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看着许亚宁的表情从漫不经心变得瞬间凝固。
随后我和楚楚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不——我的照相机!”许亚宁这家伙完全就跟死了亲人一样猛的跪下扑到他那个已经有好几道裂纹的照相机上面,甚至因为情绪激动眼泪鼻涕混合着流了满脸。
可能是被许亚宁这副状态给吓到了,楚楚下意识的远离了他的身边。
我能理解许亚宁现在心中的崩溃,毕竟这家伙可是冒着被偶人给弄死的风险才拍到的证明鬼魂真实存在的证据,在此刻却因为自己一个失误而前功尽弃,换成谁也不免抓狂。
“叫你不把自己的照相机拿好,这次还是先将它放好吧,出去之后找个人修理一下。”虽然我对看笑话乐在其中,可这个时候注意力不应该在这上面。xiumb.com
许亚宁直接用袖子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鼻涕混合物,话语中带着浓浓的绝望:“找别人修照相机也是要钱的呀,我手头的零花钱根本就不够。”
“而且照相机还是我背着家里偷偷拿出来的,这样子拿回去的话肯定免不了挨我老爹一顿揍。”
我毫无诚意的安慰他:“只是挨一顿揍而已,忍忍也就过去了。现在你还是想想该怎么能留住这条命去挨你老爹那顿揍吧。”
“你这人简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合着你爹不揍你,你知道我老爹揍人多疼吗?被他揍我还不如死在这里算了。”
也不知道许亚宁他爹在家中是什么暴君形象,导致许亚宁心中这阴影够重的。
他这句话不禁令我皮笑肉不笑的冷声说道:“得了吧,我是想象不出来你爹打你有多疼,我想让我爹打我都没机会呢。”
一想到因为师傅的缘故葬身火海的父亲以及现在都没有寻找到踪迹的母亲,我的心里就不免有些悲怆,即便是以后找到母亲我也不可能有幸全家团聚了。
而生活美满到完全能和我形成鲜明对比的许亚宁在这里孜孜不倦地吐槽着他的严父,更令我有些羡慕嫉妒了。
楚楚应该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不太对,而且她也觉得许亚宁那句无意之言着实会对我产生影响,就赶忙来调节氛围:“这都是什么关头了,还能被其他的事情转移注意,快先办正事。”
她说完这句话,关切的眼神若有若无的瞟向我:“一个小孩子的无心之言而已,你这家伙也别太放心上。”
“咱们俩也是一起生活这么久了,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我怎么可能和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计较这些?”我为了不让楚楚太过担心,直接露出嬉皮笑脸的表情。
“你越这样子我越担心的很啊。”楚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她这么一说我就不知道该回应什么了,于是便只能转移话题:“许亚宁,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小子为何会摔回来?”
还在抱着他那个照相机自哀自怨的许亚宁到我的声音后茫然的抬头:“我也不知道,我才刚把刀放上去,就莫名其妙感觉一阵大力从墙壁与刀接触的地方传过来。”
“对了,在那一刻我准备刮的那个涂鸦就好像幻光灯一样突然亮起了红光,之后我就摔回来了。不仅摔了一嘴的土,可怜的照相机还被压坏了。”
看来当时晃到我眼睛的应该就是许亚宁所说的涂鸦散发的光。
“这个符咒阵已经厉害到没有开启的时候就可以自我进行防御的地步了吗?”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阵法,虽然不会认为是防御力强的原因。
“如果不是因为防御力太强的话,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万咒养鬼阵幕后之人已经开始驱动了。”
果然当我刚做出这一个猜想,如同流动的岩浆一样深红色的光从墙壁底部的位置逐渐向上扩散开来,如血的红光瞬息间将整个客厅都照亮了。
“是我刚才的行为不小心触发到某种机关将它给驱动了吗?”也不知道为什么,许亚宁这家伙这么喜欢抢着锅往自己身上背。
我本来刚做出来的凝重表情直接被他这一行径给彻底击溃,不由得捂住脸。
“你如果这么喜欢替人背黑锅的话你就背吧,明明是对方发现你想损坏阵法的行径直接驱动的,你偏生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我如此说之后许亚宁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我做的就好。”
我直接想朝他翻一个白眼,傻子才会对现在的局势抱有无所谓的态度,现在的情况已经到达很危急的地步了。
我只知道驱动万咒养鬼阵后厉鬼会将阵中的活人视为祭品给吞噬掉,但并不清楚厉鬼将以什么方式伤人,连防御的措施都无法做出。
“楚楚,许亚宁,你们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吗?”
也许是因为我身为道士的原因,阵中饲养的厉鬼第一时间并没有盯上我,使我根本就无法察觉到异样,只能以通过询问楚楚他们的情况加以判断。
我这句话才刚一问出口,就感觉到站在我旁边的楚楚猛然抓住了我的手腕,这顿时令我心头一紧:“楚楚,你哪里感觉到不舒服了?”
“我现在就觉得眼前发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搅动一样。”楚楚尽量压制住自己的不适感详细的跟我描述她现在的感觉。
与此同时,一边的许亚宁也出现了与楚楚相同的情况。
“看来这阵法是在吸收人的精气以供给隐藏在其中的厉鬼。”我不禁咬牙切齿,倘若不赶快将这个阵法给破除的话,估计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楚楚他们就不行了。
此时哪怕有我的搀扶楚楚也是彻底站不住了,直接倒在了地上,我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听见回应,也不清楚到底情况怎么样了。
他们俩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而我也见不得好到哪里去。
“该死,我就不信这世上有什么破解不了的难题。只要能将那个幕后黑手给揪出来,怕是一切都会化险为夷。”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现在我连自身都难保,又该如何揪出幕后黑手。
“你怎么总是这么频繁的将自己搞到如此危险的地步?”我还现在不知所措境地的时候,突然听见到一道熟悉的轻柔声音在我的耳后响起。
我连忙转头看过去,果不其然出现在我身后的人就是皎月。
直到现在我一直紧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无奈的耸了耸肩:“没有办法,也许我是天生的灾星体质,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出事情。”
皎月因为我的话颇为无奈的笑了笑:“这是我第二次帮助你了,还有最后一次,如果之后你再遇到什么危险,我可就没有办法出手相救了。”
“你必须要赶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行,如果只是一直依靠我的话,你哪里在这条道上走的下去。”
我挠挠头腼腆的朝皎月笑了一下。
“皎月,现在困住我们的这个阵法是不是万咒养鬼阵呀?”皎月毕竟也是存在世上这么多年的厉鬼了,想必应该知道这阵法的来历。
况且我也想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对不对。
“你的见识也倒是不差,这阵法却是万咒养鬼阵,只可惜实力太过于差劲,竟然连这种小小阵法都破不了。”
“这不我只是知道这个阵法的名字嘛,甚至连名字也都不确定,不要提自己破这个阵了,我连细小的思路都没有。”
“那你可看好了我的动作,省的以后再遇到这种阵法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办。”皎月一边嘱咐着我,另一边飘至我前方准备开始动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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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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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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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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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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