡漾,一时间情不自禁的站起来身子,俯首看着正仰头与我对视的皎月,想弯腰吻向那泛着水光的唇。
但当我与皎月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的时候,眼瞅着马上就要吻上去了,突然心口处传来的一阵猛烈的疼痛令我得停下来动作。
突发的情况令皎月有一些惊慌,她连忙扶住我:“平安?平安你怎么了?你可千万不要吓唬我呀?”
我想拍一拍她的时候让她安心,但是剧烈的疼痛令我连抬手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但哪怕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感觉屋里的动静已经特别大了,但在外面忙活着的父母他们似乎并没有听到。
这阵剧烈的疼痛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大概连五分钟的时间都没有到疼痛就慢慢的缓解了,为了防止事情再次发生,我缓缓扶着床边站起身后坐在床上休息。
这件事情发生的很奇怪,我们家并没有什么遗传性的疾病,而我从小到大身体就健朗的很,从来没有发生过今天这种情况。
“真的已经没有事情了吗?”皎月看着正在缓缓喘息的我还是有一些放心不下。
“皎月放心吧,应该是没有事情了。”我劝她放宽心。
虽然说这件事情我也拿不准,但首要的任务还是先把皎月安抚下来为好。
我边劝着皎月边下意识的摸了摸刚才疼痛无比的心口处,却突然发现在那个位置有一个古怪凸起的东西:“这个东西是什么?”
因为身上穿的衣服是今天刚换的,所以我确定里面并没有装什么东西,由此来看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古怪了。
我把手伸进衣服里面将那个东西给掏了出来,发现是一个造型很精致的木偶:“家里有人买过这种东西吗?”
这段时间虽然家里人为了我和皎月的婚礼置办的东西很多,但在选购东西的过程中我也跟着他们一起的,并不记得有买这么一个精致的木偶。
可当看到这个玩意的时候我竟然产生了一种诡异的熟悉感,似乎这东西真的是我的一样。
皎月也看到了我的动作以及我手里拿的那个木偶,好奇的问道:“这个木偶是你买的吗,这么精致的木偶很少见诶。”
边说着她还想伸过手将我正在观察的木偶拿过来把玩,我却下意识的躲开了她的动作。
动作落空的皎月眨了眨眼睛,对于我的躲避有一些疑惑:“平安怎么了?这个东西不能给我看一看吗?”
“不是皎月,我猜我刚才心口疼有很大的原因是这个木偶导致的,虽然不排除猜错的可能性,但为了你的安全在危险因素没有排除之前我不想你也受伤害。”
现在对皎月的这一番解释并不是刚才我真正的想法,只是想找借口来掩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
但皎月听信了我这一番解释:“我自然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可以称为是命运共同体,我不希望你有什么事情对我进行隐瞒。”
皎月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明明没有什么情绪混杂在其中,可我愣是感觉她对于我刚才的行为很不满,我也不禁觉得自己刚才做错了。
“我若是有事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我向皎月保证道。
讲实话皎月真的很好安抚,至少当听到我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眸中立刻蕴含了笑意。
“平安,我很高兴你能够信任我。”
我伸手抚上她光滑的面庞:“你不是说我们之间已经算是命运共同体了吗,那么互相之间达成信任是基础的条件。”
当我把这句话给说完的时候,暧昧的气氛顿时又在我们两人之间升起,配合着屋内昏黄的灯光以及桌角点燃的红色喜烛,似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我们两人在无声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准备继续做刚才被突如其来的心痛打断的事情。
不过该怎么说是好呢,可能上天认为我只能适合当一个单身汉,当我准备与我的新婚妻子之间有更深一点的接触的时候,就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打断。
也许是因为情到深处,我当时下意识的闭住了眼,但我还没有吻上去,就直接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倒在地上。
我当时顿时有一些懵,盯着地面捂着脸在地上坐了许久以后,还为一个很陌生嘶哑的老者的声音唤醒。
“没有想到你小子内心这么龌龊,刚过来就看到你这张大脸靠近可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结果整个人顿时被吓了个激灵。
皎月之所以能够成为她们村的所有单身汉子的梦中女神,完全是因为她的容貌身段都好比天人之姿。
可如果当这么一个窈窕的身段配上一张苍老而且脸上的皱纹堪比菊花一样的老头子的脸,这么一看完全就能让人做上好几天的噩梦了。
但明明受到惊吓的人是我,可这个老家伙却偏生做出一副受害人的姿态。
我忍不住坐在地上指着他的鼻子问:“你是什么人?把我的妻子弄到哪里去了?”wWW.ΧìǔΜЬ.CǒΜ
这老头小声嘟囔了几句以后回答了我的问题:“你与其在这里在乎我是什么人,还不如动动你那个马上都要萎缩的小脑子好好想想你究竟有没有妻子。”
我被这个老家伙的话说的一头雾水,他脸上的表情很正经明显不像是说的假话:“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上一秒还和妻子亲亲热热,怎么可能会没有妻子?”
老家伙听完我的话以后挑起了眉头:“你是在说这具腐烂的已经没有血肉存在的尸骨吗?”
这老头一边说着一边还把身上的新娘服给解开,似乎下一秒就准备将身上所有的衣服全给脱下来。
我连忙准备制止他的动作:“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附在了我妻子身上,你用一个女人的身体做这种事情还要脸吗?”
可惜我的话说慢了一步,这老家伙已经把上身的衣服给脱光了。
但并不是我想象中丰腴的躯体,而是一具已经有一些泛黄的尸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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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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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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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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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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